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举事,扬州有个都督府,对吧?扬州都督府,武后给安排人了。他们把武后安排的将领跟杀了,自己起事,那是以前。但这次桐桐干预了,她安插了人在中层将领中间,这就更不可能成事了。
只怕要不了两天,军中的密信就该给桐桐送来了。
而朝廷也该接到消息了。
是的!第三天,桐桐接到密报,说扬州似有异动。
密切注意动向吧,看这些人能扑腾多大。
事实上,因着林雨桐在军中安插了人手,武后非常警惕,这叫他在四大都督府安排人的时候也走了安排,千万得注意军中动向,不可有丝毫马虎大意。
也因着这一份小心,在桐桐接到密报的同时,武后也拿到了密保:扬州有异动。
武后还真没放在心上。
扬州那边有几个是有名有姓有势力的?要是能煽动几个勋贵之后,还有个看头,事实上,这不是没有吗?
林雨桐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多勋贵,历史上只李敬业跟个二杆子似得说干就干,这是否也是跟他无子嗣后代无牵挂有关呢?其他人可没有人跟着反叛的。
从这里看,其实武后在这个阶段,相对是稳的。
稳着的武后还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肌肉,她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大事来办,在朝堂就说,“扬州闹事了,有人举着匡扶李唐社稷的旗号要举兵,这个事该怎么办呀?”
朝臣没人言语,大家心说:人家没错呀!哪怕是个幼帝,你得叫帝王登基呀,对不对?如今空悬着这个位置,下面的人盼着天下有个主子,有错吗?
上上下下,无一人应话。
武后怎么办呢?问铁杆裴炎吧,“爱卿,你说呢?”
被点名的裴炎长久的沉默之后说了一句:“臣以为不用讨伐!”
武后:“………………”嘛意思?
裴炎开口解释了,他说,“臣以为,天下之所以有人想着反叛,不外乎是天下没有主子,皇位空悬。只要新君登基,他们自然就无出兵的借口了,这个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满朝的大臣都朝裴炎看过去:他这是吃错药了?这是逼宫吗?
肯定呀!这就是逼宫。
武后独揽朝政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这突如其来的,本来是一伙子的人,你突然掉头咬了天后一口,你这就是背叛和逼宫呀。
这话一出,说是石破天惊都不为过。
满朝大臣,煌煌大殿,鸦雀无声。
这全不在武后的预料当中,真的!她一直以为她跟裴炎合作的还可以,她也没有亏待裴炎,但是背叛就是这么突如其来。
她太震惊了,震惊的以至于这半天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崔言的小御史,大着胆子冒泡了,他站在靠后的位置,就朗声问了一句:“裴相乃是顾命大臣,而今大权在握了,若没有别的企图,您又何必这般的以新君之名胁迫太后呢?”
是啊!你就是在跟太后夺权呀!太后是皇家的太后,可你是个臣子,对吧?你有欺负孤儿寡妇之嫌!
满朝更惊了!这是又冒出一谄媚小人吗?
回头去看,还没找见说话的人呢,就听太后喊了一声:“裴炎有负先帝之恩,有谋逆叛乱之嫌,来人!将裴炎拿下!”
哗啦啦,上来一队人,顿时摁住了裴炎,利索的带下去了。
大殿里比刚才更安静了,这个崛起的突然,落下的更突然的大臣,就这么完蛋了。
武后甩袖而去,大殿里的大臣站了良久才有人反应过来,裴炎被抓起来了。
张柬之转身就走,“我去公主府。”
狄仁杰慢悠悠的,并没有跟张柬之同行,事情到了如今,其实很多事都明了了。找公主,公主能怎么办呢?“公主说过,您在,大唐的荣耀就在。”张柬之梗着脖子跪在林雨桐面前,抬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后道:“那么臣敢问殿下,而今的大唐,还是大唐吗?”林雨桐就问他:“大唐的根基是什么?”
张柬之皱眉,没有言语。
“是李家皇室吗?”
张柬之点头,“是!自然是的。”
“只是李家皇室的吗?”张柬之摇头,天下自然不能只是皇室的。
林雨桐就道,“天下,是皇室的,是满朝大臣的,更是天下子民的。平心而论,天下乱了吗?”
没有!
“对!子民没乱。”林雨桐又问,“若是为臣子,太后不会继续用你们吗?”
会!肯定会继续用自己这些大臣的。
“那你告诉我,太后是李家的太后吗?”
“是!”
“是李家妇吗?”
是!
“她的血脉都姓李,对吗?”
对!
“那她能长生不老,在这世上千年万年的长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