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574)

所以,此战,大清虽然不曾得到太多的便宜,可却也以最小的代价,削弱了蒙古。

十天之后,蒙古的折子送来了,这是预料之中的,祈求新明给予援助。

但同时,刘舟那边送了密报,说是两白旗里有人说,蒙古损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说是许多的重要物资,蒙古诸部提前得了信儿,已经掩埋了。突袭攻击,是不可能刨开地面去把物资挖出来给损毁了的。

那么现在摆在面前的两份东西,哪一份是真的?哪一份是假的?

蒙古的折子说是他们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几乎到了无法维系的情况了。折子里语气诚恳,态度谦卑,满是臣服的姿态。

可刘舟的密报说的却是另一回事,说蒙古的损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密报,不能由搜集消息的人来判断真假,反正是有这样的说辞,他听说了,然后传回来了。仅此而已。

而今,就得朝廷来判断,这消息的真假。

消息若是假的,那就证明是大清有意散布这样的流言,意图离间新明和蒙古。

消息若是真的,那就是说,蒙古对新明隐瞒了真相。也说明蒙古内部,有些人对新明的态度,出现了变化。

一个判断失误,就可能出大事。

四爷不动,御书房也没外人,他就问启明,“依你看,这事该怎么决断?”

“蒙古内部没有别的心思才不正常。大清将此事挑明,不安好心,也都是真的!”启明说着,就扭脸看自家娘,“您跟钦天监那些人……对这两年的天灾可有估计?您觉得这两年能否风调雨顺?”

林雨桐苦笑,问启明,“自你有记忆以来,可见过大明有连着三年的风调雨顺的?”

启明默然,这意思就是说,天灾一拨一拨在后面等着呢,这就意味着,“咱也不富裕!”

是!真没那么些给。

启明就看他爹,“蒙古是一只吞金兽!爹,该写封信给锡尔呼呐克了,兄弟情要讲的,但只讲兄弟情是不行的!另外,也该给西北增兵了。”

分寸这二字,该有人懂的。

另外,该派使臣去了,“明面上呢,只说我要大婚,送喜帖和邀请函去的。暗地里,有些事该探查还得探查,有些人该见还得见。”

四爷没说这么着好还是不好,只叫启明去休息了。林雨桐没觉得这个处置哪里有问题,就看四爷,“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没听出来吗?启明还是想打!”

林雨桐叹气,好似走入了一个怪圈,给了恩赏过了,就人心不足。有时候还真就是,面对拳头的时候,对手乖顺。面对仁慈的时候,反倒是各种声音都会往出冒。

若是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能压下这些声音还罢了。关键是就怕领导者压不下这些声音,还不得不被对方的态度所裹挟,这就很危险了。

这天晚上,林雨桐熬了半晚上的夜,把近些年户部的帐做了表格,叫人给启明送去。叫他更直观的感受一下,一场天灾下来,朝廷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还有没有余力干其他!

今年西南那边肯定是要打的,跟海盗和倭寇,必有一战。而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不忍,都是大祸患。

启明对着这表格,看的一天少吃了两顿饭。最后怎么着了呢?召集军机?

没有!

他给巴林写信,写完了又给费扬果写,然后着人给这两人分别送去。

巴林接到信的时候,草原上的草已经能没马蹄了,他见到了朱运仓,也见到了年哥儿。

年哥儿还是温润的样子,可巴林不是那个还带着软糯清澈的巴林了。两人并肩走在草原上,一路无话。

沉默了良久,才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

年哥儿将信递给巴林,“太子的信。”

巴林接过来,攥在手里,慢慢的打开,字体熟悉,每次通信,都能觉得他又进益了。他以为这是一封温情脉脉的信,然而并不是。太子在信中大骂,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是猪脑子吗?

太子说,事做过必有痕迹,掩埋了物资就掩埋了物资,没损失多少就没损失多少,你明面上可以说损失惨重,你密报不能说实话吗?密报上,你说了实话,爹和娘知道你们的态度。朝臣们面对你们的求助,哪怕众说纷纭,但好歹有个过的去的借口应承。可是你呢?你阿爸不报,你也不报,你是哑巴了吗?你说一声,我会叫你吃亏吗?我知道,必是你们内部各种声音都有,且只怕是你阿爸和你都不好反驳的人。所以,我猜测,怕是你哪位兄长,心志高远,有鸿鹄之志,打算一统蒙古,不跟谁称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若是如此,那你就更该骂了!你为了血脉亲情,置蒙古的百姓于何地?你那几位兄长,哪个有为君的心胸?若是你阿爸真的要退让,那为什么上去的不能是你?如果是你,哪怕将来咱们得在战场上相遇,我也觉得高兴!当年陪着太子读书可都不是白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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