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877)

住在这里养身体花费这点钱,在李家看来也不是什么事!尤其是林雨桐是孙道长的弟子这一点上看,那么花费再多也值得的!

于是,林雨桐就有了冬衣,有了羊皮的大衣,肯定冬天不挨冻了。许家娘子倒是给送上来一身衣裳,是真便宜,只是那衣服是纸衣。这种衣服现在穿的人还挺多,贫寒人家就是给若是给夹衣的夹层里塞不起蚕丝麻絮或是羊毛动物,那就给里面塞上纸,都说这很保暖。林雨桐试了试就给压在箱子底了,这玩意一动就有翻书的声音,穿上能不遭罪吗?

整个冬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养身体。白天去孙道长那边,在屋里围着火炉看书闲谈。吃饭的点林雨桐去厨房帮厨,她亲手炖药膳,自己和四爷各吃各的。一天三顿的吃,吃的够够的,可还得忍着,要不然这身子就真跟纸糊的似得,一吹就灭了。

而且两人跟着孙道长在山间行走,从秋里一直走到冬里。山路上上下下,早起天不亮就起身,在山脊上来来去去的,等太阳一跳出来,就跟着孙道长在山上打坐吐纳,此时的天地间阳气最纯最盛的时候,这么心无旁骛的吐纳一刻钟,而后起身行气功。他的气功理念是调气、行气、迎气、导气……

这一套办法,很少有人学了能学会。因为它的先决条件是心无杂念——心存思念,五脏如悬磬。

有个词叫‘七上八下’,这种忐忑是‘心’的表现。许是没紧迫的事,不至于如此。但若是心里要有琐碎挂念,不至于大动如‘忐忑’,但也还是吊着的!心是如此,其他的脏器难道不是如此?

这一刻林雨桐觉得自己所谓的‘修’其实都是假修,修的是体,而非心。

跟了半个月,孙道长就摇头,“祛病健体就罢了,修心……你们可都不是修心之人,勉强不得。”

林雨桐也失笑,所以,孙思邈就是孙思邈,不是谁都能成为孙思邈的。

一个冬天,从走路都喘的病秧子,养成了能走一个时辰山路不带歇的普通人。当然了,身体还是比一般人弱,但是只要注意保养,问题应该不大!桐桐的身高长了一些,脸上没有了病色,面颊重新白皙红润了起来,脸上多了点肉。虽然还是瘦,但属于正常人的瘦。头发也长的还行,也长出来了,乌油油的一层,从开始的一层黑茬,到了服服帖帖的趴在头上。若是在现代,女孩子的短发到这个程度不算难看。别人瞧着怪是肯定的,但是她不会再不自在了。头发梳理齐整,大冬天戴上一顶暖毛,谁能知道头发有多长?

眼看过年了,而今的过年不叫春节,叫元日。元日就是农历的大年初一。

这个日子要紧,秋实就催四爷:“郎君,该归家了!国公爷亲自打发人已在山下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棋子,“再等两日吧。”

再等两日恐要落雪!

等的就是雪,等落雪了,就不用下山了。留桐桐在山上孤苦伶仃的,很是不必,“道长要给我炼几位药,还需两日光景,你且去回复吧!”

秋实劝不得,只得出来。

出来就瞧见在廊庑下收拾药草的林娘子。林娘子果然是变的好看了,比府里的小女娘们都生的好,别以为咱不知道郎君的意思。虽说给山上的人都送了见面礼,但只给这位林娘子的东西格外不同,都是郎君一件一件叮嘱好的。外面瞧着不甚打眼,但内里用的全是好的!就像是女娘脚上的靴子,是用上好的虎皮做底的。

只是郎君这身子,也不知道跟女娘幽会,成是不成?

从观里出去,结果远远的看见有人上山,他还以为是家里派人又来催了,就迎了几步。结果迎过去了,发现并不是。

他也不知道是谁,赶紧返身回来报信,“……道长,有人上山了。”

林雨桐忙起身,“师父,那我避一下。”

道长摆摆手,“那倒是不必,怕是你师兄来了,见见也无妨。”

来人果然是孙思邈的徒弟,叫刘神威。三时许岁人,在太医院供职。过节了,他赶着给师傅送节礼来了。

孙道长笑眯眯的看着徒弟行礼,彼此问了好,他才介绍林雨桐,“这是为师新收的弟子,悟性极高……”

“师妹!”对方转过来先行礼。

林雨桐的礼节被四爷教的差不多能用,她连忙还礼,“师兄。”

彼此见礼,抬起头来,林雨桐面带微笑,可对方却明显愣了一下,在林雨桐的脸上又打量了几眼,才小声的问说,“敢问师妹贵姓?”

“姓林,师兄唤我三娘便是。”

刘神威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小娘子跟那谁……还挺像的。吓了他这一跳!见不是贺兰或是武,那只能是人有相似,就忙道:“师妹这般年幼,亏的能忍得了山中的寂寞。为兄实不知师父又收了弟子,此来不曾带见面礼,失礼的的很!失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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