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芥年华(92)

作者:小蝎

“我?我想先完成件心愿。”她看着我说。

“什么?”我真挚的看着她问。是的,只要她的心愿在我能力范围之类,我一定要帮她。嗯,知恩不报我会睡不好觉,这不是我人格多么高尚,纯粹是因为一直有这怪毛病。我说过,我不是好人,还是个怪人。

“我的心愿是——”她站起身,突然把恤衫从头顶脱去。

我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是说,她脱得那么突然,任何人是看见这情节都难免要动情,可我当时并没有。情欲我有,但一想到运毒和坐牢的事,我就冲动不起来。我想,或许有人设想过,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他肯定会想做很多平时不敢做又或做不到的疯狂事,比如和许多个美女上床。可我真的很怪异,我希望把最后一天当第一天过,甚至是希望把每一天都当第一天过,也许是因为我真正感受到了最后一天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我这样问很傻,可是第一次有女生在我面前脱衣服,我的确一时间想不出得当的话。

她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把衣服也放到一边,看着地板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次走之后,也许都不能再见面,我想——”

“等等!”我被吓住了,连忙打断她的话,把头偏到另一边,“很谢谢你喜欢我,但我有喜欢的人了,套句俗话,我们有缘无分。再说,我不想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我不想骗你,上次我们什么都没做过,那只不过是黑哥设的圈套。”她小声的说。

难怪我上次一点感觉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仍然是个处男,不知是幸是悲?我说:“都不要紧,总之我把你当好朋友,你也只能把我当好朋友,我不想让任何东西破坏这层关系。”

“我明白了。”她穿回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从床上离开,“那我走了,你要保重。”

“嗯。”我点着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后。我当时在想,白白放过一次艳遇,会不会被人笑作是傻蛋?

我一直呆在那房间里,来回走动着,烦闷的要命。我不能和凌雪在一起,那样会拖累她。我也不能回家,那样会让奶奶很伤心。我甚至不该跟其他任何一个朋友联络,独自远走他乡。我都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比张波受伤那次更迷茫。我烦透了,前后上了八次厕所,却一次屎都没屙出来。

到了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去了“零点吧”。无论怎样,我都想再多见凌雪一次。

凌雪早就到了,就坐在窗边最后排那张桌子旁。不幸的是,石薇也跟着来了。我是说,石薇并不是个讨厌的人,但她在我想和凌雪单独说事的时候出现,那就是件非常讨厌的事。更不幸的是,相对于我讨厌她,她似乎更加讨厌我。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走过去打着招呼。

“你最好多迟到一阵,那样就不必见你了。”石薇斜眼瞪着我,不客气的说。

凌雪扯了她一下,微笑着对我说:“没事,你坐吧。”

我在她们对面坐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是有事吗?说呀,不说我们走了。”石薇很不乐意和我说话的样子,就像跟我有仇。我估计她是怪我害了张波,嗯,她那么在乎张波,肯定把我当杀夫仇人看待。

“薇儿,你帮我去叫杯果汁,再到外面帮我买两颗‘感康’,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凌雪拉着石薇的手说。我看的出她是在为我解围,支开石薇方便我和她说话。

“呃。”石薇不太情愿的得应道,又瞪了我一眼,才起身离开了座位。

“喝果汁你不介意吧?”凌雪问我。

“不介意。”我压根没想过要喝什么,且就算我真不喜欢喝,只要是她帮我叫的,我都不会介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我原本是想跟她告白,可我自己都快洗白了,还告个什么白?!

“嗯?怎么了?”

“呵~呵~”我傻笑两声,谎道:“我忘了。”

“哦。”她像很明白的样子,“那我来说吧。我——有事要告诉你,我考上八中了,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和你见面,我想说——我——”她停下来,掏出张字条,放在桌面上推给我。

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几分。我小心的拿起纸条,打开,上面的一段字把我体内的五味坛全部打翻。上面写着:你记不记得小学毕业考那天,你那天说的话我全都记得,因为我喜欢你,从那时起就喜欢你。

我很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我和她竟互相暗恋这么多年,却一直没人说出口,等到能够说出口了,又不能在一起。我很想对她说——我也喜欢你,可我做不到,我很想冲动的抱住她,也做不到。我就快离去,说不定还会坐牢,我真的喜欢她,就不能为了私欲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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