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883)

李弘谢恩,起身就要告退。李治摆手,“走吧,一起去听听……听听大理寺又有什么事。”

父子里回到东内,侯善业已经等着了。

李弘扶了李治坐过去,侯善业赶紧见礼,不等问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此事臣要问案,圣上和皇后乃至当时宫中伺候之人,办理丧仪的人员,都在被问之列……臣斗胆来问,当年是安定公主是否真的薨逝了。”

李治没言语,自然是没了气息了,这才安葬了的。好端端的,前脚才说朕子女宫大盛,转脸安定就活了?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是皇后按时侯善业做的?不会!这没有丝毫意思!

他交代内监,“去请皇后来一趟……宣太医院院正即可前来见驾……”

皇后来的当然更快些,李弘见礼,扶了母后坐下。李治指了指侯善业,“再为皇后说一遍。”

是!侯善业就把话又说了一遍,又问,“敢问娘娘,确定安定公主当年确实是薨逝了吗?”

“安定是发热,一直不见好……药也喂不进去,乳也进的极少……哄睡了也叫不醒,是太医方秉文给瞧的……薨逝……自然也是太医说的……本宫是母亲,心都疼烂的,看也不看去看,就怕舍不得……”说着,眼圈就红了,“便是圣人,也不忍去看呐。”

她说着,言辞里带着几分哽咽,这一哭,李治就觉得心里好生难受!不由的想起那个肉嘟嘟的孩子。试想一下,那么大正是惹人疼的孩子……身为父母,可敢去看?他叹了一声,抬手拍了皇后的手,有拉起来攥着。外面禀报太医院院正来了,李治关心的是,“哪种病症,会被判为已经死亡?”

什么意思?

侯善业又说了一遍,这可把院正吓的不轻,“……方太医已于两年前病逝了……当时的情况,臣不得而知!但是圣人问哪种病可被误判为已然死亡……这个倒是真的有!《史记》中,虢国太子假死,险些被葬。是扁鹊过小国,言称虢国太子为‘尸蹶’,为假死之相。只是病了,而非死了。”

是了!是了!《史记》之扁鹊仓公列传记载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李治忙问:“那就是说……是真有可能是当时误诊了?”

若那位是真公主,那便真是误诊了。

李治叹气,看皇后,“这事得着人去查。”

“听您的,打发可靠之人去!”

李治叹气,“那就叫侯善业去办吧。”

武后就道,“案子必是有许多曲折离奇之处,这是他的本分。但比起这曲折的案子,离奇的过程,臣妾更想尽快的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咱们的公主……真伪如何辨,再打发一拨人去吧!”说这就看了太子一眼,“不若叫宏儿去查问查问……若是真的,这自是千好万好……若不是,不若赏那姑娘些钱财,叫她过活去吧!别的人该治罪治罪。”

李治拉着武后的手没松开,“依你!”说着看宏儿,“你这个妹妹只比你小不到两岁,你对她该是无甚记忆的!这事你去办,查仔细些……”

李弘就道:“陪葬之物,必是入档的,这个好调。只是大妹妹身上,可还有别的胎记或是其他……她的乳母还伺候过她的宫娥呢?”

“有名册你只管去调人。只是这些年,我怕看见她们伤心,到底是安排到哪里去了,我也没过问过……少不得你费心些去找……至于你大妹妹身上的胎记……”她看李治,“我记得后脑靠近左耳的一边,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殷红的胎记……不过这也做不得准的!我记得宏儿的左臂膀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青色胎记,可长着长着,就长散了……如今可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弘点头,“在的,不仔细瞧瞧不出来。”

“那你瞧仔细些,长大了,很多胎记都有些变形……”武后说着,又马上想起,“你父皇比母后细心,当年你父皇发现你大妹妹双手的小拇指看着跟正常的一样,可其实她的是两截……”

什么意思?李弘伸出手,“咱们是两个关节三截指肚,大妹妹的只能看见一个关节的痕迹,只两个指肚?”

对!猛的一看没有不同,“我都没发现,是你父皇抓着你大妹妹的手玩耍,这才发现的。”

李治点点头,这样的特征,不好找冒充者。年龄合适,身份合适,这种只他们夫妻知道的特征,连乳娘都不曾告诉,他们从哪找这么个孩子去!

李弘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得先去见见人。如果这些特征都对,把就八九不离十,是对的!若是特征不对,也不能一概否了,还得更细致的查,毕竟孩子长着长着,有了什么变化也未必……

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李弘带着大内禁卫,直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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