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559)

挨个杀过去?杀了这个还有那个,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贵太后就说,“学圣人之道固然要紧,但一个个也都年岁不小,该担事的时候就叫担事吧!养的天真不知事……这是要走那个孽障的老路吗?”

这说的是长公主。

文昭帝忙道:“听您的,以后……对他们管束的会松一些。捆着手脚,固然是安全了。但没有我们了,他们只怕得被人给吃了。”

贵太后这才看韩宗道和林克用,“你们几时动身?”

“后天。”林克用就问说,“您是有什么话要捎带给父亲吗?”

贵太后沉吟了一瞬,这才道:“叫你父亲小心夏州,这是太祖在时,一直记挂的事。”而后又看韩宗道,“去了西南,也告诉你父亲,交趾国一事,得更谨慎的处理……”

四爷回去看着地图,大概明白了为何西南和西北安排了那样两个人,且这两个人一直驻守,天大的事情也不回京的缘故了。他的手指点在夏州上,这里就是桐桐在大唐的时候收复过的羌地十二州,也就是在此处,跟吐蕃打过几次大战。从五代十国,也就是从而今这个时线开始,这里的定难军节度使宣告独立,这才有了后来的西夏。

从西夏再往西北,连着西域那么大的面积,当然也就是失去了!

北翼公驻扎在这里,不挪不动,不管朝堂怎么风云变换,他们其实都是遵照太祖的旨意,不叫这里有失吧。

而同样的,西南那边连着交趾那么大的地方,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静海军节度使自此做大,脱离了朝廷的统治,才形成了后来的越南。

南翼公镇守这两地,也是想把住这个海上补给的咽喉之地。

陈万仪这个人呀……四爷重重的叹了一声。晚上的时候还是去了御书房,文昭帝愣了一下,问吕东,“四郎来了?要见?”

是!

“说为什么事来的吗?”

没说!

文昭帝放下笔,“叫进来吧。”

四爷进去了,文昭帝指了指榻,“这么晚了,有事?”

“来跟您说说话。”四爷坐过去,看文昭帝,“今儿贵太后提的事,其实说到底,是储君的事。”

文昭帝一愣,看眼前这个沉稳的少年,“当年……”

四爷抬手打断文昭帝,“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再叫以后继续生乱子了。三兄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子,我是这一房的嫡子……我们一个体弱,一个残障,该没事的。可现在看来,也未必。有些毛病说是毛病就是毛病,当有人利用的时候,毛病也就不算毛病了。暗的挑拨不了,儿估摸着明处的就该来了。朝臣若是上折子要立储君,怎么办?要是非扯着说武昭帝一脉也是正统,您又要怎么办?儿感觉的到,不管是您还是母后,哪怕是韩、林两位叔父,对我父亲都多有歉疚。可这事不同于其他,不能再叫这么乱下去了!储君只能出自大房这一脉,要不然子子孙孙不得安宁。”说完就站起身来,“这是儿之意,也是三兄之意。您早些歇着吧,儿告退。”

而后就真的大踏步的离开了。

文昭帝鼻子一酸,手搭在书案上的木匣子上,而后缓缓的打开。

皇后从屏风后走出来,挨着文昭帝坐了,“好了……你也不用作难了。”

文昭帝看向这匣子,里面是积压了这两个月以来朝臣求立储君的折子。这里面竟是一半都是在说,储位该还给武昭帝一脉。

其实非要说给,他不是舍不得。他害怕的是骨肉相残,无穷无尽。

若是老三或老四为储,自己的儿子可服气?

便是勉强服气了,到了孙子身上,可愿意俯首称臣。

到那个时候,非得一房把另一房给彻底的杀干净了,这事才算完。

这事该怎么去解,他一直在心里压着呢。而今,四郎来了,他说了要害的地方:皇位传承上再不能在兄弟间来回横跳了!

林雨桐正悬腕练字呢,听白嬷嬷说四爷去御书房之后,心里就明白了。大房的四个儿子并不是扶不起来,确实是把这事的大方向定下来,对谁都好。

她也不练字了,跟白嬷嬷道:“嬷嬷明早去一趟御膳房,多要些牛肉猪肉来……”

多要是要多少?

“多多益善,我想给父亲做些肉干。他和二伯要出远门,路上错过宿头也是难免,真要是饿了,也能填补点。”

好!明儿就给送来。

桐桐忙着做了一天的肉干,四爷呢,第二天才找了三皇子,说这个事。

三皇子坐在亭子里,手里抚着琴弦,琴音不绝,听来竟是多了几分出尘之意。四爷一说完,他的手轻轻的压在琴弦上,一下子便笑了,“……四郎,帮我写个折子,我来誊抄吧……这得上折子才显得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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