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番外(96)

作者:平鲤

张译在许嘉地床榻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半晌,也不把脉也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周顺严重怀疑他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忍不住靠近了扶尔小声问道,“国相大人,您确定这人儿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觉得这么奇怪呢。

扶尔的眼神落到那个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背影上,点头道,“我确定。”

张译原也是望朔派的长老,那个时候扶尔还是望朔派的小小弟子,师父应选之际,这老疯子竟直接跑到扶尔沐浴的地方,蹲在池边儿问他要不要当他徒弟?

扶尔躲在水池里不肯出来,那老疯子也不见要走的意思。直到扶尔松了口,他才仰天长笑一声,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又猛喝了半壶,而后将空了的酒葫芦一脚踢到了水池里,边站起身边语言含糊道,“去!去给你师父打壶酒,就当见面礼了。”

不过后来等到扶尔打完了酒又去找他时,那老疯子又躺在树上翘着二郎腿否认道,“谁说要当你师父了!我才不要收什么徒弟,又腻人又烦人!”

说罢从树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地就抢过扶尔怀里的酒壶,往山下走去。

扶尔在他身后焦急地喊道,“师父!你去哪儿啊!”

他大笑着,举着酒葫芦往脸上乱浇一通,嘴里不知哼着什么淫词艳曲,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扶尔的视线内。

从那之后,扶尔就再也没见过张译。

不过,虽然张译这人儿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但其实功夫非常了得,大有修仙的趋势,却在紧要关头携着一壶酒潇洒离去。

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烦恼的人儿,又为何要把自己成天泡在酒罐子里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张译绕着床走了半晌后,毫无预兆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儿上,扣着脚凑到许嘉身侧闻了闻,而后皱起眉头,扬手掀开了被子,在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伤口时,登时嫌弃般的从床上滚了下来,“好臭!是西蜀烂□□怪的味儿!”

扶尔惊喜道,“二叔公,你识得这妖怪!”

张译挠了挠头,低头准备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却发现里面没有酒了,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扶尔蹲下来和他平视道,“二叔公,这样好不好,你帮我救他,今后你的酒,我都管了。成吗?”

闻此张译的动作一顿,看了扶尔两秒后,突然凑上前去对着扶尔龇牙咧嘴,怪笑道,“我救他?!那你跟我走?你管我的酒?”

扶尔一顿,随即肯定道,“好。”

“你救活他,我就跟你走。”

许嘉之前全靠药吊着那条命,要不是那股妖力尽心尽责地游走在他体内,帮他击退着那些毒气,许嘉早就够死八百回的了。目前最重要的办法就是解毒,可是这毒又古怪又致命,当日在庙里只是被溅上血的人都能当场毙命,医书上也是毫无记载,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窘迫的死局。

张译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副药方,熬出来的药居然冒着绿气,闻着简直就让人作呕,帮忙的嬷嬷一闻便趴到一旁吐了,扶尔从她手里接过药,又遣散了所有的人,坐在床边一小口一小口地给许嘉喂着药。这药苦,扶尔本来还担心许嘉会不喝,却在刚递过药匙的时候,就顺利地进去了。坐在床的那一侧的张译看到后哼哼了两声,“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中毒不轻啊。”

扶尔问道,“二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药里都有什么吗?”张译嫌弃地看了眼扶尔手中的药,“这药里有我从那□□精身上提取的毒液,这小子中毒越深,他身体里的毒就会对这药自然而然地产生渴望,想要迫切地融为一体。那么大一只□□精,总共被我提出一大桶的毒液,你放心,七七四十九天肯定够他喝了。”

扶尔惊讶道,“要喝四十九天?”

“温水煮□□没听过啊?”张译瞥了他一眼,“别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我丢人。哎对了,那大长老知道你法力尽失的事儿吗?”

说到这,扶尔又垂下了头,“我被逐出望朔派了。”

“真的啊?”张译这老疯子似是没注意到戳到了别人的伤疤,反而高兴道,“不错嘛你!颇有我的风范,嗐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收了你做徒弟了,咱师徒俩逍遥自在地下山游历,不比在那望朔派自在!”

扶尔听到后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吹着药匙里的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不要再提了。”

“哎,吹什么吹!”

张译直接从扶尔手里夺过那药碗,捏着许嘉的嘴巴就倒了进去。

许嘉被呛得直咳嗽,扶尔心里一紧,用手拍着帮他顺气,回头没有什么威慑力地怒斥了一句,“二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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