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2790)

她没去见儿子,而是先去见了帝后,“此事我若早知,便不能答应。”

皇后抬手拉刘南德起身,“弟妹……”

刘南德起身后看着文昭帝,“济世肆意惯了,却被皇位绑住了手脚。而今,又何必将四郎绑在那个位置上……皇兄,济世不得自由,又何苦再叫四郎此生不得自由呢?”

文昭帝摇头,“弟妹,济世爱自由,皇位才是束缚;可四郎便是为闲王,此生亦不得自由。为何呢?”他抬手点了点胸口的位置,“心也!四郎心系天下,不得此位,便是辜负了他!他去辽国,谋划的是什么呢?是吞并天下。他去西北,谋划的是什么呢?是万世基业。四郎乃是你与济世所生,却也是朕和皇后所养,朕只觉能有此子,朕心甚安。”

皇后将刘南德按在位置上坐了,这才道:“一直不见你下山,不见人打发人来问,便知此事你必是反对的!我跟圣上等你有些日子了……”

刘南德反拉住皇后的手,“嫂子,我是怕呀!我是怕到了最后,骨肉离散,此当如何?嫂子,为了这个天下,皇室再经不住陨落了。”

皇后不住的点头,鼻子一酸:“我知道!我都知道。”

里面再谈了什么,四爷就不能知道了。

只是下半晌的时候,他得亲自送刘南德和两位真人出宫。

长长的宫道,母子里长久的沉默无言。

眼看到了宫门口了,刘南德站站住脚,看向儿子,“四郎。”

“儿在。”

刘南德抓住儿子的手,攥的紧紧的,“你父只做了数月帝王,便驾崩了。我常想,当年你父若是没有驾崩,若是皇伯父回来了,其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四爷叹气,“儿明白母亲的意思了。骨肉手足不可断!”

“更当保重自身。”刘南德帮儿子整理了衣领,这才道,“此一路艰险非常,明刀暗箭,数不胜数。人的欲望无穷尽,人心又最是难以捉摸且易变。我盼着你心如故,又怕你如故之心反害了你……”

“母亲!”四爷笑了,“母亲安心。儿若是觉得无此能,当日在大殿上削一手指以明志,皇伯父难道还能坚持?敢揽下这个瓷器活,那自是儿觉得有此金刚钻。您只管放心便是了。”

刘南德这才又打量儿子一眼,重重的拍了他的胳膊,上了马车,远去了。

两场春雨耽搁的,林重威距离京城还有三日的时候,韩冒劼的船已然到码头了。

从西南回来,走水路要快上许多。

韩珍珠带着婢女站在甲板上,眺望沿河两岸的风景。

婢女带着披风出来,“娘子,又落雨了,回船舱吧。”

韩珍珠将披风披在身上,不叫婢女啰嗦,“中原风光果然与西南大不同。总是听祖父祖母说起中原风光,却当真没见过。从江南一路而来,果然锦绣非常。比起西南,我还真就喜欢中原。”

婢女便笑,“中原不光风景开阔,便是儿郎也极为俊秀。”

韩珍珠脸上便带了笑意,见雨确实是大了起来,这才往船舱去。一边走一边问:“祖母可醒了?”

醒了!

韩珍珠便换了个方向,往船舱而去了,“祖母,孙女进来了。”

韩老王妃将婢女举着的镜子从眼前推开,忙招手叫孙女:“淋雨了吧!这眼看进京了,着凉了如何是好?”

韩珍珠挨着祖母坐了,“景色实在是好,爱的什么似得。祖母果然没骗人,中原果然是好的。”

韩老王妃满眼都是笑意,抬手摸了摸孙女冰凉的脸庞,“还是吹风了。”

不碍的。

韩老王妃就叹气,“到了京城,少不得要与皇室女眷来往,又免不得要与京中闺秀见面。我儿需记住,不论何人欺你,莫要瞒着……”

正说着呢,外面来奏报,“码头已然不远了,王爷说,该收拾了。”

这就到了!

韩老王妃打量了孙女,又取了一支玉簪给孙女插在发髻上,换下了一支金簪,“玉乃君子,我家珍珠用,合适。”

是挺合适的。

站在岸上的人,都瞧得见,甲板上站着一个搀扶着老人家的女郎,当真是一副好模样。

肤若凝脂,面若芙蓉,身形适中,竟是没有一分不合适的。

四公主站在桐桐的身前,朝后倒了倒,低声道:“被人比下去了吧!韩家的千金,一瞧便是闺中名媛。跟你这泼皮无赖不同!”她呵呵呵的笑,“也就是你跟四郎相识早,又长于宫闱。若不然,叫你们一起选储妃,是你合适?还是人家合适?”林雨桐嗤了一声,说她:“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揍你。别觉得在这种场合我不敢打人!”

“我怕你呀?若不是怕你这风一吹就倒的经不起揍,我早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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