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1997)

刘神威朝里看了一眼驸马,“每天三碗汤药……那玩意可苦。”

良药苦口,四爷的根基本来就不好!又长途跋涉,如今住在这里,打铁的时候烈火烤着,出来冷风吹着,这般之下,不用心调养真就病了。

所以,吃药总没错。

熬吧!“不管谁问,只说是调养的!驸马没病,谁说驸马病了,你跟谁急,懂吗?”

刘神威点头,本来就是没病嘛!这么说完了,反应过来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的,其实公主还是想叫人知道驸马病了吧。

他就低声道,“主要想叫谁知道?”

“阿史那……”

懂了!所有姓阿史那的,都得防备。

当然了,这个事得找薛仁贵,得跟他提前说好,还不能露出一点来。

更不能叫郭待封提前给知道了。

这个猜测是薛仁贵从未曾想过的角度,“有人私下跟吐蕃勾连?”

林雨桐就说,“是!我没有实证。不过,可以试一试!薛将军,若真是被我料中了,那么开春便是一场大战。得早做准备呀!”

是!

“冬季狩猎不要停,只当时练兵了。”

领命。

而林雨桐呢,很少出去狩猎去了。

他们住的附近整日里飘荡的草药味儿,很多人连着数日都未必能见驸马一面。

林雨桐又叫薛讷和契苾明,“去邀请当地王族后裔,饮宴的银钱我出。”

明白吗?

“明白!”就是要把驸马的病了的事,叫有心人知道。

于是,腊月初八,林雨桐以公主的名义去龟兹城最多的佛寺礼佛的时候。

这一天,也是礼佛日。龟兹城的佛寺最多,许多忠诚的信徒会特意来龟兹,更会走遍所有的佛寺。而林雨桐虔诚的跪药师佛的面前,这一幕很多人都看见了。

公主拜的是药师佛,这很容易回引起人的遐想。

这是想祈求谁健康呢?李治的身体有多不好,除了近臣别人不能知道。更不会叫敌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安西的百姓们就更不可能往圣人的身上想了。

紧跟着,刘神威就找了阿史那石河,“……知道哪个商人有囤积药材的习惯?”

怎么?营地里的药材不够了?

“药材多是伤药,药不对症。你放心,只要有我需要的好药,价格不是问题。”

阿史那石河就问,“把药材给我个单子,我去帮着问问。”

好啊!

刘神威把药方留下来,阿史那石河看了看,这药……像是治肺痨的。商队从长安回来,带的都是配好的药呀!这个他还是懂一些的。

这是谁病了?真是驸马病的重了?

这个年过的,好些将领来拜年。阿史那道真带着他的侄儿阿史那都支也来了,林雨桐在厅里坐了,很客气的见了这叔侄二人。

阿史那都支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打量,很有些桀骜之气。

阿史那道真还问说,“怎么不见驸马?”

林雨桐就笑,“夜里熬着不睡,白天就起不了。这昼夜一颠倒,等闲熬不过来。咱们这里的日照时间跟长安不一样。晚上天黑的太迟了!驸马向来是跟着日头作息,如今彻底给乱了。不过也没事,慢慢就调整过来了。军中有你们跟薛将军,他很放心。”

阿史那道真忙道,“军中一切都好!之前听闻驸马服药,还从商家找药,臣还当是又病了。”

“没有!”林雨桐叹气,“他是身子不好,年年都吃补养的药!我没叫停。就是养心肺,怕起咳症。尤其是才适应安西的水土和吃食,不好克化。防着没大错。”

是啊!防着没大错。

一出去,阿史那都支就问说,“必是病重了吧。”

阿史那道真呵斥,“不许瞎说。”

“有没有瞎说,叔叔知道。”阿史那都支哼笑一声,“叔叔,听侄儿一句吧!而今若是不……,等这位驸马和公主真站稳脚跟了,你跟郭待封,是非死不可的。”

阿史那道真斥责道,“当日,咱们是发过誓言的!”

“可咱们是突厥汗王后裔!”阿史那都支指着脚下的土地,“这曾是咱们的国土!她是公主,难道咱们不是突厥的贵裔?若还有突厥,何须在她面前屈膝?!”

阿史那道真深深的看了侄儿一眼,回去就叫人将他关起来,就关在家里的地窖里,谁都不许靠过去。

可每日里总得给送饭的!阿史那都支写了一封信叫传递了出去,

才一过完年,安西还冰天雪地的时候,已经有商队有陆续出发往长安去了。那封信就随着商队一个不起来的小管事,带出了安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待封求见,跟林雨桐秘密禀报一件事:“……跟着商队往中原去的人里,有个叫酒奴的管事。他是阿史那家的马奴,可在西突厥的时候,确实西突厥皇室的侍卫统领。他秘密离开焉耆,必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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