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244)

作者:陈浮浪

瓷愿步步紧逼:“如果陛下真的问心无愧,那么能不能请陛下将袖子抬起来,为臣等解惑?”

瓷学的目光在他脸上过了一遍,最后竟然一笑。

“原来是这样,”瓷学像是了悟了什么:“原来是徐家……你母亲徐妃还真有远见,当年竟然没人提防于她。”

他左手在右手腕上利落地一抽,卸下护腕,一道陈年旧伤显现在众人面前。

群臣中传来低低的吸气声,周景明脸如死灰。

一直蛰伏在旁的使臣中突然站起一人,正是旁观多时的胡怒儿,他突然走到瓷愿身边,学着荆人的礼节拱手:“我代表东肃二王子,若宣王瓷愿登基,则东肃愿意归附。”

就在这时,庸宴动了。

他示意秦桥老实坐好,提着自己的重剑宙沉走到大殿中央,背对瓷学,面向群臣。

庸宴将殿侧摆着的,原本是留给老臣坐着用的木椅拿到大殿中间,大刀金马地坐下,宙沉出锋,狠狠地扎在地面上,将太一殿厚重的青砖立时穿透。

众臣噤若寒蝉。

“各位大人,”他目光扫视众人,平平开口:“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

庸宴抬手一挥,将胡怒儿和他身后的瓷愿用气劲掀翻在地:“不论今上身上流着谁的血,也不论按资历是不是轮到他坐皇位——我庸宴和三十万南境军,永远只认此人为帝。”

胡怒儿挣扎着站起来,又被庸宴掀翻,他只能狼狈地说:“大都督三番五次侮辱使臣……”

还不等庸宴言语,后殿中大步走出一人,正是东肃的那钦小王子:“胡怒儿,有王族在此,何事轮得到你说话?”

他一改当日在宫宴上的怯懦,对秦桥点了个头,转身半跪在瓷学身前:“我那钦,愿代表东肃皇族,为陛下效忠。”

瓷学单手按住庸宴肩膀,心绪激荡。

他抬手让那钦站到身侧,稳了稳心神:“庸宴,我想明白了。”

庸宴没动,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

瓷学心知有他这一表态,群臣纵使背后议论,也绝不会有那个胆量与庸宴抗衡。

但是有些事,也是时候跟庸宴交待清楚了。

“朕这道烧伤,是在先帝去世那年留下的。”瓷学冷哼,转回身来,对瓷愿说道:“那时先帝病危,沐王瓷裳远在简州封地回不来;京中能继位的只有你,而即便是我这么个宗室子,你母亲也对我十足忌惮,她派人在我国子监的卧房中防火。”

“并不只是这样。”庸宴淡淡说道:“同时还有刺客三人,将所有能出逃的路线堵住。其中一人擅长使鞭,皮鞭上带着火,故意往你手腕脚腕招呼,只是我们当时不明白罢了。”

“没错!”瓷学心中一定,那种戏谑的态度再次浮现出来:“想来当时卢家和徐家已经有过交集,说不定最早就是徐家找上的卢家,只不过后来徐氏全家跟着唐王死在云州,所以才让你这东西接了手。”

他手掌在瓷愿头顶拍了拍:“不过你老哥命大的很,那时候,你大都督正是十分……难过的时候,经常来找我拼酒。”

瓷学说到这里,目光在秦桥脸上一转。

秦桥:“……”

可不是么,算算时间,那会儿正是她和庸宴在大理寺门口分手不久。

“当时我们都还年轻,庸宴的功夫也没像现在这么炉火纯青。最后剩下的那刺客做寻常百姓打扮,我出于自保杀了他。国子监那一代有许多官员宅邸,我杀他时,正好被庆陵庆大人看见。”

“庆爱卿,”瓷学笑了一声:“你当时如何想?”

庆陵擦着汗站起来,示意庆愉躲到后面去,躬身说道:“臣,臣不敢……不敢多想。”

瓷学大笑。

“他不敢汇报,但也不敢瞒着。我的本意是先和庆大人谈谈,但是没想到,庸大都督那时候……嫌活着没趣,主动去了宫里向先帝请罪,要将这桩罪过背在自己身上。”

说话的功夫,惜尘已经赶到,在秦桥身边耳语几句,便扶着她从台阶上走下来。

秦桥:“所以其实是你?”

瓷学:“对啊。”

庸宴:“……”

他不是胡闹,只是和秦桥诀别后,离魂症犯了。想着与其让瓷学遭罪,不如自己顶了算了。

江法:“当时那个情况,刺杀之事不可说,但在大荆械斗致死当处绞刑……先帝一向公正,那为何大都督仍能,仍能……”

瓷学接过他不好说的话:“仍能保得命在?”

他对着秦桥眨眨眼:“那就要问问咱们归云殿下了。”

秦桥:“……”

“?!”刚才还英武得不行要给皇帝撑腰的大都督立刻站起身,语气急促:“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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