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899)

小刘氏就道,“那婆母不若此番也跟随进宫……”

王氏没再言语,起身直接走了。

四爷明白了,王氏跟王皇后同出自并州,也就是山西太原王氏。而王皇后近宗,皆被入罪,且赐姓为蟒!

这个王皇后不仅是李治的皇后,她的曾祖母是李渊的亲妹妹同安长公主。王氏是知道的,娶公主用的时候你得得用,但是不用你了,你指望皇家跟姻亲家讲感情?那真没有。

李家在隋朝的时候还是皇亲国戚呢?李渊跟杨广是表兄弟,那又如何呢?王氏是太知道这事有多可怕了。

所以说,她反对不意外。而李敬业最后反女皇,不是没有缘由的。除了大面上的东西之外,李敬业的舅舅家……只怕不是没人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缩着不敢露面。

王氏一走,叫刘氏和小刘氏好生惶恐。这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自家还有王姓的女人呢,结果皇家要是嫁闺女,能不查家里的女眷吗?这要是想起来,该怎么办?

四爷就起身,“无碍!只要曾祖父还在领兵,家中就无碍。至于之后,那是公主要去周旋的事了,您二位也就别操这个心了。等到了那一日,一起进宫便是。只说祖母病了,不好见风。”

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日,刘氏和小刘氏万万没想到,她们受的礼遇如此之高。武后竟然叫这位贺兰小娘子亲自迎接她们。

这可不敢当!谁不知道这位贺兰小娘子非是一般人。

今儿的贵客特别多,那么多的公主王妃,带着各家的女眷,这个尊卑要有的。

贺兰美之石榴裙,翠绿裳,鹅黄的披风随风在飘。真就如同九天下凡的玄女,笑盈盈在边上说着话,“表妹还在装扮,又是个怕生的。我来迎两位夫人,二位别见怪才是。”

小刘氏心说,原来不是被派来的呀!不过,这圣人的喜好还真是特别,这姑娘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真没别的。脑子不大好的样子!公主今儿是主角,这个时候正在装扮才是合理的!咱得早起装扮准备进宫,公主才不会为了个宴会早起拾掇,怕是都有客人进宫了,公主才起身的吧。

说什么公主怕生?哄谁呢?要真是怕生,圣人和皇后脑子又没毛病,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办宴会?以公主体弱需要静养为由,养上两年再见人不就完了?没见过把自家的弱点往出显摆的呀!只要脑子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位公主怕是很不一般。

再说,当日审案瞧见过公主的人还不少,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只听说猛一瞧像个俊俏的郎君,可没说别的。像郎君了,那会怕生?

更何况,人家是君,咱是臣妇,便是娶进家门,那也是君呀!迎自家?疯了?这叫无礼!小刘氏轻轻拽了拽太婆婆,刘氏瞬间就把一半的力道压在这小女娘身上了。别人迎了咱不敢受,可你说到底不过是贺兰家的小娘子罢了,想扶是吧?扶吧!

这个真是个标准的富态老太太,那么远的道儿,贺兰美之哪里受的住?没走出百步就停下脚步,“瞧我,姨母找我还有事呢,我这给表妹办差了,倒是把姨母的差事给忘了。跟您告罪一声,不能陪您了。”

不能陪了?好生遗憾呀!

小刘氏看着这姑娘逃也似得朝另一条路去了,回过头来跟太婆婆相视一笑,找相熟的人一起结伴朝里面去了。

走了的贺兰美之咬牙,“走!去御马监。”

碧草一路跟着,低声问,“今儿就是宴会,不塞马球!”

不赛马球还不能赛马了?想赛总能赛的,“知道安定常骑的哪匹马吗?”

碧草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娘子,不可呀!宫里不是咱们的人……若是叫人知道了,谁也保不住咱们呀!公主是圣人和皇后的亲生女儿,下面的人也不敢呀!他们不做,再把您出卖了……只怕咱们未必能见到明儿的太阳。”

那你说!那你说怎么能出了这口气!

“别的什么办法不行,万万不可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

贺兰一把揪了花苞下来,扔在地上碾得粉碎,“……罢了!先忍了她!”

碧草慌张的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扶了贺兰美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却不知道他们才走,一处游廊背后闪出个不打眼的老太监来,转脸两人的对话就传到了武后的耳朵里。

她慢慢的调整妆容,面上并无多少表情,良久才问了一句:“要算计安定?”是!

“还想在马上做手脚?”

是!

“那就赛马吧!她那么喜欢,我这做姨母的,总要满足她最后的愿望的。”原本想多容她几日,却没想到这般不知死活,对谁都敢伸手?果然跟她娘一样,给不得一点好脸的。贺兰美之,几乎是养在宫里的。进宫的时候才几岁大,还是个孩子的样子。宫里没别的公主,只她一个女孩,千娇百宠不为过吧!便是养条狗,也知道护主了!可养人呢?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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