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与真相(22)

作者:路井兮

二月二十八号早上,路上遇上一个不想见的人,还好有人给我解了围。

三月一号晚,那个人又打电话骚扰我了,很烦。不想去见他。

三月二号中午,他约我晚上出去吃饭,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明明说了不要再纠缠了,为什么就是听不明白,头很痛,今天又喝了酒。

邢希文认真翻看着,上面都是这样比较简短的记载,并没有提到那个人到底是谁,都是用他或那个人来指代的,可以确定的是一个男人,一般这样的日记都是用来发泄情绪的,把日记作为一个宣泄的出口。从这本日记的时长和内容来看,受害者应该长期遭到某一个人的精神压迫,她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压抑和抑郁,有时候甚至很悲观,看得出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仰星提着一瓶水走了进来,接过日记本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下,“看来被害人长期被PUA。”

陈俊捏着塑料水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为什么不报警呢?”这种长期的精神摧毁,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身心健康

“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当我们遇到让自己恐惧的事情时,很多人无法立刻做出准确的判断,从而越陷越深,失去自我判断能力。”特别是长期独身没什么朋友的人,他们没人能分享,诉说,所有的经历不论好的坏的都需要一个人抗,一个人消化,一个人体验。

仰星丝毫不吃惊这话是邢希文说出来的,从她们初次见面她就能感觉到邢希文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这个人的眼里有光,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带着向阳的光,坚毅而勇敢,沉稳而果决。

她不知道邢希文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知道那一定是让邢希文梦醒时分都会颤栗的事,她眼里的光就像遥远的北极星无论何时都不会迷失方向,永远是黑暗里最耀眼的那束光。

邢希文将日记本收进了证物袋里,召集刑侦的同事以被害者的家为圆心向四周进行摸查访问,一定要找到日记本里的人。

以两人为一组,分组摸排,陈俊这次脑子清晰主动跟林磊一组,说是想锻炼一下自己,邢希文自然而然就和仰星一组,仰队没个人保护她也不放心,人家可是局里的重要资源,破案神器。

天边的晚霞是太阳做的最后的告别,邢希文放缓了脚步等着身后的人,天色渐晚,外出工作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了家,她们跑了一下午把所有在家的能找到的人都问了个遍,她是没什么,可是仰星还跟着她呢,估计早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邢队能不能给点饭吃。”这一下午她就靠一瓶水撑着,早都饿的发虚了

仰星拉着邢希文的衣服袖子,捂着胃脸色看起来很苍白,邢希文差点忘了她有胃病,快速地退到仰星跟前扶住了她,“还好吗?我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我饿。”仰星已经没力气多说一个字了

邢希文扶着她到了小超市门口,“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把人扶着坐到了超市门前的长椅上

她匆忙进去熟练的拿了几样东西买了单就出来了,仰星还在长椅上看着在巷子里玩球的孩子们,一个面包撕拉拆开了递到了她的面前,“先垫一下吧。”又拧开了一瓶牛奶递到她的手上

仰星在接过奶瓶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邢希文的掌心,不出意料邢希文顿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转而很冷漠的收回了手,垂着头咀嚼着手里的面包,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疏离。

仰星眼睛在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余光中却是邢希文垂着头的轮廓,她眼里的这个人明明很细腻,充满善意,但当身边的人试图靠近一点点时却又是那么的疏远冷淡。

高敏感型人格有时候就是难自控,面对他人无意的行为会做出自己的应激反应,这样的人往往都过的比较辛苦,害怕伤害到别人更害怕受伤,因为自身会很难恢复。

“邢队今天不给我棒棒糖了吗?我表现的不好吗?”仰星却想试着靠近她一点

邢希文的嘴角还挂着牛奶的印记,喝完最后一口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棒棒糖递了过去,一本正经,“给你,草莓味的最好吃。”她最爱草莓口味的,这个味道的她只给过仰星一个人

仰星却没急着接,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出来,在她靠近的瞬间邢希文下意识的后退,人已经坐到了椅角,仰星嘴角上扬欺身过来,绵言细语婉声道:“别动,你这里有奶渍。”邢希文僵在椅子上,不敢动

仰星又凑近了些,抬手托着她的下巴,扬起纸巾替她轻柔的擦拭着唇角,还好邢希文听话没动,仰星本来还担心她会像上次一样给她来个过肩摔,想起来她这腰还有些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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