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11)

作者:云腾鸽子

在徐伯镛的示意下,病假条传到讲台,徐伯镛盯着校医院开出的病假条问:“什么时候去的医院?”他还有点担心,余仲会不会得了急病。

“上午去的。”谭峥毫不犹豫的回答。

得,不用担心了,徐伯镛心理放下紧张,只剩下火气。上午刚和余仲见面,哪里是去看病。这病假条,明晃晃的作假。

好学生余仲,除了同学关系好有人帮忙逃课打掩护之外,徐伯镛还真是发现不了其他的好。

徐伯镛没戳穿,只是毫不客气的在余仲名字后面记录缺席一次。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敢犯错误,是因为犯错误代价太小,徐伯镛不信治不了余仲。

***

余仲上午从徐伯镛办公室出来,是逃命般的速度,他脑中疯狂涌入千万种思绪,却又宕机般表达不出任何一种思绪,只想逃离。

这一中午,余仲只觉得大量情绪冲上来,无法发泄,所有情绪闷在他脑中、心头、身体里,憋得他无所适从,心乱如麻。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于余仲来说,这种滋味又苦又涩,辛酸又心酸,无情又凉薄。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怎么会为前途抛弃孩子,他是他们亲生的啊,他们怎么舍得?

这还是人么?有人性么?

徐伯镛说他们不小心有了他,换句话说,他就是他们激情下的产物,多余的产物。

他余仲姓余,多余的余。

更讽刺的是,“徐”字少了双人旁,少了人性,少了父母双亲的两个人,就是“余。”

在他们那,他是生来多余的人。

余仲逃离出学院办公楼,恍恍惚惚经过校广场,料峭春风擦拭着他的眼泪,乍暖还寒的冷流刺酸他鼻尖,整个人不知不觉晃荡到寝室,躺在床上,深深的沉睡过去。

愿被窝,能给他带来点人世间的温暖,那种不图回报的温暖。

余仲自己不知,他是刺激过度而休克,所以睡的异常深沉,眩晕。

没吃午饭,一中午的休息,人缓过来一些。

下午上课时候,同学叫醒他,余仲两眼无光的盯着带着天花板,轻说一句:“不去了,身体不舒服。”

室友还闹着说:“你学坏了,肯定是被谭峥带坏的”,“你不去上课?身体很严重么,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余仲浑身无力,一场逃离消耗了所有能量,他不想说任何一句话,但却不愿拂了别人好意,坚持张嘴说话:“不用,谢谢,有点累,再睡一觉就好了。”

也许是贫穷、窘迫、嘲讽、匮乏的过往,让余仲更加敏感,也更加珍惜对他善意的人,以至于别人对他有一点好意,他都感恩戴德。

但同时,他有拒绝别人对他更多的好意,只要超出他报答能力范围的好意,余仲都会拒绝。

余仲心理非常喜欢大学环境,更非常喜欢寝室同学。

他从小的生长环境,都是别人带着异样眼光看他,或对他品足论道、指指点点,或对他嘲讽,或对他展开感恩教育,只有到了大学,余仲感受到了轻松、自由、平等的环境。

尤其是寝室几位室友,兄弟般的称呼他,毫无保留的和他分享生活、游戏,甚至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感受,即使这些余仲不感兴趣,但仍让余仲更加喜欢室友们。

和其他封闭的人不同,余仲对室友的大条、邋遢接受度很高,没有任何反感。加上余仲不招事惹事性格,同学关系融洽,室友关系良好。

余仲是好学生,如果不是出去打工或者重病,从没耽误过上课。但今天,余仲一改往常,竟然逃课睡觉,连室友们都有些惊讶。

他因为一觉醒来,脑子里一团麻,没个头绪,也不知道如何再面对徐伯镛,加上身体无力,所以逃课。

余仲逃课逃的很彻底,甚至知道徐伯镛要点名时,余仲依旧没去。

他瘫软的躺在床上,想他可悲的命运,想余家的养父堂姐,想以前对亲生父母的期待,想后来对亲生父母的失望,想在徐伯镛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以前名字含有“仲”,余仲还很感谢养父帮他保留一点亲生父母的印记,现在却非常讨厌自己叫“余仲。”

大哥叫余伟,大姐叫余俐,他叫余仁、余亿、余你,余他,余任何都好,只要不是余仲就好。

思绪飘起来,想到他还有个小名,青山,此时感觉小名更加顺耳顺心。

***

徐伯镛完成教学任务,给余仲电话。一是,余仲作为男人,遇事逃避,徐伯镛很不满;二是,余仲作为学生,逃课做假病假条,徐伯镛也不满;三是,和余仲谈谈,明确弟弟身份,并约他周六和父亲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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