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娘摇头,“王爷倒是不曾拘着,不过是突然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心里也有些怅然所失!”
桐桐一下子便明白了,怅然有所失的不是郑元娘,而是大皇子。
以前兄妹之间彼此依靠,兄弟之间相互扶持,而今,韩嗣源也为难。
突然之间,好似都失去了。
桐桐拉着郑元娘的手重重的攥了攥,“大嫂先回去吧!大兄是我与四郎极为亲近的人。您容我一点功夫,可好?”
郑元娘朝桐桐福身,“储妃,是我叫您为难了。”
没有!不曾为难。
桐桐转身朝东宫去了,一路走的不快。
晚上躺在了,她才跟四爷说这个事,“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去塞外牧马放羊来的痛快!这么别别扭扭的,心里老是不大自在。”
四爷就说,“明儿我提一提,叫昭王分府去吧!另外,吏部叫昭王监管吧!”
吏部?
“本来该先从户部……但户部如今正难,推给他这个是给他出难题呢。突然接手差事,他会进退失据的!那就不如吏部,吏部看似最难,但却最容易上手。世上没有用哪个人一定完美。所以,有时候反倒没那么重要!何况,他这人处事公正,无碍。”
“至于二皇子,兵部正要调整,叫他去吧。平王管着宗室就可以,他不求差事。五皇子为人执拗,其实刑部是可以的。六皇子以前在礼部,而今却不妨去工部。水利、道路修建之后的监察,总得有人去做!”
桐桐心说,以前不管培养哪个儿子,都是从这些事一件一件的做起来的。
四爷叹了一声,“爷也是真心实意的!不管是哪一个,咱们都用心去培养。真要是他们有能耐,咱们能撒手了,不是还有东北吗?咱们真去牧马放羊去!关外那么大的地方,咱们想要,还不是手拿把攥。”
桐桐便笑,这其实才是四爷早前留的路吧!他没想做太子,他是想着机会合适了,便去东北去。那地方如今在四爷的义兄手里,当初一见面,四爷只怕就在谋划怎么能取而代之吧。
她躲在四爷怀里闷闷的笑出声。四爷也乐:“而今做了太子,那地方咱还是得要!以后有那么些大事要办呢。”
桐桐就问四爷说:“东北那边,还没联系你?”
这不是正安排这个事呢吗?“打算叫冒度带人去一趟,看看情况。”
四爷说办就会办,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四爷当内阁和枢密院诸位大臣的面,就把这个个建议说了。
这个提议当真是……御书房内当时就一惊。
文昭帝微微皱眉看过来,四爷亲手捧了茶,“皇伯父,您便是舍不得也不成呀,都成年了。大兄娶妻了,二兄的婚事也快了!王府都建好了,也该开府了。”开府就意味着有属官,监管六部,这就意味着叫几位皇子涉及朝政。
唐时,诸王可不是如此的。最多叫去某个地方官做刺史,做的朝廷的官。哪有如今这样,动辄监管六部。
这意义可不同呀!监管……若是想管,这可什么事都能管。
这得接触多少朝臣?长此以往,必定会有各自的势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太子竟然这么建议,什么原因呢?
四爷就道:“接下来朝廷得调整各个行省州府边界,事多且杂……”
文昭帝就道:“边界调整勘定,你总领去办吧。”
是!
于是,事便这么给定下来了。
散了之后,萧蕴就跟在程大人身边,低声道:“大人,咱们这位储君,心思不好猜呀。”
程翰慢慢的走着,“储君气魄极大!”可却也叫人忧虑呀。毕竟人心难测,人心难防呀!
萧蕴心里叹气,再没言语。回府之后才知道,五皇子又带着自家女郎出门去了。
哎呀!朝中多少事呢,这位皇子当真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五皇子出门是看枫叶的,枫叶红遍了,是难得的好景致。却不想才下山,便在山下碰上韩成颂。
“殿下。”
“韩家世兄?”五皇子很惊讶,特地叫了未婚妻出来跟韩成颂见礼。
彼此认识了,见风大,五皇子叫萧家娘子进了马车,才在外面跟韩成颂客套“世兄怎么一个人闲逛?早知如此,就该邀你们出门了。”
韩成颂摆手,“原是出门给祖父送衣物的,路过了,远远瞧着精致不错,这才转过来了。不想随意走了走,竟是耽搁了这半日工夫。”
难怪呢!
五皇子就问说,“也不知道韩家世伯何日能归?”
“快了!想来赶在入冬总能到吧。”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骑马走的。
半路上,谁知道韩成颂的马越走越是无力,五皇子就道:“是不是马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