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004)

林宝文临走的时候看了自家这小闺女一眼,还不往叮嘱一句,“要脾气和顺些。”

是!一直很和顺。

等人走了,林雨桐才问四爷,“安排他们干什么了?”

林宝文帮着引荐汪可受,此人在兵部,虽然公务有交集的地方,但也仅仅是有交集,私下里还是得见见。

至于林瑜,“城外这赈灾,到底是执行到哪一步了,得有人在暗中监督。再则,也得从流民中挑选些人来,有用。”

林雨桐低声道,“我叫人留意了,流民多是山西河北一路的……明春晋王……”

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嗯嗯!意会!意会!

灾民得到安置,不至于这个冬天冻死饿死,哪怕只京畿一地,也叫两人的心里得到稍许安慰。晚上躺在被窝里,听着呼啸的风声,桐桐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关外……住在帐篷里冷不冷?是不是那风吹起来,帐篷都得鼓起来……牛羊不在帐篷里挤着的话,肯定是要冻死的。”所说占了抚顺,但那在如今也就是一小城。达官显贵那不至于说冷成那个样子,但是关外的普通百姓,比之关内的还惨。这大雪盖住了草的话,这一冬,他们的牛羊吃什么?她就问四爷说,“人和牛羊都挤在帐篷里,相互取暖不至于冻死。吃的呢?吃的怎么解决?人吃牛羊,那牛羊吃什么?”

等死吗?死完了明春得打仗吧!

她蹭的一下坐起来,“这么说,明春得打仗呀?”

四爷:“……”能叫我好好睡的觉,咱不提这个闹心的事,成不?

第448章 明月清风(24)

要打仗,所以要见兵部左侍郎汪可受。

汪可受是林三娘原身母亲的亲叔父,这一层关系在,汪可受自然是见了。

一样的,见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见的。方从哲要见四爷,走的是后门。而今四爷要见汪可受,也是晚上了,桐桐陪着从汪家的后门进去的。汪可受死后被追封了,被赐了匾额说是天下第一清廉之人,可见老大人的日子过的有多清苦。真就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矮小的土房,低矮的后门两侧,堆积着许多的木柴。从后院绕过去,就是院子。正屋三间,侧面两间快塌的房舍,这是不漏风漏雨罢了。想来是地震的时候房舍受了波及,墙都有些歪了。

家里没有下人,一房儿孙跟着伺候。人瞧着很是忠厚老实,见了四爷和桐桐都极其客气。

之前林雨桐觉得林家的日子穷成这样,汪家给予了安排差事,别的却不关照,是因着怕有挂碍。可现在瞧着,哪里是不关照,是压根就关照不起。

进了堂屋,里面也冷的跟冰窖似得。只得往书房去,书房不大,点着炭盆,靠窗有一面炕,老大人在炕上靠着呢。

瞧出来了,这是病了。

见两人进来了,汪可受起身就要见礼,林雨桐一把给扶住了,“叔祖父,今儿只叙家礼,不言其他。”顺便给号脉了,这身子是真的不好。

四爷帮着把人扶回去,被子往上拉了拉,就顺势坐在炕沿上,“汪部堂只管安坐,我们夫妻夜里前来,为的就是说说私房话。”

汪可受的小儿子进来倒茶,林雨桐赶紧接了,“舅舅只管早些歇着,这里我侍奉就是了。”

这般的伶俐,一点也不像是汪家女。

汪可受抬手叫儿子出去了,这才道:“城外赈灾之事,我听说了。各地赈灾的旨意也下去了,朝中这作态跟之前大为不同。再则,方阁老施压,好些人颇有怨言。”

四爷就笑,“方从哲此人,不是个肯担责之人。我逼迫他,他逼迫别人。但他是不肯承担逼迫别人的恶名的!必是将我给卖了,言必称简王如何如何……朝中大臣,怕是也有些非议,觉得简王未免太跋扈了一些!用锦衣卫和东厂立威,这是杀鸡给猴看呢!他们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事是要办的,怕被议论就不办事,那是方从哲,不是我!”

汪可受点头,担当二字,比什么都重!肯担当,便是男儿立世的根本。他咳嗽一声,把话往正题上引,“王爷此来,是为了用兵之事?”

是!

汪可受看着这个少年一眼,微微皱眉,“王爷对兵部之事知道多少?”

“锦衣卫隶属兵部,但因其本身的特殊性,内部有不少兵部的资料,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翻阅。”

哦?汪可受坐起了身,问说,“王爷如何看辽东的战事?”

这个当然是难不住四爷,这跟四爷本身善于不善于用兵无关,关键是,明朝的战败史,就是他家老祖宗的发家史!有时候了解你的,不是自己,反而是敌人。要论谁把大明的弊端抓的准,还有比大清抓脉抓的更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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