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04)

自然风吹着,其实也还好!她就低声跟两孩子说朝上最近发生的事,伺候的人都站的远,倒是不怕谁听见。

从索额图怎么做的,皇上怎么做的,后来太子是怎么做的,都说给两个孩子听。

说完了,她问他们:“知道人最难控制的是什么吗?”

俩孩子摇头,桐桐就笑,然后伸出两根手指,“人最难控制的,有两样。一是自己的心,二是自己的脾气。而皇上和太子,无疑是两样都控制的极好的人。”

弘晖没言语,弘显似懂非懂。

桐桐便笑:“皇上得控制自己为君的疑心,得在恨不能杀了索尔图的时候隐忍不发。太子能控制自己对权利的野心,在被架在高处下不来的时候缓缓与之周旋。这难道不是他们了不起的地方?越是站在高处,越是有资本和权利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的放任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脾气,这得多可怕!翻开史书,凡是昏君,凡是奸臣,无一不是放纵私欲之人。如此再来比,是不是便有些不一样的感触。”

弘显吃了一个冰镇的果子了,刚拿了第二个,就又放下了。额娘说吃一个就可以了,吃两个就伤身。这是口腹之欲,若是放纵,伤的是自己。若是别的事放纵自己的欲望,那怕是要伤人的。

桐桐的眼里就有了笑意,扭脸看弘晖。

弘晖点头,“额娘的话儿子听懂了。这便是欲修身,先养心的道理了!养正心,需静心,要清心,得宽心,持忍心,方可操心。”

说的好!桐桐心头大畅,教这样的孩子,叫人怎么会没有成就感?

她一下子就笑了,撒手叫俩孩子去玩了。道理懂了就行,至于是不是读了一百二十遍,背了一百二十遍,她反而不是很在意。

就是在这种有些古怪的气氛中,直郡王和九爷,相继回来了。

嗣谒急匆匆的往宫里去,到的时候除了老十一更磨蹭之外,其他人都到了。直郡王瘦成了皮包骨,可见这么长时间,压根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人精瘦,可精神不错,眼睛亮闪闪的,他带回来了极其详细的大清边界地图。从大图到小图,塞是十多箱子。

而老九沿途将舶来品出售之后,带回来半船的银子。

这两人的回归,代表了某种风向,朝臣闻风而动,那点索额图刮起的妖风,瞬间被吹散了。

皇上说不急,来日方长,先回去好好休整休整,睡一觉之后再进宫。

是!真挺累,都是大概的听了一些,想听更详细的,得等这俩啥时候能休息完。

进入了八月,也确实是凉快了。桐桐带着孩子,这才算是回了京城。自从上次差点病了之后,她也不放心再把自家爷一个人撇在府里了。

朝上怎么说的,她还真不知道。不过九福晋来的时候,说的倒是多些。她是来送九爷带回来的各色礼的,最多的是一种羽纱和呢绒。

羽纱和呢绒宫里一直就有,说是荷兰进贡的。因为是贡品,所以各家有的也不多,还都是宫里赏的。但这次不一样,老九带回来好些。

桐桐拿着呢绒放在手里使劲的搓,翻来覆去的看,“比贡品还好些?”

是!比贡品还好些。

九福晋就叹气,“可见人家给咱们的也未必就是最好的!”

桐桐点头,也觉得是有些井底之蛙了。她就说这个呢绒,“羊毛的,咱自己也未必不能做。”那倒也是!不过以咱们的服饰来看,呢绒的用处倒是不大,最多就是做个斗篷穿,这玩意还能做什么呢?

桐桐摇头,“造出来了,用处自然就来了。”

说着话,妯娌两人就携手到一边坐了说话去了。

九福晋低声道:“这回我们家爷隐着身份出去的,就是去瞧瞧,踩踩路子。粮食没带,但我瞧着,各式各样的种子带回来不少,本还想着给你带过来些,结果我们家那位不叫碰。说这个东西,便是试种也得谨慎,说什么橘生淮南则为橘,换个地方,谁知道长成的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好东西,随意的种植之后,泛滥了该如何?倒是叫我不好说话。”

这话很有道理!

桐桐不好当着人家福晋的面夸赞人家爷们,就只笑了笑,“若是试种成了,我找十一弟妹去拿去。”

九福晋又说起了自家的药卖的极好的事,然后低声道:“我家爷竟然想打这个药的主意,你得得警惕些,别叫他把咱们的财路给截了!”

桐桐一愣,若有所思,当时没有回话。

女人们算计的就是那点脂粉银子,但男人的眼光和角度是不一样的。在九爷看来,有些药,就得严格限制和管控,要运出去,可以,税收得高!且得限量!越是能防疟疾一类疾病的,越是得管控的厉害,最好能卡住对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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