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警察署,人家是有不吃闲饭的人的。真要拿人家当草包,那真得完蛋!
桐桐跟栓子一路走着,一路说闲话,“你奶奶呢?最近怎么不见?”
“天天的出去找我爹,这又有半月没回家了。”
说着走着,距离家近了,一路都是周围的人。这个大娘那个大娘的,如今也都认识了。这些人有个小毛病爱到家里叫桐桐给开方子,一来二去的,都挺熟稔的。
桐桐就招呼,“杏子不错,都尝尝。”
没人真好意思拿多少,小小个的,拿一个尝尝就得了。
就有大娘说那通缉令,“……说是偷了大烟了还是什么的,叫我说,这事就得这么干,那玩意害了多少人。”
是啊!栓子爹的例子不就是明晃晃的吗?
那个又说,“看那画像,年轻的很,谁家的小子呀?这么大点的年龄能干成这个事,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那谁知道是不是上面又乱抓人了。
桐桐也加入讨论,“只要人家不偷咱小老百姓的,爱谁谁去!”
那是!咱也没啥叫人偷的,咱也做不了大恶。
说说笑笑的,然后回家了。
果子筐放院子里,嗣谒才从屋里出来了,“买什么了?”
杏!等我洗了你吃呀!
桐桐说着话,就拉了栓子,“等会子,给你带些。”
不用!栓子要走,脸都红了,“我帮您不应该的吗?我这命还是您和金先生给救回来的。”
嗣谒就笑,“拿着吧,回头菜市场还有这样的鲜货,都拿来,这边都要的。”
桐桐赶紧塞了一大碗杏子过去,“我爱吃这个,也就这个季节能吃到。要是碰上了,都带来,我好做果干。”
栓子这才应了!
等把人送出去,桐桐才端了洗好的杏进去叫嗣谒尝,“ ……应该是饭馆那边得来的肖像,那像画的,鬼认识呀!”
伪装真是一门学问,桐桐能伪装的身形都不像是她,也算是一种本事。
但嗣谒还是提醒她:“这人没有平白冒出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人家若是铺排来,大范围的找这种奇人异事呢?”
跟老家那边联系起来是迟早的事。
桐桐咬了一口杏子,酸甜的汁水叫她满意的吸了一口气,“那就叫他们联系呗!”
说的容易!
嗣谒叹气:“得尽快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行啊!”
如此,才不会将咱们跟那些事联系起来。
正说着话呢,外面喧腾起来了,远远的能听见跟野兽怒吼的声音似得吼声。
这是怎么的了?
正说出去看呢,就听到有人拍门:“金先生!金先生在不在……帮个忙吧……”
在呢!在呢!
两人从屋里出去,结果是隔壁的大叔,拄着拐朝巷子的另一边指,“我这不方便,赶紧的,柱子爹回来了,闹腾开了,大小伙子都出工去了,没别人呀!赶紧的,柱子都快被掐死了……”
两人赶紧就往过跑,一群人七手八脚的,老烟鬼的手干瘦枯黄,指甲黑皴皴的,就这么掐着柱子的脖子,“给钱……给钱……给老子买烟泡抽……你给不给钱,给不给钱……老子要买烟泡抽……”
这种人已经没有理智了,全凭着一股子蛮力。
这么多人上手,衣服都撕破了,愣是把人拉扯不开。
老太太被推搡了,胳膊扭着,腿应该也伤着了,起不了身,干着急没法子呀:“我就不该找你……你就该死在外头……你去死去呀!你去死去!”
桐桐来一瞧,这不是办法呀!
她顺手拿了靠在边上的烧炕用的粗木棍,对着这老烟鬼就是一棍子。
然后都停手了,包括老烟鬼在内的人都扭脸看她,她一脸的无辜,“再拉扯不开,栓子都得掐死。”
可不!栓子呼哧呼哧喘着,好半晌才算咳嗽出声了。
那老烟鬼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老太太也不哭了:“该!打死都不心疼的玩意。”
栓子那是皮外伤,不用管也会慢慢好的。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这胳膊给固定好,“得养着,三个月都不能动,上了年纪了,不好长了。”
嗳!知道!知道!
老太太央求人:“帮我把那畜生绑起来,扔后头那屋子。”又喊栓子,“找家伙,把窗户钉死了!门也锁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要死就死家里吧!”
说的人心里都跟着难受起来了!哪个亲娘舍得这么对亲儿子,可这不是没法子吗?
桐桐出来的时候,巷子里的人还没散呢,她一出来就招手叫她,“……得商量商量,要是看护的死还罢了,要不是……那咱这进进出出的可得小心了。谁知道会不会跑出来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