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月,你嘴角有口水渍。”他轻轻地说道。
音量只够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这下脸不是一般的红了,连忙挣开,身体往后挪,贴在了玻璃车窗上。
“你,你,你是故意的!”涨红着脸,她叫道。
“没有啊。”指了指嘴角,少年笑得越发灿烂。“谁让你那么毫无防备的,幸好不是很多,不然流在我肩膀上,怎么办?”
“呸,就算流在你肩上,也是你的荣幸。”她撇撇嘴,对于少年突然间转换属性已经渐渐习惯了。
“是,是,的确是我的荣幸。”她偶尔的不讲理,他不是第一次知道,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接受。
车厢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除了少年、青年和她三人。
青年坐在位置上如老僧入定般的动都不动,直到刚才,听到他们俩之间的互动,他才从位置上站起来。站在车门前,回头看着她侧脸颊边泛起的红晕以及孩子气的表现,他有些失神,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已经远离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是不是他太过执着复仇的结局呢?
心有些空dàngdàng的,连带那双美丽的灰色瞳眸也空dòng起来。
察觉到别人的视线,她回头看去,只见青年站在车门前,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那模样像极了他当初杀死别人后的表情。
坚qiáng又带着脆弱。
“酷拉皮卡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真巧啊。”
寻常的打招呼方式,没有任何不妥。
“是来这里办事的吗?”
接着问,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看着她。
“啊,对了,我跟少年坐过站了,等会儿还要重新坐回去呢!”
脸上的表情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就像跟许久不见的邻居打招呼似的。
公jiāo车外,雨丝纷飞,不算宽敞的终点站内基本没有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其他乘客。站头的周围,葱绿的大树与大树之间间隔差不多五六个人的距离,它们巨大茂盛,枝叶与枝叶jiāo错,仿佛要将这片本就不大的公jiāo车终点站被团团包裹在绿色的世界里面。
她跟自言自语似的说了那么多话,青年却没搭腔一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啊啊,她果然受不了青年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
以前,她就因为这表情每每都对青年妥协。
这就是病,惯性病,得治啊。
“纱月。”青年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尴尬,这次他没叫阿纳斯塔西亚这个名字,而是好好地叫了她现在的名字——樱木纱月。“我们能聊聊吗?就你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眼少年,轻笑道:“放心,只是聊聊,不会做什么的。”这话不是说给樱木纱月听的,而是说给越前龙马听的。
聊就聊呗,她倒是无所谓。
脚刚准备往前跨一步,手就被站在身后的少年给一把拉住了,脚下一顿,她侧头看了眼他,只见少年面色yīn沉地瞪着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站住脚步,侧过身,伸出另一只空出的手,在少年抓她手的手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是安抚他,让他别担心,她啊可是有节操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吃回头草呢。
低头,眼眸微闪,挣扎了数秒,少年松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抬起自己的手,在少年的头上揉了揉,见他脸上的别扭表情,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揉够了,她转身朝青年走了去,来到他面前,她问道:“去哪儿聊?这里还是……”抬眼看向窗外,雨一点点小了,她停顿了小会儿,接着道:“外面?”
“外面吧。”青年手里有把伞,那是一把黑色的大伞,24骨制的,可耐用了。
下车撑开伞,在她下车,脚站稳地面的时候,他的伞替她遮住了天空中飘下来的雨丝。
“谢谢。”
道谢是种习惯,青年是很注重礼貌礼节的人,而她在此前也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一枚,面对诸如此类的帮助,自然要道谢了。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两人走到旁边靠树的地方坐下,那里正好有一个简易棚顶和木质长椅。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刚坐下,他便问道。
这个问题在心里藏了有段时间,一直想问,却无从开口,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好好问清楚。
“樱木纱月没有喜欢过你,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直视着前方,她淡淡地回了句。
侧头瞥了她一眼,青年摇摇头,失笑道:“错了,这句话不是问樱木纱月,而是问阿纳斯塔西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