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西去+番外(78)

作者:月七归

左青青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裳,这次借着长琴的光,正好满足了次愿望。

那只老母鸡依然拴在树上,长琴和左青青常蹲在那儿,看着老母鸡流口水,恨不得现在就拔毛,把它吃掉。

过了两天,沈丽把小盼交给吴老太,自己背着包袱去了黄城,来回路途长,恐要一天时间,她交代了吴老太,正午时,给孩子们做点饭,喂喂小盼,等她回来再给小盼喝奶。

左大堂是左震和吴老太的独子,左青青出生时,有了第一个孙女,二老别提多高兴了。

眼巴巴盼着沈丽怀了二胎,从怀上就开始算日子,吴老太还跟别的村妇常提,自个儿做的那些梦。

等月数大了,又常盯着沈丽肚子看,尖尖的坠在下面像个小西瓜,走起路来也轻快的很,总之,认定了儿媳肚子里的二娃是个男孩。

可小盼一出生后,二老傻眼了。

加上小盼的小脸蛋儿,像极了沈丽,顿时,沈丽和二娃都不太受他们二老待见。

沈丽坐月子的时候,吴老太和几个村妇,上山拔野菜,回来的时候故意摔倒,有模有样的在家里蹲了半个月。

八个月的小盼,吴老太头一回抱。

嫁过来这几年,沈丽对她家婆的性子,摸得透彻,也没打算把孩子们交给她,如果不是为了能给长琴买件新衣裳,她也不会把小盼交到吴老太手里,自己跑那么远去皇城。

左震是个粗老爷们,听不得孩子在旁边跟鸟似的叽叽喳喳,在家呆了会儿,就坐不住了,外头再热,找个墙墩儿和老头们瞎扯,也比在家里乱哄哄的强。

左青青和长琴在院子里玩水和泥巴,小盼闹觉在屋里哭。

吴老太抱着在屋里走来走去,哄了好久哄不下,小盼哭得满头是汗依然不停。

☆、换布

邻舍的强子娘见孩子一直哭,匆忙过来帮忙,“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肚子也不饿,就是想睡,可还闹,怎么哄也不管事,抱的我胳膊都麻了。”

强子娘把小盼接过来,问:“她娘呢?”

吴老太不满的道:“去黄城了,撇着孩子咱也不知道跑那干啥?”

何种原因去黄城,吴老太当然清楚,无非就是花点粮票,可粮票,也是他儿子在地里辛劳赚来的。

必然不满。

有了强子娘帮忙,也或许,是小盼哭累了,屋里好歹静了下来,吴老太也有了空歇歇。

她一个头有三个大,小盼睡后,她坐在那揉揉脑袋,乱哄哄的,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炎热的正午,乏的很,两个孩童似乎不觉得热,哪儿热往哪儿跑,热的头上冒大汗,还蹲在那玩儿。

对面院里的老母鸡,悠哉的在地上啄来啄去,吴老太盯着看了会,对外面的两个娃道:“青青,那只老母鸡是老娘带来的?”

左青青头也不抬的道:“对,老娘给拿的,我想吃呢,可娘今天不给做。”

吴老太不问了,但眼神时不时的,总会瞟到那只鸡上。

长琴和左青青在院子里开心地嬉闹,吴老太皱皱眉,原本清净的思绪,又有些烦,“你俩别吵,妹妹睡觉呢,吵醒了又哭。”

“嘘!我们小点声。”长琴道。

左青青:“咱不在这玩了,我们出去玩。”

“走。”

两人说走就走,一前一后跑出了院子,来到前面小树林里,找了处平坦的地方,继续堆土,有了树荫遮凉,倒是凉快了些。

三伏天儿的烈阳辣的很,穿透茂盛的枝叶,依然不放过淳朴的大地,碎碎的照在地上。

人们躲避着它,哪怕碎裂的一小块,也不愿意碰触。

地上的蚂蚁一对对,搬着辛苦找来的粮食往洞里走,一扭一扭的,在另一个我们无法体会的世界,过着和人们一样,平淡的生活。

不知哪一刻开始,烈阳被乌云遮挡,树叶儿一动不动,连丝微弱的清风都没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这天儿是要下雨啊!”沈现平站在院子里望天说道。

树林中的孩子没了影,跑去村边河中,进水里清凉,你泼我我泼你,坐在潺潺西流的河水中,凉快舒爽。

“好像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免得挨了淋,衣服会湿的。”长琴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

“走,回去看看娘回来了没有?”

老天许是照顾两个孩子,等她们跑到家,刚一进门便大雨滂沱,紧接着,气温明显凉爽了些,不再闷热。

哗啦啦地大雨,敲打在屋顶,门前,瞬间如帘。

可沈丽还在路上。

她本想找个地儿躲雨,无奈家中尚有吃奶的娃,只能冒雨赶路。

孩子不懂大人忧,长琴和左青青玩了一天肚子饿,自己找来一些杂粮,有说有笑的蹲在地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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