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好茶(44)
不等沈慕洲回话,她已经认定了这个想法,“一定是这样,粥粥,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以后宋辰我自己来解决就好。”
说完,她想挣开沈慕洲的手,却发现他牢牢握着不动。
沈慕洲手指拢紧,“我饿了,你先带我去吃饭,别的事待会再说。”
安凝抬腕看了下时间,时针已经指到了12,确实该吃午饭了。
“那我先带你去吃午饭。”
“好。”
去吃饭路上,安凝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牵着,几次她想提醒他松开自己,却总是莫名其妙被岔开。
就这么她被沈慕洲拉了一路,虽说他们小时候经常这么牵着,但现在还这么牵着,多少有点不妥。
最后,安凝还是找了个“怕被台里人看见”的借口,让他松开了自己。
她悄悄打量身旁的人,阳光洒在他身上,将脸部本就分明的轮廓衬的更加深邃。
安凝忽然闪过上午他和自己说的话。
“如果,我不想做你最好的朋友呢?”
心跳忽地加快一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午没有拍摄,午饭后,安凝将沈慕洲带到嘉宾室,想让他休息一下再回学校。
她自己还有一篇新闻稿要赶出来,和他聊了几句就上楼上办公室了。
休息室内,只剩下沈慕洲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手机,然后拨出一串号码。
“喂,李组长?”
“沈教授,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摄影棚里,我看到有人找安凝,没因为我耽误吗?”
“没有没有,那是新来的股东。”
“人走了吗?”
“没呢,他现在正说要上楼找安凝呢。”
“多谢。”
沈慕洲挂断电话,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休息室。
-
十几分钟后。
电视台办公大楼下。
宋辰正要迈上台阶,抬眼便看到台阶上的挺拨身影。
一上一下。
视线在空中短暂的停顿后,碰撞着。
午后时分,来往的人极少,宋辰盯着台阶上的人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来。
男人刚刚在他面前站定,宋辰立刻沉着脸质问:“沈慕洲,你是不是故意挑拨我和凝凝关系,想趁虚而入?”
沈慕洲掀了掀眼皮,几乎没停顿地开口,“是。”
没有安凝再场,这小子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宋辰因为婚礼取消丢了面子,加上他和欣欣的照片被曝光,父母经常在他面前数落他处事不利,那些朋友表面安慰,背地里取笑他,甚至还当面调侃他和欣欣的关系。
这让他的脸往哪放?他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眼前沈慕洲一手造成的。
越想怒气越盛,宋辰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沈慕洲,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结婚只请了很少的亲友,凝凝根本不喜欢你,如果她喜欢你,为什么不向她的同事公布你们结婚的事?她这样只是为了气我而已,我和她之前可是通知了所有亲戚,朋友的。”
沈慕洲垂在裤颖的手指握住又松开,反复几次,手背上的蓝青色血管时起时落,他唇缓缓地抿了抿,“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宋辰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指着他怒道:“你就是个小三!卑鄙无耻。”
沈慕洲扯了扯唇,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些话影响半分,他盯着宋辰,不紧不慢道:“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这句“合法夫妻”一下激怒了宋辰,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想揪住沈慕洲的领口。
只是他往前一步,眼前的人灵活一闪,他脚好像被人绊了下,一下扑在了地上。
手上传来火辣辣地痛,但怒意发不出去,他顾不得疼扶地起来,就想再去教训沈慕洲,他转身挥拳,刚刚有动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宋辰,你又打他?!”
这个熟悉的“又”让宋辰表情一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淡淡地嗓音:“凝凝,没关系,我没受伤。”
安凝来到沈慕洲身旁,上下打量着他,“他打你哪了?”
沈慕洲瞥了宋辰一眼,将一只手藏到身后,摇头,“没有,他没打我。”
安凝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将他手臂拉住,当看到冷白皮上的青紫时,她回头看向宋辰,“宋辰,你太卑鄙了!”
宋辰表情僵硬,他往前一步,明知没用还是想和安凝解释,“凝凝,刚刚我根本没碰到他,是我被绊倒了,是我手疼……”
“是我不好,没有躲开他。”
“你别装了,我根本没有打你。”
“抱歉。”
这句“抱歉”把宋辰整哑火了。
安凝听不下去了,她回头看向宋辰,神色尽是鄙夷,“宋辰,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说完她拉住旁边的沈慕洲,转身离开。
宋辰站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
第一次他有了后悔的念头,如果那天他没有带欣欣去婚房,没有心软抱住她,没有被人拍到,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休息室里,安凝向同事借了药膏想给沈慕洲涂药。
“你怎么碰到他的?幸好我刚好下去取东西碰到了,下次再碰到他,你先联系我,疼不疼?”
安凝托起他的手,用棉签轻轻涂在淤青上,她动作很轻,生怕会弄疼他。
“不碍事。”
沈慕洲不甚在意的想抽出自己的手。
“什么不碍事,都青了那么大一片。”安凝嘴唇靠近,很轻的在淤青上吹了吹。
手背上,瞬间一片酥麻的痒意。
沈慕洲的动作一顿,“是有点疼。”
安凝听到眉心蹙了蹙就要站起来,“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吧,别伤到筋骨。”
沈慕洲握住她的手,抬眸,又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用,就像刚刚那样就好。”
“刚刚哪样?”
安凝看着拉着自己的修长手指,没听明白。
“吹一下。”沈慕洲声音低低的,神色如常,似是讲十分平常的事。
安凝终于想起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习惯使然,从小,沈慕洲受伤,她总是用对着他伤口呼气,想用这种办法给他止疼。
一些画面在脑中划过,她轻轻笑了笑,又对着他手又吹了吹,“你长不大吗?这么大人还要我给你呼气吗?哪天没我了,你再受伤可没人管你了。”
“不会没有你。”
安凝的手突然被紧紧扣住,她抬头,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正望着她。
安凝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双眼睛突然有些心虚,她嘴唇动了动,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也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最好的朋友。”沈慕洲语调拉长,重复了一遍,唇边隐隐带了自嘲之色。
安凝感觉周围气氛忽然低下来,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我还要去赶稿子。”
短暂的沉默手,握着她的手指缓缓松开。
“嗯。”
“那我走了。”
“嗯。”
安凝离开休息室前,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阴沉,室内也跟着暗了下来。
沙发上的沈慕洲低垂着眼眸,五官隐匿在暗沉的光线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安凝有种他很孤独的感觉,如果是在小时候,她一定会跑过去抱抱他,但现在……
她抿了抿唇,轻轻把门关上。
晚上八点,沈慕洲因为一项研究得奖,被团队的几位教授拉着一起去学校旁边的音乐餐厅去庆祝。
沈慕洲平常极少喝酒,但今天几位教授只象征性的劝了几句,他便开了罐啤酒。
他酒量不错,除了耳朵会红之外,也不上脸,几位教授看到,又劝着他喝,不知不觉,空罐列在他面前列了一排。
餐厅里不管是在包房还是在大厅,都会伴着优美的音乐和歌曲,每天一个主题,然后根据主题播放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