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760)

绝食?哼!

林克勤就说,“押解吧!告知全城,不等秋后,明儿就问斩。”

“宋氏的尸骨还在义庄,也已经停灵第三日了。郡主还在昏迷,您看这丧事怎么办?”还指望桐桐给她披麻戴孝不成?“火化了!将骨灰放入寺庙之中安置吧。”不会有供奉,就放在寺庙里,受受佛法熏陶,若真有来世,少些作孽吧!

是!

消息一公布,人尽皆知。

不等秋后,就要问斩。

张玉露惨白了一张脸,拉住弟弟的手,“母亲她……她要被问斩了!”

张崇古不忍心,可有什么法子呢?“求谁都没用的!郡主宁肯赔上她的命,也要叫宋氏偿命,你我又怎好去求情。”

张玉露的眼泪不住的掉,“母亲与宋氏不同!宋氏本可以不掺和,是她的私欲太盛,非要往里面掺和;母亲……母亲是不得已,但是嫁人生了我们之后,她的心只在小家之上!在你身上,在我身上……她贪财敛财,许多人骂她不知廉耻……可那钱财难道不是为你,为我,为我们才攒的?便是为了姐姐,她也肯把所有积攒都拿出来……她不是好人,也未能做好一个母亲,但是她是想做一个好母亲的……”

张崇古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可事关大局,怎可轻易赦免?姐姐要是过意不去,收拾好衣裳穿戴,做些吃食,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吧!”

张玉露嚎啕出声,哭了半晌,还是起身,去收拾衣物,去叫人做了母亲最爱吃的。想了想,又问说,“大姐一直昏昏沉沉,是非要带去?”

这说的是姚寿姑!姚寿姑也在地窖里,在宋氏死后,在桐桐被带走之后,才从地窖里被带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还是真的病了,自从回来就昏昏沉沉的,不像是神志清醒的样子。

张崇纬起身,“叫吧!叫娘看看大姐,她走的能安心些。”

于是,带着衣裳食盒,扶着姚寿姑便要上马车。

姚寿姑突然往回跑,“酒!要给母亲拿酒。”

张玉露的眼泪又下来了,“叫她去拿吧!临走了,若是能大醉一场,便什么苦痛也不用经历了。”

马车辚辚,因着以往的交情,他们顺利的见到了关在牢里的周氏。

周氏睁眼看着自己的四个孩子,一下子扑了过去,隔着栅栏,她一把拉住长子的手,“我死之后,不用将我跟你父亲合葬。火化之后,你们带着我的离开西北。将骨灰安置在佛堂便可!之后这西北,跟以往的西北不同了。若是张家你那些堂兄弟愿意,你们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张家老家。张家老家不远,就在长安往西三十里的张家坪。”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你们曾祖的坟茔,是你父亲早年归家重新修整过。墓碑下面埋着金子,这便是你们以后的依仗!家里也有宅子三进,回去便能过日子!给族里的祭祀田,不能要回来。得重新置办田地,好好过日子。记住,尊敬族里,友爱兄弟……每年,都别忘了跟林家的伯父和兄弟们送几车特产……你们无罪,你们长在林家长辈的眼皮子底下,这么来往着,能叫你们无人敢欺!自此之后,耕读传家,在山野中安然度日。可懂?”懂!儿子都懂。

“你未曾娶亲,还有两姐姐要你照管。记住,给你姐姐找亲事,不需多显赫,要不讲究的人家,男儿有男儿的样子即可。今时不比往日,安分从事才能长久。”张玉露不住的点头,“记住了!娘,我都记住了。”

周氏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女儿的脸,视线又挪到了小儿子身上,“你莫要再急脾气!我有今日,是迟早的事。总想着能躲开,可终究是身不由己,躲不开!你莫要憎谁恨谁,若是心有不甘,那便是取死之道!母亲盼着你们平安的过日子。”

是!我不憎不恨,我听姐姐和兄长的话。

周氏这才将视线落到寿姑身上,“我儿……莫要再任性。若是身子不好,便叫你兄弟在家门口修一女观,你在女观中修行。一生都有兄弟子侄照管,你也能安生的过一辈子。”

姚寿姑缩着肩膀,哆哆嗦嗦的,递了衣裳:“娘,换衣裳。”

嗯!换衣裳。

两个儿子背过身,周氏将衣裳给换了。

姚寿姑又把食盒打开,张玉楼夹菜喂母亲,“您尝尝,尝尝这个味道!”

干笋烧肉,是我喜欢的味道。

姚寿姑抖着手倒了酒,递到周氏唇边:“娘,喝一杯。”

好!娘喝!酒辣中带着苦,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苦的缘故。

才要张口再吃儿子递过来的莓果,她突然之间,便腹痛了起来了。她捂住肚子,艰难的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大女儿,满眼都是不解:为什么?为什么酒里会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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