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做什么(127)

作者:琴昂

“你小子倒不傻,说的也确实不错。不过,这人么,还是低调一点好,何况这是在牢里,没必要显摆自己如何,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我就不懂了,难不成是他们对。”

“我说不是,你就信了吗。”

“我信。”

“为什么?”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搞鬼,为什么要整我?”

“是你的耐克鞋惹的祸。”史金柱皱着眉头说,“耐克鞋,还是纪念版的,舍不得送人,就送到警察那里保管,出狱时再领出来穿。”

阿呆摸了摸鼻子,自己心爱的耐克鞋,怎么随随便便就送了呢。

史金柱只能是旁敲侧击地劝说,既然阿呆坚持要穿耐克鞋,他也就偃旗息鼓。

看阿呆情绪有所好转,史金柱带领互监小组的两人进行加班劳动。

互监职责是监狱系统特别有效的一项制度,简单地说,就是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无论是参加劳动、学习休息、解手方便,还是去水房打开水。必须两人以上才可以,预防自伤自残、脱逃、自杀。

互监小组一般都会固定到人,一个互监小组至少三个人,有一个组长,如果一个小组里的人出了事,整个组的人都要受到连带责任。

发生争吵等小事情要扣分,影响减刑。发生脱逃等大事,就要严管集训,甚至加刑。

蹲在中队人员进出通道廊檐底下,一间教室大小的空地上,阿呆投入到紧张的劳动,摘毛豆。

通道里静静的,连平时跳来窜去的猫狗,此时也不见踪影。

火热的天,连鬼都怕出门,只有一批勇敢的蚊虫如鱼得水,成群结队,环绕探照灯的光柱盘旋。

凶豆从通往后院的后门外,抱送一捆一捆的毛豆杆子,供应给阿呆。

作为互监组长的史金柱,负责现场管理。当班警察没有时间一直守在阿呆摘毛豆的现场,偌大的中队监区,需要不断四处巡视。

阿呆脚边,丢了一地的毛豆杆子,杆子上面挂着一串串饱满结实的毛豆荚子,杆子的根部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毛豆杆子相当扎手,摘起毛豆来很费力。

有时,杆子上爬着淡青色的刺毛虫,惊吓一下,甩掉,继续干活。

阿呆小时候,在山坳里的军用机场长大,见到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刺毛虫,那时站得很远看,不敢靠近。如今,回想起来,仍是汗毛竖起来。

此时,凶豆放下一捆毛豆杆子,趁阿呆不备,将一条刺毛虫,轻轻地贴到阿呆的背上。

刺毛虫毛茸茸的细脚,抓住衣服,驮着肉滚滚的身子,静悄悄地向阿呆的颈部开阔地带,一步一步进发。

第157章 搞恶作剧

刺毛虫向颈部爬去的时候,阿呆正在紧张地摘毛豆。危险在一步步逼近,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先找那些拔得早的毛豆杆子,叶子枯黄凋落,从稀疏叶子间,很容易找到一个个毛豆,挺着饱满的肚子挂在毛豆杆子上,像风铃一样挂得密密麻麻,用手一撸,一把毛豆就进箩筐里。

突然,阿呆感觉到颈部有一块冰凉。

他甩开毛豆杆,从箩筐里捡出一些杂叶,拍拍膝盖上细土。

可能蹲久了,一时站不直腰,弓着身子,伸出指节粗大青筋爆出的手,快速地一摸,那不是自己的皮肤,也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撮毛茸茸的东西。

摸到胸前一看,吓了一大跳,是一只厌恶的刺毛虫。

左右看看,史金柱在认真地扫地,凶豆去抱毛豆杆子,还没有回来。

旁边没有大树可以掉下刺毛虫,抬头看着廊檐外广阔的天空,它难道是从那里飞下来的。

阿呆一直没有感觉到有只刺毛虫正在向他颈部进攻。冷不防被刺毛虫刺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浑身发痒,挠得一片绯红色。

史金柱找中队犯人医护,拿来橡皮膏药,在阿呆颈部的刺毛虫叮咬点上,反复贴了几次,每一次,都粘出一个鲜红的血点。

直到最后,流出来的是点状的黄水。继续用风油精消毒,涂上,抹了抹,再用井水浸过的冷毛巾,外敷止痒消痛。

阿呆苦思冥想,肯定不是天灾,这是人祸。真是一帮小人,不敢来明的就来暗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忍气吞声。

他分析道,监室里面的人,不能出门,下不了这个毒手。

史金柱一直在身边,排除搞恶作剧的可能。

他一个个在排查,是谁有这个雅兴?

凶豆抱来一捆毛豆子杆,阿呆叫住他,一把翻起他的手掌,沾满尘土的掌心,有潮湿的青色印痕,说明拿过刺毛虫。

阿呆警惕地问:“你拿刺毛虫干什么?”

“拿在手中玩。劳改队里,自己不找乐子,怎么对得起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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