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缓了缓力气，等药效平和下来，眼皮抬了抬看了他一眼：“真少见啊，你居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还是很感兴趣的。”重吾说，“你如果死了，我就会失去牢笼。”

佐助心里啧了一声，心说真麻烦。这一世他早早就让止水找到了水月和重吾，重吾还没来得及认识君麻吕，佐助直接变他牢笼了。之前好歹还是个替代品，现在干脆是本体了。佐助倒是后来也介绍君麻吕给他认识了，因为他的干预，君麻吕没有承受过多的实验，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死，只是身体一直非常差，在大蛇丸的基地差不多完全是养老的状态了。不过可惜，对于重吾来说，果然本体和代替品有差别，上辈子是君麻吕死了才专心致志跟着佐助，这辈子佐助还没死，他不黏君麻吕。

再说……

“谁说我要死了。”佐助瞪他一眼，“我只是瞳术使用过度，查克拉长时间紊乱而已，你以为你每次给我带的药是什么。”

重吾老老实实：“吊命的。”

“……让你失望了，没那么严重。”佐助受不了，“这是帮我稳定查克拉的，我离死还早。还有没事多跟君麻吕待着，你就不会总担心我死掉了。”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重吾还问。

“提前把本来计划毁灭世界的人找出来，干掉。”佐助言简意赅，“趁他把更了不得的老不死弄出来之前。”

“那……之后呢？你会一直留在木叶，陪着漩涡鸣人？”

佐助又不说话了。

重吾专心致志地盯。

佐助移开视线：“你还有这种级别的思考能力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很在乎漩涡鸣人，我感觉有必要了解。”重吾继续实话实说。

是啊，这才是最麻烦的。

佐助最近也时常想到这个。不得不承认，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君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上辈子一个人摸爬滚打到那么大，一路靠嘴遁说好了五火的晕血症，说反了袭击木叶的六道佩恩，说倒戈了想毁天灭地的带土，最后连说带抡弄死了一切的幕后主使小黑绝。

他就不应该小看他。

结果，他自己的计划，已经因为这十年的朝夕相处（虽然中间断断续续分开了三年），被说的有崩毁的趋势了。

佐助想着就叹气，揉了揉额角，感觉应该还是自己的错，怎么就不小心把上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开窍的傻子带弯了呢。

佐助的计划其实很单纯。

最开始，刚刚重生到六岁的时候，他拉了止水做同盟，用止水的别天神辅助他轮回眼制造的大型幻术让团藏和宇智波高层的顽固派心甘情愿和平共处。止水和三代目商议后，入晓卧底，他这边妨碍的晓一路发展的磕磕绊绊，让他们在上辈子攒了七只尾兽的时间段这次还一个没搞到，而佐助那边持续稳固幻术，等宇智波彻底融入木叶，团藏就算突然清醒也并没有什么用了，晚了。而且三代未亡，只要他还在，就有人压得住团藏。

止水那边，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找出带土，想办法提前终结他的计划，把黑绝揪出来。只要斑不要出现，一切都不会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

大方向大体如此，往小了就是押着鼬每年体检，千万不要再得什么治不好的病，以及看着鸣人健康成长，救下来鹰小队的几个人。

如此，世界不用被毁灭，宇智波一族不会灭亡，鼬不会出事，止水能够陪在鼬身边，鸣人顺利长大，跟雏田结婚生子，完美。

而佐助，他要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

如团藏这样的人由他来压制，必要时甚至可以抹杀。不仅是木叶，所有范围都是，这些无法被明面上所接受的过激处理方式，事实上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这也确实被证明了：把止水那套“人与人可以和平交流”的鬼想法掐了，提前把团藏搞定，宇智波这不还一族好好活着呢？

诸如此类的阴暗，每个忍村都有。这一次如果他们成功制止了带土，甚至解决了黑绝，世界上的阴暗也不会永不出现，最多造成的危害没带土和斑那么天崩地裂而已。

和他上一世离开村子后做的一样，佐助要确保大筒木一族不会再来地球串门，也要让凡人能搞出来的阴谋胎死腹中。

族人安好，家人安好，鸣人也安好，就足够了。他会独自背负全部的黑暗。

……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劲的呢？

佐助又扶住了额头。

大概是从那个智障吊车尾莫名其妙的表白开始的吧……

或者，是他假装被大蛇丸打飞，却差点让鸣人爆尾的时候？

再或者……

是第一个新年，那个穿着橙色厚和服的小孩子，绕着他像小金毛一样欢天喜地地叫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