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56)

太子这话音一落,老四就一下子坐直了,替太子开了第一炮,直言问索额图,“索相不支持,敢问原由呢?事就是这么个事,可办或是不可办,都要拿出说服人的理由来。可办就不说,利看的见。我查过了,民间海贸获利颇丰,而京中不少达官显贵,都有入股商船。一船货物获利十数万白银。京城中,经营舶来品商铺,百十家之多。敢问在坐的各位,谁家收的礼里面没有价值不菲的舶来品?以舶来品送礼,可见其贵。这是看的见,也是能查证的。那么敢问,索相认为的不可办,原由呢?”

皇上端着茶没放下,看了老四一眼。

索额图也没想到,跟太子意见一相左,马上就有皇子出来站太子。但这真站还是假站,太子你分的清楚吗?

他叹了一声,不过索相到底是索相。半辈子的身居高位,他张嘴就抛出若干的问题来:“所提海贸之事,税收制定,绝不是三两个月短期内能制定出来的,这需要时间……”

四贝勒直接就拦了话头,“这个事情,我想过。索相说的对,想要制定出一套完备的海贸商税来,确实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但是,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蹴,更不能凭空的高屋建瓴。什么东西不得是摸索着完善着?朝廷可以在三五个月之内,制定出一套临时税收办法来。先按照这个办法执行,在执行期间,难免会遇到一些我们坐在朝堂上,只靠着想是绝对想不到的问题。那么,我们再一步一步的完善。或许半年一改章程,或是一年一改章程。如此三五年之后,便是所差也有限。而后,根据海贸的情况,坚持不断完善。或是一年一改,或是三年一改,或是有大弊端大漏洞,随时更改。也未为不可!”

善!什么都没干,就凭空制定章程,反倒是不如这样逐步在试行里完善更靠谱。

索相微微挑眉,拱手之后就又道:“敢问四贝勒,通商贸易,与对方贸易什么呢?咱们为天朝上邦,跟藩属之国,以争其利,是否妥当?”

老四还没说话呢,老九就冷哼一声:“索相问贸易什么?我先回索相这个问题。皇阿玛自来关注的都是百姓是否吃的饱,穿的暖。可怎么才能吃饱穿暖呢?年年蠲免赋税,可百姓生计依旧艰难,为何?地那么些,产出那么些,凭空变不出粮食来。这两年,各地推广高产作物,其收效,短期内看不出来。但笨想着,这稍微吃饱之后,人口便会骤然增加。地就那么些地,便是鼓励垦荒,可新人口在短期内是负担,并不能作为劳力。如此往复,该吃不饱依旧还是吃不饱。民间粮短缺,朝廷从谁征税?征了,便是朝廷横征暴敛。不征,朝廷如何维系?此法如何解?索相可有良策?”

老十在边上插话:“索相和诸位老大人不需想这些,九哥所虑,乃是十年后不得不面临的困境。而那时,索相和诸位大人年岁几何?老大人们一辈子安详了尊荣,后人的事与他们何干。”

这话把人挤兑的脸红耳赤。

李德全给皇上换了茶,挡住皇上翘起的嘴角。其实李德全也想笑,从来不知道把这些阿哥爷们放在一起,能有这样的效果。

他们若是怼人挤兑人,真能把人生生的给挤兑死。

没瞧见这会子索相连胡子都抖起来了,估计是给气的,好长时间没人敢这么怼他了。

其他大人瞬间面红耳赤,这是骂他们将来两脚一蹬,全不管身后洪水滔天。

不等索额图再说话,老九继续说他的,“朝廷行海贸之事,跟商家不同。商家求利,而咱们求物。粮油布匹,有什么是什么。银子这个东西放在库里有多没少,瞧着好看,心里踏实,可一场水灾下来,有钱无粮,也是徒呼奈何?因此,海贸之初,当以为朝廷储备赈灾之物为先。以我们能产,易产之物,与对方交易生民所需活命之物,索相以为不可?”

这话谁也不敢说不可。

老九轻笑一声:“至于说与藩国争利之事……我实不知索相何以问出此等话来。”

竟是摆出一副不愿意解释的样子。

礼部尚书就道:“九阿哥,皇上以仁义治天下,而天下臣服。藩国子民,亦是皇上子民。皇上对其以恩赏,正是收其心而安其民……”

老九张嘴就想怼,被老八一下子给按住了。老八笑语晏晏的,“老大人说的是!皇阿玛自然是以仁义治天下,藩国子民,自是我朝子民。天下子民,自是该一视同仁。”说着,他就道,“老大人,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是天朝上邦,藩国也属咱们的子民。不如,叫藩国的达官显贵子弟,轮番前来学习。国子监该当开设相应的课程,以供其选学。藩国官员任免,若由咱们来指定,或有逆反。可若是能以在国子监求学诸子为基,促使这些受过儒家教导之人,能回藩国出仕以治民……想来,以藩国对咱们的忠心,这事该不难办?不如,礼部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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