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估计是想多了,林雨桐真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就是觉得,天文人才难得呀!
信送走了,林雨桐还怅然呢!回望了一眼城池,到底是过了渭河朝被而去。
过了渭河得有两天了,中午在一处铺子里随便吃了顿饭,再上路的时候,余横水就说,“娘娘,后面跟着一老一小,不远不近的跟着。”
林雨桐朝后看了一眼,“大路朝天,咱们走也得叫人家走嘛!不用管。”
确实没什么妨碍,陈开还说,怕是一老一少上路担心不安全,跟着咱们好歹不敢有人生歹意。
也许吧,只要不妨碍就叫人跟着吧。
又行了数日,宋康年就提醒说,“娘娘,前面是中部县,轩辕陵就在此地。”
哦!林雨桐这才反应过来,她就忙道:“今儿就歇下了,沐浴更衣,明儿代皇上祭黄帝陵。”
没有惊动,就是简单的祭奠而已。
仪式简,心是真诚的就行。
肃穆郑重的仪式,她一个人走完了。
她却不知道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茶寮里,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不住的看着轩辕陵的方向,不由的‘咦’了一声。
愕然完了,他跑到外面蹲在地上,拿着跟棍子在地上画啊画的,画了一大片,依旧没有结果。
是!大兴的是东北呀!可这位皇后祭奠黄帝陵,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不知道!
徒儿在边上问:“师傅,明儿还跟吗?”
不要问!不要说!不要来打搅为师!为师定是哪里算错了!
这天晚上,他冻的哆哆嗦嗦的,但还是抬头看着天。
星挂在天空,其实跟之前看到的天相已然有了变化!但这种变化差点没把他给算疯了,因为这天相他看不懂了!
最璀璨的帝星依旧在东北。
可他推测了大明国运,竟是爷有大兴之兆。
这不是奇怪吗?帝王与天下紧相关,大明要大兴,他竟然找不到帝王星。
还是学艺不到家呀!
或者,可以去看看那位皇后的面相也未可知!
于是一晚上也不睡了,拉了徒弟就在驿站附近等着。那位皇后大多数是骑马而行,若是不戴围帽,看一眼面相,解了自己的疑惑,也不枉自己跑这一趟。
结果早起,他就看到那位皇后了。她束发紧衣,骑在一匹黑马上,英姿勃发。
这般的盯着她看,这皇后蹭的一下就看过来了,人如利剑,眼如寒潭。
他大着胆子仔细端详皇后,可再一看,竟是看不得了。不知道是不是晨光太过刺眼,那一束太阳光刚好打在皇后的脸上,瞧着就像是霞光遮面,再想去看,已然是不能了。
林雨桐戴了围帽,陈恩低声道:“就是之前一直跟着咱们的一老一少。”
“嗯!”以前还想着招揽此人,现在林雨桐觉得不用了!这人的路子跟四爷和自己不是一个路子的,她不想跟对方有交集。
世上从来不乏真假术士,自以为能窥破天机。可天机这个东西,随时就会变的。你就是看透了,却逍遥于世外,看着天下大乱而不尽力一变。那么,窥破又如何呢?
之前竟是自己误了!难怪每次一说找老道,四爷就只笑,并不言语。
现在她突然懂了,跟他们有交集——大可不必!
刚才他分明在打量自己的面相,看这个做什么?无聊!她吩咐王百户,“甩开那道士!”
是!
走远了,也确实甩开了,宋康年才道:“那道士敢上前来,必是有许多过人之处。”
林雨桐摇头,“不管有多少过人之处,人家是方外之人。方外之人,不理红尘之事!天下苦噩者众,活命尚且难,难道跟着道家学几天,就能辟谷从而不食吗?若是能,我跟皇后都信它又有何妨?若是不能,我又何须跟他有牵扯呢?道不能救人,佛告诉世人只能求来世。我尊佛尊道,到我想,活在世上的人都该又自己的道才是!”
宋康年怔愣了一下,而后才道:“王道!”什么?
“皇上和娘娘行的是王道!王道自可成道,确实不需要别人的道。”
林雨桐哈哈就笑,“宋先生,你这个马屁拍的很合我的心意。”
许是心里想通了许多事,一路走来,心情就不错。
眼看距离延安府原来越近了,碰到镇子,她还有心情转转。尤其是看到卖大红枣的,桐桐打算买一些,随信一起给四爷送去,叫四爷也尝尝这熟悉的味道。
红娘子一路跟着,朝前指了指,“您瞧,那家的大红枣最鲜亮。”
是呢!林雨桐挤过去,扭脸不见卖枣的人。陈开就喊:“卖枣的呢?人呢?不做生意了?”
边上一汉子就朝街的那头喊:“黄虎——黄虎——来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