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十色+番外(235)

作者:玉骨钢心

阿庆嫂听了,还争辩说:“可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呀!”

沙奶奶听了,竟一巴掌打在了女儿的脸上,然后愤怒地说:“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这口气你就拿你这个好好的家开玩笑,拿你的几个孩子不当回事呀,你怎么这么自私呢,你怎么这么感情用事呢,你可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呀,你的最高利益就是你的这个家,你的三个孩子呀,你自己的那口气咽不咽得下去算个屁呀,你为了咽下你的那口气,把你的家给毁了你就觉得开心啦!天啦,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女儿呀,现在让我死,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呢呀!”

阿庆嫂听了亲妈沙***话,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就想,一定是那个小骚狐狸勾引了自己的丈夫啊,要处理就该处理那个小骚狐狸呀,自己的丈夫跟自己毕竟有十几年的夫妻情感了,孩子都有三个了,要是因为这事儿就把自己的丈夫给游街了,给开除了,给弄到边疆去垦荒去了,那可真像亲妈说的,我的家不就完了吗,我的孩子不就完了吗!他们哪还有脸去上学呀,他们的爸爸是那样的一个人,一个有了生活作风的通奸的人,一个被游街、开除、遣送边疆的人,叫他们将来还怎么面对这个世界呀……

不行,怎么处理那个小骚狐狸我不管,可是不能把我的丈夫给一同处理了,虽然他是奸夫,但他同时还是我孩子的父亲,还是我的丈夫,还是这个家的男人啊!我虽然恨他,可是我的家不能没有他呀,我的孩子们不能没有他呀!我确实是太傻了,怎么就没多想一想就去找组织了呢!只要他改了,从此不再跟那个小骚狐狸精来往了,我还是要保住我的家,保住我孩子父亲的名誉,这才是万全之策呀。

想到这里,阿庆嫂竟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还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超级傻B呀!然后就急火火地返身去找刁德一,想赶紧把自己的丈夫给救回来。

可是「阿庆嫂」见了「刁德一」,一说明来意,刁德一就满脸为难地说:「晚了呀,人我已经给抓了,批斗会的标语、牌子还有日程都定了,战前动员大会都开了,现在是群情激愤,势不可挡了呀!」

「阿庆嫂」听了就说:「那可怎么办哪,我现在后悔了呀。」

「刁德一」听了就说:「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革命群众的滚滚车轮已经无法阻挡了,谁挡,谁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阿庆嫂」听了就哭了起来,她不哭还好,一哭就更显出了她风韵尤存的魅力来,那莺莺的哭泣,那姣姣的颤抖,勾得早就垂涎于她的风情的「刁德一」立马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就把话锋给转了。

「刁德一」就说:「难度太大了,你要是早说,我把事情给往下压一压,也许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顶多组织上找他谈谈话,批评批评,教育教育,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就行了;可是你当时那么坚决,又要给他们游街,又要给他们开除,还要把他们送到大西北边疆去垦荒,组织上就充分地考虑了你这个家属的意见,也就开始了革命行动。可是你现在又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可就为难了组织,这可就不好办了,难度大极了,可不是一般力量能扭转得了的呀。」

「阿庆嫂」听了就说:「你的意思就是说,一点儿挽回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呗?」

「刁德一」听了就说:「也不是百分之百不能挽回了,毕竟我还是革委会的领导,我要是发个话,虽然不能彻底将此事了结,但完全可以将这事儿冷处理,说个别的理由,找个别的项目,来个转移斗争大方向,拖他三五个月,等群众把这个事儿都给淡忘了,再囫囵给个什么结论或说法也就完了——可是,我又为什么那么做呢?我跟你一不是亲戚,二不是相好,啥关系啥来往也没有,我为什么要冒着被群众说三道四的风险,来搭救你的丈夫呢?你说,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阿庆嫂」也不是个不开窍的女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就听出弦外之音了。

过去在台上台下,戏里戏外的「刁德一」也没少动手动脚,言来语去地撩拨自己,要是那水性扬花的女人,早就跟这个实权派有一腿了,现在是自己来求他了,来求一件难度极大的有一定风险的事情,别的途径看来都走不通了,大概也只有依了他的意,献了自己的身,才会让他找到帮我的理由吧。(作者声明:希望读者不要自动订阅)

再说反正自己的丈夫已经跟那个小骚狐狸搞过了,我也该给他戴戴「绿帽子」才算公平。最关键自己还就是为了救他,为了不让他游街,为了不让他被开除,为了不让他到大西北的边疆去垦荒——这可都是为了他,为了自己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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