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693)

桐桐将送来的消息烧了,说刘云,“打发人,挨家挨户通知客人,就说今儿有点急事,不能宴客了。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青芽赶紧回屋,给郡主娶了披风来。

林雨桐抓了披风往身上一裹,抬脚就走。

“坐马车吗?”

不!骑马!骑马快,向来还来得及!

是!

前面就是府衙,马车停了下来。郑元娘才要说话,就听大皇子说,“府衙到了!下马车吧!”说着,便起身,他先一步下去了。而后站在马车边上,等着自己。

这一刻,郑元娘犹豫了。她慢慢的起身,缓缓的走下马车,心里却纠结成一团!

看着站在那里坚定如故的大皇子,她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么执拗的行为,是否过于自私。一旦状告了,自己并不能知道这会给大皇子带来什么后果。而这个后果是否跟自己设想的一样……若是不一样了,给别人带来麻烦了,自己的良心是否能过的去。

她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却鼓励的看她,“去吧!”那面鼓就在那里。

郑元娘迟疑了,而后机械的一步一步的朝前迈,不时的回头去看大皇子。

大皇子还站在那里,抬了抬下巴:只管去!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郑元娘走到了鸣冤鼓跟前,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去敲响这面鼓!大皇子是个很好的人,自己能拉着王家去下地狱,却无法将大皇子陷入不可知的麻烦当中。

这么一想,她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却在此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而后一个白披风的女子带着一队人策马而来。到了近前了,才看清楚,是那位郡主。

就见她跳下马,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就对着大皇子喊:大兄。

不等任何人说话,她朝这边走来。郑元娘又朝后退了两步:这状自己不告了!怎么能降低影响,就怎么处置这次的事吧!

谁知她才要开口跟郡主说这个,也省的郡主来劝自己,就见郡主一句话都没说,一句都没问。她抬手就抓了鼓槌,而后奋力的敲响了那面鸣冤鼓。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又悠长!

鸣冤鼓一响,官员必升堂,以此来显示便民、德政。但其实,鸣冤鼓是不能随便敲的!应该是按照正常程序递上状子,若是堂官不接这案子,或者是觉得蒙冤了,需要越级上告,才会敲响鸣冤鼓。

这对官员是敦促,对百姓是有了一个诉冤的途径。

但在早前,为了防止有人胡乱的敲击此鼓,便有规定,只要不是按照程序走的,敲了鸣冤鼓不问对错,先打二十板子再说。

太祖将打板子这条取消了,但是也说了,案子审理之后,若是发现鸣鼓有其他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有冤情要诉,那便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而入监狱便叫不清白,影响三代子孙。因此,敢随意敲这鼓的便不多了。

可这鼓但凡一响,那传的可远了,转眼便传出去了。案子便成了公众都会聚焦的案子,就像是现在,这鼓声还没落下呢,便已然有看热闹的前来看热闹了。

守着鼓的差役早早的跑进去禀报去了,这会子也已然出来了!

衙门的大门洞开,两班衙役从里一直延伸到外站了两排。

有书吏出来,先遥遥的的对着大皇子行了一礼,而后对着郡主再行一礼。这才站端正了问:“可有人击鼓鸣冤?”

“有!”桐桐拦着要说话的郑元娘,先应了对方的话。

郑元娘不解的看桐桐:“郡主有何冤?”

桐桐回头看她,“我无怨!但林家有冤!我西北战死将士遗孤未曾被照顾好,在西北这该按照军法处置。而今,在京城林家并非无人,对这样的事怎会置之不理?”

说着,就看那书里:“请代为禀告大人,就说永康郡主代北毅国公为西北边军遗孤鸣冤告状!此案本该在西北诉讼,然被告在京城,西北又远隔数千里,因而不得不越级跨域击鼓鸣冤,请大人开堂,受理此案。”

郑元娘胸口起伏不定,抬头看看挡在她身前的林家郡主,再回头看看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大皇子。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大人升堂了,先被带进去的却只有郡主。

她惶恐的看向大皇子:怎么办?

大皇子就说:“她站在你前面,是因为你父确实战死西北,你是遗孤,照顾你是林家的职责;她站在我前面,挡住了可能因为告状惹出的是非,这是因为,他是我义妹。”

结义为骨肉,患难同,生死共。

郑元娘默默的点头:这便是大皇子站着不动的原因!他得叫自己记住,那是他的异性手足!也是告诉自己,只要事关责任,该做就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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