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秋色(90)

作者:黄河岸边

晚上睡下后,蓉生低声道:“杨婷婷今天告诉我,有人告都成和下边一个女住户通奸。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你知不知道?”还生认为说的肯定是刘芳莲,便道:“我只知道他和一个女住户关系不错,睡没睡到一起,我又没见,我不敢下结论。但自我毕业回来,我几乎没见他俩来往过。这是谁告的状,他怎么这般清楚。”蓉生叹道:“人心隔肚皮,小燕她怎么能知道都成还是这类货色呢?杨婷婷那嘴可长哪,用不了几日,所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还生笑着说:“就是全市的人都知道了,那有啥了不起,人家是两相情愿。只要小燕一人不知就行了。”蓉生听了掐了一下他的大腿道:“你们男人这思想就是坏,那还叫什么两相情愿,说得多动听,简直好坏不分。告诉你,那叫流氓鬼混。”说着竟有一点愤愤的样子。还生把她拉进怀里,柔声道:“你看你,开个玩笑,你就把矛头对准了我。我若当真学了都成,你还要把我废了不成?”蓉生碰了一下他那宝贝道:“看我不把它割下扔掉。”便笑着抱了还生亲热去了。

王文学将四千块钱给了都成,眼看着两个多月过去了,还不见音讯,心里便急,对都成也怀疑了起来,在家里问老婆道:“都成这人总不至于骗咱吧?别钱花了事也没办成。”老婆更是小心儿,一听更急,耐不住性子,便来了都成家,见他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大腿压二腿悠闲的样子。便拐了个弯子道:“都成,你近来见你那朋友了没有?也不知咱娃那事办得咋样?”都成一听,“嘿”一声笑道:“着急了,是不是?你去问一问小燕,我那用了多长时间。这事又没法催人家,你就安心等着吧。人家若办不了,就不会收你的钱。”王文学女人听这,才放心地去了。

说来也巧,官都成刚刚送走王文学女人,没事在大门口闲站着,便远远看见杨云背了个小坤包从家里出来。待她走近,还未等都成开口,她便打招呼,像大姐训斥小弟一样的口气:“没事就知道往这儿站,就不会帮媳妇干干家务。”说着拉开包,取出一个本子交给他,做了个再见手势,扭身离去。

杨云上班的地方虽说离这儿不远,但也有七八百米。但都成却从来没见她骑过车子,从来都是步行。她对人挺和气,年年都是局里的先进。找过她办事的人,都佩服她的一不摆架子,二不拿腔作势,平易可亲的样子。提起她,都会竖起大拇指赞叹,好同志。

都成打开那本子一看,白纸黑字写着王文革。这时却突然犯疑道:“这王文学给儿子起的啥狗屁名字,咋儿子和老子挂上了?一个文学,一个文革,连文盲都会看出这般事来。”其实王文学是个大粗人,他不去管这些,反正儿子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时生的,便起名文革。只不过这几年做生意发了,才学得假装斯文起来。就因为他和儿子都关着个“文”字,不知招来外人多少嘲笑。都成知道这会儿王文学在家,便立刻给他送去。

王文学见自己的心头大事竟想不到让一个小小的官都成给解决了。心里便充满感激与佩服,非得请他和小燕下馆子吃一顿不可。都成见推不过,便答应了。王文学夫妇这才不与他争,见他热得脸上直出汗,便从冰箱里取来一筒饮料,打开让给他喝了,总算把那热气压了下去。他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都成按王文学的意思,便早早地去了商场,提前关门歇店,和小燕一道回来与王文学夫妇相跟着下酒店去了。

韩莹好长时间不见都成来她这儿,心里便直犯嘀咕,不知自己在哪里招惹了他,惹得他不来登门,夏天天气热,晚上迟迟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便出来转游。待她来到房管所这大门前时,不自觉留住了步,抬头朝里张望。她见电视机放在屋檐下,三五个人坐在地上仰头看,再走近一点细看,都成也在。她却想不出一个妙办法来喊他,只好在大街上急得转圈子。见夜色越来越浓,想必他是要出来上厕所的,便找来一张纸坐在大门对面那棵树下,心平气和地如乘凉一般,实则是在心急火燎地等都成。

都成出来小解,听得有人叫他,并有小石头朝他砸过来,向着那声音借着那微微的街灯细看,见是韩莹。心跳便不由得加快了,草草地放了肚子里那余水,快步过去,低声道:“别在这儿等了,我明天一上班就去,你等着。”说完便回。韩莹知道他确实不能来了,只好独自回家,孤熬长夜。

都成待小燕洗漱完毕,吃过早饭离开了家,这才匆匆起床,洗脸刷牙,也顾不得吃饭,如赶场子一般去了韩莹家。韩莹已一人苦熬了近一个月,早已耐不住那份寂寞,这会儿太阳早已高升了,也不起来,听见敲门,裹了个床单去迎接。都成见她这副穿戴,知道还未穿衣。进屋后她又躺到床上去歇,白白的长长的如藕一般的腿露给都成。都成因那天受过刺激,竟提不起精神,坐在椅子上问道:“昨晚深更半夜的,有啥急事把你吹了去。”韩莹听他问,根本不答话,只是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突然跳下床,一屁股坐在了都成怀里,撒娇道:“你气死我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都成在她那脸蛋上捏了下下道:“来了,又被吓跑了。”韩莹猜摸着便是和那税务所的所长做爱时被他见了。因二十多天前只有他来过一次。便沉下脸,可怜的样子道:“我一个女人家又要吃,又要穿,有啥法子呢?现在生意这么难做,若再交税,到自个跟前就啥也没了,我又没钱送。他们都是那色迷迷的眼,抽个空便在我身上捏摸,我又不敢得罪人家,还不怨咱自己命薄?”说着,眼里竟挤出了泪。她虽然坐在都成怀里,都成却一点也没有亲热她,她见他那冷漠的样子,便搂住他的脖子摇道:“求求你,你千万别怪我,我和他们都是无可奈何,逢场作戏的,只有与你才是真心的。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为妻,我若有福分做了你的妻子,保证不会如现在一般,我会洁身自好的。”都成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自己凭啥生人家的气呢?韩莹是我什么人?我净沾光又没有吃过一丁点儿亏,吃哪门子的醋?想到这,便低头吻了她道:“我也爱你爱得太深了,见不得你和别人那样。你不知道这男女之间的爱是自私的吗?”韩莹忽然抱紧他道:“那你娶了我,你舍得离婚吗?”都成听后吓了一跳,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韩莹笑道:“这不就对了,你要我,只是和我耍着玩,却还生我的气,女人这命就是苦。”都成听她说得对,便安慰道:“你丈夫迟早会回心转意的。再说孩子都几岁了,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过几年就好了。”韩莹一撇嘴,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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