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63)

作者:云腾鸽子

如不是丈夫和大儿子信誓旦旦,罗婉萍有理由相信,余仲是他们编造出来骗她,让她宽心的假人。

罗婉萍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年轻时候能自己做主嫁给徐父,中年时候能私自做主把小儿子送到邻居家养,虽然历经时间洗礼,但那份认定事情不放松劲儿还在。

这些年,罗婉萍备受煎熬,她早已认识到,自己的决定错误,后悔已不足谈,更深的是对小儿子亏欠负罪。

在小儿子这,罗婉萍有着深厚的罪恶感,所以她得病时,心理竟然有自认“应该”的感觉。

找到小儿子,罗婉萍期待能有个机会弥补。

哪怕小儿子不认父母,罗婉萍也希望看一眼孩子。

在大儿子徐伯镛一次次的解释中,罗婉萍以为,有希望让小儿子原谅她,有希望全家团圆,有希望弥补小儿子。

罗婉萍在暑假结尾,撑着身体来到H城。对于健康人来说,从北京到H城不过是几个小时路程,对于罗婉萍来说,却非常不一样。

罗婉萍到H城,刚到大儿子家还没多久,身感不适,又进了市医院。

在市医院单人病房里,徐伯镛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身边陪伴的父亲,没来由有些心疼。

无论曾经如何,无论任何身份,他们现在,只是期待家团圆的两位老人。

母亲执着来H城,不惜担风险。

父亲虽然总是说不急,给余仲时间,但实际上心理还是期待,否则怎么会让母亲来H城,他陪着,还提醒母亲小名不是叫念仲,是青山。

徐伯镛认为,父母已经来到这,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得让父母看到余仲,至少满足他们看一眼的心。

再一想起,他和余仲上次谈话,效果不错不说,余仲态度也有所转变,这是个积极信号。

没迟疑,当天下午,徐伯镛返回学校,开车来到学院楼前,大步来到107找余仲。

敲门,毫无意外的余仲在内学习,徐伯镛站在余仲对面桌前,说:“青山,爸妈过来了,在市医院,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不是严肃要求,但也没给余仲拒绝余地。

余仲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徐伯镛,似乎听到一个很难反映的问题。

这几个月以来,他在纠结养父拿徐伯镛钱的事,在纠结挂科考研工作的事,在尝试接受徐伯镛对他的好,现在还在实验室兼职工作,在让自己尝试相信徐伯镛,可他怎么忘了。

忘了徐家人本质是自私。余仲现在都不知道,徐伯镛是不是因为他母亲需要,需要心理赎罪,需要治心病而好身体,他才来这样对待自己。

这仿佛是一种交易,亲情和利益的交易。

这种感觉让余仲很不好受,因为养父让他不得已接受徐伯镛利益,他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接受徐伯镛的利益。

已经收到“利益”,就没有不交易“亲情”的道理。不出所想,余仲看着徐伯镛眼神,他已经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余仲隐约有种,不自觉进入圈套感。

他一方面否认,不是的,他想多了,徐伯镛不是那样的,他可以相信徐伯镛;一方面却又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圈套,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

这圈套,是徐伯镛为他设置的交易。

余仲没有回答。

徐伯镛担心余仲一时无法接受太多,他补充说:“去看看就行,不用说什么,不想称呼爸妈也可以,也不一起吃饭。”

这种要求,确实不难。

站那,做会蜡像就行。

在徐伯镛期待眼神中,余仲合上眼前的资料,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说:“走吧。”还是那句话,他已经收到“利益”,没有逃避交易“亲情”的道理。

徐伯镛显然很高兴,没想到余仲这么快答应。只是看到余仲面条一般站起,长条细瘦,而且细瘦得很,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估计是学习压力大,压的。

再说,这样瘦下去,母亲更会心疼。

为此,徐伯镛说了句:“院里还有专业硕士,复习压力不用太大。”

咯噔,余仲的心,沉了三寸,甚至有被抻疼的感觉。

原来,交易这样明显。徐伯镛曾几次强调考不上研不能毕业,只因为自己去看他父母,现在变成为“还有专业硕士,复习压力不用太大。”

余仲,刚刚的圈套感,不再接受自己否认,而是迅速浓烈到完全压住另一种感觉。

但这不并能影响交易,余仲没有因此改变决定,没有逃离徐伯镛期待眼神,他默默跟着徐伯镛后面出去,去医院。

有很多妈妈

余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做着自己心理工作。

对自我有些愤愤,去见徐伯镛母亲,这不是早就应该意识到的问题么?徐伯镛对他好,是因为血缘关系,还是因为徐母需要,是一回事儿,有什么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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