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此念，上古到是多有徘徊在长渊殿外，让红日心下直犯嘀咕，不知这位小殿下是抽了哪股风。

神界是暗潮涌动，渊岭沼泽却是一派祥和。

天启抱着小柏麟在映月泉边看芙蓉花妖们的献舞，妩媚多姿，婀娜娇俏的花妖们回旋折腰，举手回眸，宛若天籁的歌声空灵而婉转，比之仙子们的清灵脱俗，多了几许娇媚与灵动，也就难怪妖族女子比仙族更得人欢心了。

小穷奇趴在旁边，小爪爪一动一动的去抓眼前逗他玩的小灵蝶，灵蝶上下纷飞，散下细碎萤光，还不时停在小穷奇的耳朵上、鼻子上、胡须上逗他，一个玩得开心，一个逗得起劲。

小柏麟和天启一样，对这些雅乐雅趣都没什么兴趣，有这功夫他们父子宁可去药泉中修炼。

——若不是体量这群小花妖一番心意，他们早就不耐烦了。

尽管如此，天启与小柏麟也没坚持多久，便以手支颐歪在案几上睡了过去，而小灵蝶也幻化人形，抬手示意花妖们停下，复又各自幻化原形离去。

紫涵则取来袭风氅为天启父子盖上，又探手摸了茶壶，觉出温度已渐凉。

茶还是现烹的香，缘此紫涵又重取水取茶，准备再煮一壶，以供天启醒后饮之。

而此时，天启的心神却沉在识海之中，识海里胖乎乎小手小脚都起藕节的小柏麟也在，被天启抱在怀中，父子二人一起修习太上忘情之法。

呼吸之间引动天地灵气成涡，七彩华光直垂而下，化为强大仙泽注入二人身躯，象大浪冲流一遍遍冲刷父子二人周身经脉骨骼，涤洗血脉，温养元神。

天地忽变的异象瞒不过几位真神，玄一都不用看，就知晓这是天启借由星辰石之力引来的强大灵潮，以此助小柏麟早日“破壳”。

不同于琉璃界那些把人催熟的拔苗助长之法，这等手段不仅为小柏麟铸牢根基，强大神魂，还能提升根骨，令之一“破壳”就是上神修为与境界，便是对上上古时，也有七成把握可全身而退。

玄一自然知晓天启是慈父心怀，他也懂天启是因小柏麟的那番劫难而提心吊胆，也就越发怜惜天启的不易，对上古也越发恼恨。

故，原本还有七日才是接令羽的吉日，却因玄一生恼，逼着炙阳改到第二日办大典。

幸得真神有翻云覆雨之能，加之大典也简单，不过接个令羽而已，炙阳才没有同玄一打上一架。

然，就这么个接令羽的简单事，上古也差点弄砸了，她因去窥视长渊殿，和雪神动了手，若不是本命法宝古帝剑还算得力，险些要把脸皮折了去。

一时气怒，上古也不知怎的，她额上的金色神纹下隐隐生出道黑色法纹若隐若现。

而就在此刻，星月女君月弥则发现，星摇月隐，有流星携长长尾焰横天划过，掐指算时却又天机混沌，一时不知所措，纤白玉指不自觉收紧，心中隐约有不祥之感。

第二十五章

月弥把天机混沌之事禀了炙阳，炙阳闻后第一时间就往九幽去寻玄一商议，却不想玄一却道:

“无碍，你把令羽授予上古后，就将‘神界将崩，非混沌主神以身相殉方解此厄’的祖神之训传出，我到要看看，她是如何选择。”

玄一目光幽冷，狭长凤目中寒芒冷锐，炙阳与他少年时并肩为战，不曾少见过他这等模样，可纵如此，也依旧是见之心寒，不知畏自何起，只感身陷寒冷。

玄一虽是真神堕魔，可是他的修为见识心机是可与祖神擎天并肩，因此炙阳丝毫不疑玄一之定策，到是好奇上古会有何结局，便问道:

“长兄，为何非要上古接了令羽？莫非这令羽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上古乃是擎天那老儿的心魔与残魂所凝化，昔日擎天为一己之私想飞升上界而不顾此界众生与天道死生，几将混沌之力吸尽，欠下此方莫大因果，才会飞升失败，殒落羽化。”

玄一为炙阳递过一樽由九环灵芝酿的仙芝酒，眼中神色莫名:

“你也觉查到了吧，便是我汲取煞气立魔界，此方天地依旧劫生，乃因亡者无循生之途，而循生之途中又无赏惩，所以，此方缺少让亡者以生的凡界和向生之途的冥界。

我的魔界虽也能收汲煞气，可亡无所归游荡天地的浊息依旧很多，若长久下去，天地不存。

故，上古必须还道于天，以身为祭偿还因果后，才再由天启接主神之位，再开两界，合六道之数，以全天道。”

“祖神？”

炙阳一口酒呛出来，惊得差点大眼珠子砸脚面，深吸口气缓缓神，迟疑的看着玄一，一脸惊吓。

“有这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