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171)

作者:雨敲青瓦

李飞麟于是将方才的事说了,“……父皇这是被活生生气到吐血了,我过来之前,他已经醒了,这会让太子和宁王一起跪在外头。”

李谏抚额,忍俊不禁,“可真没想到啊,宁王这小子居然假装受伤,脑袋虽没破,但是进水了吧?怎么想的?”他说着,似想起什么,抬眼瞥了李飞麟的左臂一眼。

李飞麟微怔之后,俊脸顿时一红,梗着脖子道:“哎哎,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是货实价实受了伤的啊,有御医为证!”

李谏嗤的一笑,“此地无银,我不过是关心关心你罢了。我信不信你无关要紧,皇上信就得了。”

李飞麟唉了一声,憋屈道:“可不是!被宁王这么一弄,我方才在父皇面前好不尴尬,你说父皇不会怀疑我也是装的吧?”

宁王被太子拆穿,李飞麟觉得方才皇帝看他时的眼神,也有点怀疑的意味,但他总不能主动在皇帝面前脱了衣服让他看自己的伤口,委实憋屈。

李谏强忍着笑意,“都怪太子,谁叫他不一视同仁,要是他当时把你的袖子也扒了,皇上一看,谁是真的谁是装的,一目了然,自然知道哪个儿子最忠心了。”

李飞麟没好气地道:“九皇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如今这案子父皇已命大理寺彻查,让我从旁协办,我正头疼着呢。此事你怎么看?按说太子就算心里对父皇再不满,也不至于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来。再说,人人都知道祭日的事由他筹备,他这么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怀疑宁王?”李谏只好敛起笑意,“宁王刚刚平定了东突厥,如今风头正盛,他没必要冒这个险去陷害太子。再说,你不觉得他假装受伤这事很可笑?”

“嗯?”李飞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谏又道:“他若是早有预谋,为洗脱自己的嫌疑,事发时必定故意让自己受伤,伤得越重越好。如今他假装受伤,反倒让我觉得……不是他。”

李飞麟先是点点了头,随即似想起什么,狐疑地盯着李谏头上的绷带,“伤得越重越好……那九皇叔你……”

“你小子出息了……”李谏白了他一眼,又道:“除了那四个驯象的象奴是从真腊国来的,御囿里的人都经过千挑万选,按说根本不可能把龙须混进饲料里……此事确实挺古怪。”那四个象奴,事发当天有两个当场被白象踩死了,剩了两个已关进大理寺的大牢,他接着道:“如今看来,也只能从这两人身上入手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步云夕终于走了一步棋,李谏嘴上不停,只淡淡看了一眼,抬手便落了一子。步云夕一看,眉心又紧紧蹙起,再次陷入苦思冥想中。

李飞麟又道:“这两人已分别严刑拷问过了,都一口咬定他们毫不知情,御囿的奴仆也是,全都分开关押,分开拷问,但至今并没问出什么来。”

“你不必着急,大理寺卿沈渔办案经验丰富,我想很快会有眉目的。”

步云夕又落了一子,李谏扫了一眼,也落了一子。步云夕鼓起腮帮子,懊恼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落子这么快,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罢了罢了,不玩了,总是输。”

李谏轻笑着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对,如此,等你说可以了我才落子,这样你满意了吧?”

步云夕哼了一声,将棋盘上的棋收了,“这局不算,重来重来!这回你得让我五子。”

“行,都随你。”

李飞麟见两人有说有笑,心里一时五味陈杂,即为她高兴,又为自己难过,原本还有话想问,却一刻都不愿再留了,于是起身告辞。

待李飞麟走了,步云夕问:“这事你怎么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李谏揉了揉眉心,“除了我,谁都有嫌疑。”

“谁都有嫌疑?”步云夕低声道:“难道七郎也有嫌疑?”

正说着,外头的夏弦禀报,裴太妃来了。

随着一阵琅环玉佩之声,裴太妃自外头缓缓步入,见李谏欲起身相迎,忙说不必,“今日看着,你精神好多了。”

李谏道是,“让母妃担心了,我已经好了许多,过两日便能回府。”

裴太妃嗯了一声,“你该抓紧了,听闻那位小龙孙的情况不太好。还有,皇上方才咯血了,你大概不知道,皇上那个病,最忌讳咯血。”

她指的,是皇上的隐疾。顿了顿,她轻叹一声,又道:“看来今年又是多事之秋,这才正月,便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你有何打算?太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你只稍再添一把柴,这火就烧起来了。”

李谏执起棋盘上的白子,缓缓落下,在步云夕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杀了她一片黑子,“母妃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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