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傅三观不合(147)
ps:紫藤花的寓意和故事都借鉴度娘。
☆、聘礼
那日尹舒和胡簌的见面,无外乎很顺利。
——两个孩子彼此心悦,这次的见面也只当走个形式而已。
所以两家彼此在言语上也暗暗认同了这桩婚事,等到几日后首饰器皿这些打好,聘礼准备妥当,我便遣了媒婆前去胡家说亲。
我相信,这一定是她从业以来,做的最顺利的一桩婚事。
回来时媒婆尚且恍惚,想我说明,她尚未使出舌烂莲花的本事,只说了几句客套话,胡家大人和他的夫人便同意了。
彼时她整个人都呆了,甚至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这才忍住没有开口确认一遍,说些“真的同意啦?这么快?!”这样的混账话。
我听了心里甚是欣慰,又用红纸包了一个红包,在里面塞了好些银两,将再次恍恍惚惚嘴上千恩万谢的媒婆送出了家门。
彼时张子安靠在书房门口,等我将媒婆送走了之后才微微表达他的不悦。
太傅大人说:“先前的银两已经是她的酬劳,再加的这份赏钱便很没有必要,食君禄忠君事,若是人人都像书书你这样,那些辛苦种地的农人必然感到悲苦。”
张子安其实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我隔着庭院仰头看他,很硬气地回答:“我高兴!”
……虽然我用的是太傅的俸银。
张子安便作罢了,我进书房去给他沏茶,快要擦身而过时,他问我:“书书是不是还在生手帕的气?”
我转目瞪他,回了他一句胡说八道。
然后我踏进书房,为他沏茶。
张子安也跟了进来,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微笑着接过我手中的茶盏,道了一声谢。
我哼了一声。
身边这个人开始垂眸细品,我看着他,思绪有些飘然。
其实对于手帕一事,已经算是很久远的记忆了,暂且抛开以前我抢张子安手帕以及蛮不讲理说那是我的那件事不谈,就这么多年,我毫不知情地用着手帕,虽然换了好多,但每一方手帕上都被我绣上了紫藤花的图案,有时候我自认为绣的极好,还会跑到张子安面前得瑟。
而且若是我记得不错,我在程晏面前、尹舒面前,德怀甚至茶楼的小伙计何云面前,都有拿着手帕擦拭的过往。
我:“……”
杀了我算了吧!
我正在要不要脸间纠结,忽然听到张子安带了点揶揄对我说:“书书,脸红了。”
……这个人可真会挑时候说话。
我便凶神恶煞,对着张子安说喝你的茶!
然后我走到另一边坐下,怒气冲冲。
方才张子安用的是笃定无比的语气,那就说明他知道我内心想的是什么,虽然觉得羞涩,但是我觉得这比明说出来好多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我舒坦了许多,抬眼看见张子安正在写折子,神情很认真。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细长的笔杆,骨节分明,弯折处显现出明明的凌厉气势,落笔丝毫没有犹疑,是一个日理万机处事决断的权臣该有的姿态。
我注视着他,而后者显然发现了我。
张子安瞥了我一眼,问我在看什么?
我:“……”
我总不能说,太傅,我刚才闲得无聊,将你的手细细研究了许久吧?
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可不能给他在姿容上的自信。
思绪极速运转,我想到了上次程晏对我说,张子安进宫是有事情对他说的。
如得救星,我便抓着这一点问他。
我说:“张子安,你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上次进宫找程晏说的事?”
张子安顿了笔。
而后他挑了眉,带了些询问:“想知道?”
我很诚恳地点头。
于是这个人便对我坦言想告了。
他说,上次进宫,同程晏说的是秋试一事。
我洗耳恭听,张子安见状笑了笑。
他继续道:“既然朝廷已经为那些寒门子弟建立学堂,几年过来,如今也到了验收成效的时候。但是我担心朝中世家暗中占着名额,于是便进宫告知陛下近日留心,若是朝中有大臣举荐自己家族的子弟,或是想要担任监考官员,前者直接拒绝,后者拖着,等到下朝后与我慢慢商议,决定是否任用。”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有些似懂非懂,但张子安此举又该惹世家不高兴,这是我心中能够确定的结论。
“那陛下向你坦白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问张子安这个问题,他显然对我知道这个感到惊讶。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书书知道一些也不妨事,实话说,陛下这一打算触及到了世家和富商的利益,若是施行成功,他们必将在家财上有所损失……何况,此举也更容易引起更大范围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