离婚启示录(130)
撅起嘴唇,唇瓣微启。
厚厚的阴影俯向她,先触及地是鼻尖,鼻尖轻蹭了下她鼻尖,一个微侧,避开,这次触到地变成了嘴唇,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灼灼气息迎面而来,两片嘴唇被如数摄入。
这一次,说不清是谁向推开谁的。
他气喘吁吁的,她也是气喘吁吁的。
她知道,她这是被欺负了。
心里是知道的,可就是无法以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眼眶噙着泪水,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它就从眼眶掉落。
泪水,在他吻她时就有了。
混蛋,为什么要发生在这样的时刻。
是啊,为什么要发生在这样的时刻。
如果放在花园,如果是脚踩在草坪上,在花香浓郁的夜晚,满天繁星之下,都是好的,即使不是花园草坪满天繁星下,也不该是在她生他气的情况下。
她生他气不是无理取闹。
她生他气是因为,他给别的女孩无名指戴上了戒指。
犹他颂香在那个名字叫桑柔的女孩无名指戴上了戒指。
眼睫毛一抖,眼泪从眼眶掉落,有了第一滴,第二滴来得更容易,第三滴眼泪紧随。
泪眼朦胧中。
她看到他的手在空着比划着,他也学她比起手语来。
——深雪,对不起。
——深雪,原谅我。
——深雪,我听不得“如果苏深雪是一件自由商品的话,这件自由商品一旦投入到市场,势必会引发哄抢。”这样的话。
苏深雪是一件自由商品,这是什么鬼比喻?
——深雪,我已经意识到“你瞒着我和别的男人举行一场婚礼,这场婚礼有主婚人,有祝福,交换戒指环节也有”是会让我不舒服的事情。
嗯,这好点。
他深深看着她,手在半空中缓缓比划出。
——苏深雪,刚刚,你有点可爱。
又,又来了。
呐呐看着他。
说也神奇,一直掉落个不停的眼泪自行止住了。
他灼灼气息近在咫尺。
从他口中说出的“深雪,我想吻你。”听得她一颗心心砰砰跳。
“为……为什么?”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刚刚才吻过……吻过两次。”
“女王陛下。”他的目光胶在她唇瓣上,“你就当一名刚刚上演梅开二度的球员想再来一个帽子戏法。”
流氓!你没听错,这是从一名首相口中听到的。
可是呢,眼睫毛一直抖一直抖的。
在他即将触到她唇瓣时。
手掌心慌慌张张抵在他胸腔上,她势必会软化在于他再一次的吻中,这之前——
“颂香,你……你和桑柔有没有……有没有瞒着我做别的事情?比如说,被迫亲密接触那些。”她可怜兮兮的声音在问着。
“没有。”
“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
“不许骗我,要真有什么的话,我不会原谅……唔……唔……”
他把她接下来的话如数堵在喉咙口。
第49章 吻之初体验
一直到四点二十分,桑柔这才完成检查。
检查结果可以说是好, 也可以说是不好。
洁西卡曾在无国界医生组织呆过几年, 对于桑柔,她说那是她见过最会保护自己的姑娘。那些围绕桑柔所在组织骇人听闻的传闻并没在桑柔身上发生过,甚至于, 至今, 这位现已年满十八的女孩还保持着处子之身, 这听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就检查结果中仅有的一项“好”。
“换成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会对那样一副身板敬而远之。”洁西卡调侃中带着赞赏。
但桑柔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交出了健康。
严重营养不良,重度贫血光是这两项就够呛,更别提吗啡中毒。
“那女孩的身体恢复到正常水平的话起码得两年,还得需要十分科学的调理过程,目前,最重要地是把她送到戒毒中心。”这是洁西卡原话。
透过医务室明亮的玻璃窗,李庆州看到那抹站于太阳底下的小小身影。
说那是十二岁谁都不会怀疑。
怪不得犹他颂香管她叫小家伙。
最开始, 李庆州也觉得那就是小家伙一枚, 直到他打开那小家伙在逃离过程中一直紧紧护于怀里的包裹。
包裹里放着黑色罩袍和佐罗面具,一对做工粗糙的戒指藏在佐罗面具下。
李庆州知道那三样东西的来源。
在飞机噪音中, 李庆州才真正意识到,那陷入昏睡的女孩儿已经十八岁。
十八岁女孩心思该有的桑柔也有,推开另一扇机舱门,李庆州看到处于闭目养神状态的犹他颂香。
心底里有一些些明白。
一直处于黑暗的人,会刻骨铭心于第一道光芒。
行政车驶离何塞宫, 开在回何塞路一号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