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公主(82)
羊献容心里一暖,低头吻在了司马清的脸上,亲昵的道:“清儿,娘的清儿,清儿最乖了。”
“母后,以后由清儿来保护你。”
两人扶手相携的站起,两条纤细的身影被投射的阳光笼罩在一片光芒里。
虽交映成辉,却在危危可及的宫殿内,如一道回光返照的光线,只勉力的在黑暗里给对方一点点的暖意。
……
髫年光华,总是过得极快。
从那晚后,刘曜与盟军各自瓜分他们的战场上的战利品。
洛阳城,刘曜并不稀罕。
他掠走了心心念念的羊献容,收留了司马清。
半个月后,羊献容以大将军新纳的姬妾身份,随大军一起去了长安城。
那里地处关中,门阀贵族盘踞之地。
因为八王之乱,昔日的繁荣昌盛已残败在历史的车轮之下。
支离破碎的城,人心动荡的池,迎来了强大的铁骑军队。
刘曜,用他铁血的手腕,很快平定了混乱的局面。
男人的强大,意味着结束漂泊的生活。
安稳的三年岁月,十九岁的司马清,已经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优点。
出挑的容貌,玲珑的身体,举手投目间妩媚婀娜,让人心生艳羡。
刘曜又拿下几座城,同时借机小住几日。
本欲接了羊献容离开长安城。
但羊献容借口,等到女儿出嫁才能放心离开,这又让刘曜吃了憋。
好在司马清一直养在偏殿之内,不刻意去寻,是找不到的。
而司马清,也在这几年里,一直苦练骑射之术,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保护母亲。
羊献容尽了最大的力量,将刘曜困在她编织的温柔情网之内,让司马清终于能在一片小天地里,自由生长。
羊献容离宫迁居弘训殿,成为了长安城的议论的话题。
每一个沦陷的王城里,都有为数不少的贵族女子,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
羊献容,算是其中的翘楚。
然而只有司马清认为,这并不值得庆贺,结束的是战战兢兢的宫权斗争。
而现在,却只是一个苟且的开始。
长安城,成了囚禁她的又一个新的牢笼。
这天,正在树茂林密的偏僻角落练剑的司马清,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司马清冷笑一声,从容将剑一抛,掷入了旁边的水井之内,随后打散头发,入下打水的木桶,在井中拎出一桶水倒入事先准备的木盆之中。
一个二十出头的富贵公子,不顾宫婢阻拦,一路向她所在的密山空地闯过来。
他刚走入,便听到一声“哗哗”作响的水声,停下了脚步呆愣了一会,才惊觉从头到脚全身冰凉,刚穿的新衣被淋得湿透透。
抬头看,才蓦然发现,他走得太急,不知道为何碰倒了悬于树冠的一只小木桶。
不对,要撞也不会撞树上不知道,这桶有古怪。
不对,桶怎么能上树。
是这里的人有古怪。
小琪大惊小怪的叫一嗓子:“少将军,唉呀。”
第 41 章
小婳更是拔高声音,恨不得整片林子里的飞禽走兽都能听到:“少将军怎么到这来了。”
刘鹏直眉瞪眼的看着眼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宫女,不耐麻的道:“让开,我要见司马清。”
紧接着粗鲁的推开两人阻挡的手,往林中人影闪动的地方走去。
小琪小婳经不得男子用力一推,趔趄的歪倒向一边。
好在两条精壮修长的臂,左右手各一个,轻轻托了一把,才没有让两人摔倒在泥泞的尘土里。
两人感激的向施以援手的人看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齐齐忍着,双眼含泪的道:“多谢公子。”
男子略长她们几岁,脸上戴着遮眼的鸟兽纹青铜罩,看不出表情,只略欠身,便跟了进去。
小琪本想挡下,小婳拉住她的手,只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插手,两人便立在了原地。
先行进去的刘鹏,此时正如呆鹅般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拓跋城走到他的身后,他也没有丝毫察觉。
拓跋城恨铁不成钢的瞟了一眼刘鹏,怎么见个少女浣青丝,就能被夺了魂魄一般。
正要开口提醒这个失了分寸的少将军时,却听得少女一声清脆的声音:“快过来给我冲水。”
刘鹏看得出神没有听到。
少女催促道:“我迷眼睛了,快点。”
刘鹏犹豫不决看向拓跋城。
在这里她是谁,他知道,但论地位尊卑,他一个少将军自不能给一个亡国公主洗头,传到父亲耳里,那是要吃鞭子的。
他冲拓跋城使了个眼色。
拓跋城在将军府效力多年,由一个低级的刺客,一路做到了府内第一近身侍卫长的位置,可以说刘曜将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交给他在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