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归南度(265)
“正义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狗。”
盛乐陵这么说,她也这么认同。
她侧头对着盛乐陵说,“你猜我今儿应酬碰见了谁?”
盛乐陵正在解决她的最后一袋速食饺子,“谁?”
她看着盛乐陵,皱了皱眉,“你这样要是长胖了还怎么维护艺人形象?”
“甭管!我也就是在你这儿还能吃点儿东西,”盛乐陵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刚说遇见了谁?”
“宋文理。”
盛乐陵对宋文理记忆深刻,当时就骂,“晦气!”
“真晦气,他今儿可跟我放狠话了啊,我总觉着我这心里不踏实,”她把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怅然,“人现在都是市级领导,没准儿还能更高,咱小老百姓没权没势都不敢惹了。”
盛乐陵端了碗过来,还是满脸悲愤,“老娘就记得当时那孙子欺负你,四处传你流言,你说你也没把他怎么的,后来那事儿都是自作自受,还小气巴拉的惦记这么多年!”
“谁知道呢?惹上小人了呗。”自认倒霉。
“没事儿没事儿,”盛乐陵安慰,“咱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要是真动起手来,咱不怵!”
就怕来阴的,防不胜防。
===================
元旦节她一个人过得特别清冷。
盛乐陵满世界赶通告,身边的人回家的回家,等待跨年的跨年,就只有她一个不爱赶热闹的人独自在家里自生自灭。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以前总是按着自己在云南时那般过农历生日,可后来段晖却告诉她,他们就没那规矩。
她握着手机徘徊在要不要给他一个祝福,到了末了,却想起,是他说的要断了。
她烦乱地将手机扔在一边。
聂真却给她送来了问候。她看着屏幕上闪着的那个备注名,颇有感慨,接起来,就听见他仍旧高傲的声音,“别说我不够朋友啊,中英元旦同天,我可是很难得地从一群人的祝福里想起你!”
“你在干嘛呢?”
她靠在沙发上,“还能干嘛?无亲无故,一个人待在上海呗。”
聂真却惊了,“你不回北京吗?”
她就怪了,“我为啥要回北京?”
“Are you not reconciled to your lover?”
她笑意凝住,聂真说,“段先前告诉我,你和你的那位南先生闹别扭,为什么还没有和好?”
聂真这人一向直白,她也不介意,故作坦然,“我们没有闹别扭。”
他连一个可以让我闹的资格都没给我。
“聊聊别的,譬如……”
“Don't turn off the topic,ok?”聂真的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
聂真或许对自己未婚妻的逝去是真的感到遗憾,果然,聂真下一秒就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幸运,等得到一个走了却还能再回来的人。”
墙上的钟时针指着八。
她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是啊,他能回来,是她的甚幸啊。
可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什么理由都没有,而自己竟然也就这样接受。
当时针指向九的时候,她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总觉得那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她应该亲自问他,纵使难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换得他一句——“牧落,我已经不爱你了”。
当她落了地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以前的那个房子空置,军区大院她也一定进不去,她游逛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原来那个房子。
房子自然是没人的,有了钥匙她也没进去,就在门外,给南度打了个电话。等到被接起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开口,“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对方说话,“怎么不说话?”她勉强打起精神,“没事儿,我就是……就是……”
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才对,她犹豫了很久都没能补全这一句话,天空中突然开始响起了几声烟花,与此同时,电话那端也同样响起了来自一个空间的爆竹声。
她猛然转身,正好看见他站在马路的中央,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他浑身有种气场,眼神却迷茫,远远而来便开始压抑着她,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忘不了的人,此刻她却偏偏想往后退。
“怎么了?”她强作镇定,“有……”
他的气息瞬间便将自己包围,她愣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有酒味,抱着她的时候,用了全力靠在她的肩头。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久久不能回神,多久没有这样心跳印着心跳地拥抱,想了想,好像是在很多很多年前。
他的声音沉沉传来,他说,“我想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轻易击溃她所有的伪装。寒风凛冽地吹,吹红了她的眼睛,“你这是喝醉了说的胡话吧?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