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之城/浪漫之城之缓慢地演绎(99)

作者:采茶煮春碧

第二天,裴思言醒得特别早,到了下面吃了早餐,想了想,又打包了一份带上,这才叫了出租车,却不是昨晚那一位,想是轮班休息了。不过这一位也很健谈,见裴思言用手小心翼翼地拎着早餐,都不敢放到座位上,还夸赞说:“您这是给女朋友送早餐的吧,真是虔诚哪!”裴思言笑笑,也不接话,心里愈发忐忑起来。

越接近简小兮住的地方,心跳就越快,裴思言让司机在大门口就停了车,自己拎着早餐慢慢地走进来,借此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而后,一步一步地迈上楼去,敲响了简小兮的门。

简小兮还在床上赖着,听见敲门声,很是纳闷,自己在W市,除了Y公司认识的人,就只有一个熟识的同学,虽说见过面,却从没告诉过他自己住在哪里,那又会是谁呢?忽而想起,可能是送快递的,公司的新样品差不多应该寄到了,便赶紧应了一声,起身换上连衣裙,披散着头发就去开门。

外门是没有猫眼的,纯木头,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况,简小兮直接拉开了门,一眼看到白衫黑裤的裴思言,不由得愣了。

裴思言伸出右手,想跟简小兮打个招呼,却忘记了食指上还挂着豆浆,此时一并提了起来,随着一声不太自信的“早,小兮”,不甘心地在手掌前晃荡。

简小兮揉了下眼睛,终于明白这不是在梦中,伸手就要关门,裴思言在来的路上,早就在脑海里演练过这种情况,赶紧伸出脚,试图挤进去。

简小兮的手虽快,毕竟还要推门,裴思言的脚已经迈了进来,门重重地拍在他的腿上,只见裴思言一咧嘴,喊了一声“哎哟”,就停住了手,裴思言趁机挤了进来,四处张望,想将早餐放到桌子上,可举目四望,一个大客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好又向里走,一眼瞄见了灶台,赶紧奔过去放下,又返身向简小兮走去。

简小兮站在门口,神色平静,见他又走回来,也不说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却是向着门外,裴思言心下叫苦,只好厚着脸皮说:“小兮……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哦,不不不,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简小兮眼波只一闪,平静如初,裴思言低下头去,对简小兮说:“小兮,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是我错了,我不该没搞清楚就误会你,甚至都没给你说话的机会,还出言……伤了你,小兮,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简小兮站在那里,像一颗小松树,一动不动,直到裴思言去拉她的手,才躲开。裴思言心里发凉,哀声说:“小兮,是我混蛋,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只求你能原谅我!”抬眼见简小兮依旧波澜不惊,心便沉了下去:“小兮,求求你,说句话吧,哪怕你揍我一顿也行,只别……别这么冷冷地对我……”

简小兮终于开了口:“好吧,你的早餐我收了,你的道歉我也听到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裴思言望着简小兮,目光慌乱:“小兮,你不肯原谅我,是不是?那就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简小兮很干脆地说:“好,我也原谅你了,过去的一切到今天为止,就全部过去了……”顿了一顿,又沉声说:“从此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交集,再无瓜葛,请自重,谢谢!”说着便作势要关门。

裴思言却好像傻了一样,只盯着简小兮,一动也不动,简小兮急了,使劲儿推了他一把,裴思言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推了出来,待到回过神来,门已经“哐当”一声关上了。

门外,裴思言不停地敲着,百般恳求,一声声地喊着简小兮的名字。

门里,简小兮坐在地上,一语不发,泪流满面。

我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简小兮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反正后来就没有裴思言的声音了,到了傍晚,看着天黑了下来,就想着出门去丢垃圾,于是拉开了门,结果裴思言就倚在门边,此刻一下子就倒了进来,正好靠在简小兮的腿上。

裴思言睁开了眼睛,满是疲惫,看着简小兮说:“小兮,你当真不原谅我么?”简小兮看到一向注重整洁仪表的他,现在汗流满面,衣服也全然湿透,有的地方明显透出汗渍来,不由得咬了嘴唇,叹了一口气说:“我已经说过,原谅你了,你这又是何苦呢?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裴思言除了早餐,中餐和晚餐都没吃,饿得发慌,有气无力地说:“小兮,这个时候了,你让我回哪里去呢?”简小兮想了一下,现在这种时间,在大路边打车也是很困难的,附近又没有大的宾馆,只有一些极小的旅店,恐怕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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