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我老公吗(120)

作者:一字眉

客厅无人,吴阿姨习惯为他留几盏廊灯。

他穿过客厅,主卧门紧闭着,静谧无声,钟黎应该已经休息。

傅闻深从那扇门前经过,回到客卧,推开门,房间里亮着灯,矮柜上新添置一台蓝牙音响,正播放着舒缓轻快的音乐。

音响旁点着香薰蜡烛,白麝香和薰衣草的味道充盈过来。

钟黎披散着刚刚吹干的蓬松黑发,半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小说,抬头看到他说:“你回来啦。”

傅闻深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这间一天不见就被占领的卧室。

最后缓缓落向大床上,洗过澡后皮肤泛着粉白的钟黎。

傅闻深静静瞧她一会,问:“今天是什么理由。”

语气不像是对她的出现不快,倒像是想看看她能有多少花样。

“猫咪屋装修的甲醛味道飘到我房间了,我闻到会头晕。”钟黎拥有很站得住脚的理由。

“那间客房的窗帘颜色我不喜欢,这几天只能在你房间将就一下了。老公,你不会介意的吧?”

傅闻深垂眼摘下手表和袖扣,走到矮柜前,将正在燃烧的蜡烛灭掉。

他没有反对:“随你。”

猫咪屋装修的那几日,钟黎都睡在傅闻深的房间。

钟黎在占地盘这件事上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这间客卧里属于她的东西日渐多起来。

傅闻深没有阻止她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把主卧里用惯的许多物品转移过来。

他每天回来都能在房间里发现一些新东西,这些东西都有着典型的、“钟黎”的私人烙印。

睡觉时她很安分,没有再骚扰他,每天晚上都在自己那一半乖乖躺好。但等到清早醒来,傅闻深总会毫不意外地发现身上缠了个人。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睡法。

像树袋熊一样。

傅闻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他不知道钟黎是否曾经觉察到离她只有咫尺之远的危险,她每次都在他怀里睡得分外安心。

可能真的认为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所以天真地从不设防。

傅闻深起得早,每天早晨钟黎醒来时,他已经出门。

猫咪屋的施工比较简单,几天就能完成,钟黎趁这机会,同时请了另一波工人过来,改造露台。

这套顶层豪宅附带一个约三百平米的花园露台,露台景观很漂亮,应当是出自专业园林设计师之手,只不过大多是绿色,以草坪居多,几乎没有栽植任何品种的鲜花。

钟黎让人栽种上对猫咪友好的花草,添置藤椅和秋千,在草坪上挖出一个长五米的池塘,等池塘完工之后,引入水源,买些小金鱼放进去,西西就可以每天赏鱼了。

施工的最后一日下午,西西躲进傅闻深书房睡觉,钟黎拿着没看完的小说,进去陪她。

她坐在傅闻深的椅子上,喝着鲜榨果汁,吃着吴阿姨做的小点心,悠哉地看书。

这本《这个替身黑化了》比上一本精彩得多,黑心小白莲人设的女主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狠狠打了那些曾经亏待自己的人的脸,对痛哭流涕恳求原谅的渣男不屑一顾,钟黎看得十分欣慰,直到最后几页,剧情突然急转直下,女主角和渣男毫无预兆地HE了。

钟黎不喜欢这个结局,把书扔到一边不看了。

西西团在她腿上睡得正香,钟黎不能移动,百无聊赖的目光在傅闻深书房里四处逡巡。

傅闻深的书房和他的办公室如出一辙,整齐的书柜,除了电脑鼠标毫无杂物的桌面,几样昂贵但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摆设。

钟黎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那格密码锁的抽屉上。

她想了想,伸手输入:725721。

开了。

抽屉里东西不多,一份年份久远、纸张微微泛黄的乐谱;几张同样久远的病历和收据;还有一张照片。

乐谱是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曲谱其中一行的右侧,添了几个用黑色钢笔绘制的音符。

钟黎并没学过钢琴,但她发现自己乐感还不错,看得懂曲谱,这几个音符很明显并不属于这首曲子,她扫了几眼,如果换成简谱,刚好就是:725721。

原来傅闻深的密码是这么来的?

那几张病历纸和收据来自一家宠物医院,手工填写的字迹已经消退,主人姓名、医生签字、日期,全都看不清楚。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穿着白色裙子,即便褪色严重,依然看得出精致漂亮、家境很好。

她大概是摔倒了,白裙子沾了一身污泥,拎着自己的小皮鞋,两只脚也脏兮兮的,光脚站在路边的石砖上,扭开头看向一侧,好像在跟谁生闷气。

旁边不远蹲着一只和她一样脏的猫,乌漆嘛黑的泥染了满身,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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