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旁边围观的是毛领子。

毛领子用鼻子‘哼’了一声，高贵冷艳地点评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你的体术还差的远了吧？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少破绽了吧？”

时雨充耳未闻。他全心全意地应付着影分身。影分身现在占据着攻势，历来就是这样的，进攻方总是比防守方要占据优势。要不然‘攻其所不得不守’也不会是天下所有刀法中的不二法门：这差不多是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由守转攻或者保持优势的唯一方法。

但是，时雨因为应接不暇，暂时无法回应毛领子。这不代表影分身不能回应。【你——】

他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时雨抓住了他分神的功夫展开了抢攻。但是，影分身看起来也不像是毫无预料——有那么一瞬间，时雨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卖出了这样一个破绽。

两个人又是一顿试探性攻击。终于，影分身‘嘶’了一声——他因为变招太快而扭伤了手腕。

影分身原定的格挡没有到位，但是，正如影分身已经不能驾驭他的刀法一样，时雨也已经收不了招了。于是，他不得不体验了一把一刀穿心的感觉。别说，还挺刺激！

毛领子一边看一边摇头。然后，赶在时雨冲他怒目而视之前，先问道，“感觉怎么样？”

【确实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时雨瘫坐在地上，活动着他的右腕——刚刚扭伤的痛苦还萦绕在他的手腕上。被一刀穿心的痛苦都没有这么长的持续时间。当然，这可能也有影分身被一刀穿心之后立刻解除有关。

时雨点评道，【万花筒与普通三勾玉之间的的差距，可能比从未开眼的状态直接进化到三勾玉还要大。我明显感觉到洞察力进步了很多，看影分身的动作就像是在看慢动作一样。】

“这就是你利用影分身进行战斗训练，结果扭伤了手腕的原因？”毛领子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扭伤了手。是影分身。】时雨辩解道。

“没什么区别。”毛领子嘲笑道。“然后，你还是很受不得激。和你强调过很多次了，战斗的时候，要保持冷静，不要因为外物而分心。”

【不是我受不得激！是影分身！】时雨依旧在徒劳地辩解。

“都是你。”毛领子淡定地指出问题。

【而且……】时雨飞快地感受着影分身留下的记忆，如获至宝地反驳道，【他是为了故意卖个破绽，引诱我觉得有机可乘。实际上他就等着我那一招呢！】

“那就更可耻了。”毛领子点评道，“显然，他把握不住这种陷阱，要不然为什么是他慌乱变招、扭伤了手腕？”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写轮眼突然进化，身体反应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导致的！】时雨疯狂辩解，【只要勤加修炼，以后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每个宇智波刚开眼的时候都有这一段的！现在从三勾玉进化到万花筒也是如此！】

“在我的记忆中，斑好像就没有。”可能是已经被时雨知晓了一切的原因，毛领子现在有些有恃无恐。他肆无忌惮地举着例子，不再担心时雨产生什么额外的联想：“泉奈也是在战场上开的写轮眼，他也没有扭伤个手脚什么的，要不然早就被我干掉了。”

‘那只能说明你没有让他扭伤手脚的本事。’时雨在心中吐槽道。不过，为了避免毛领子恼羞成怒，时雨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且……

虽然以前他也经常狂妄地宣称‘既然有别人能做到，我也一定可以’。但是，实际上，那个‘别人’还是相当克制的。他从来不会觉得柱间或者斑做到了什么，他就一定能做到。在他眼中，这两个人是开挂的，和我等凡人根本不一样。

但是现在……

时雨突然发现，哦，原来我也是开挂的！一模一样的先天条件——单论身体素质，我可能比斑还要强。又通过开挂，没怎么费力就得到了斑失去了一切才得到的眼睛。代入一下斑的心情……嘶，简直不敢想！

所以时雨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斑虽然做到了，但他是斑！我怎么能和他相比！’相反，既然斑能做到，他就更应该能做到才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的这份幸运？

时雨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反省自己之前可能是有些懈怠了。虽然他除了每天早晚打磨身体以外，每天还至少分出三个影分身修炼，保守估计每天修行时间绝对超过48小时。但是，影分身的修炼能够带来的只有经验，利用影分身修行，可以带来招式的娴熟，但对身体素质的增强并没有什么用处。

‘要在打磨身体上多下功夫。’时雨暗自下定了决心。‘根据斑对佐助所说的话，他俩的万花筒都是所谓的【直巴】，据说会带来更为敏捷的身手。他在体术上的造诣也确实惊人，既然我已经决定要与他一战，这一点一定要迎头赶上！’

眼看着时雨已经被点醒了，毛领子也不再说什么重话。他开始问一些别的问题，“你的眼睛呢？有什么不适吗？”

【没感觉到什么负担。】时雨感受了一下，摇摇头，【我感觉和本来三勾玉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连查克拉消耗都差不多。不过我也不知道万花筒写轮眼本来会对眼睛造成什么样的负担，所以也没法对比……】

“也没什么好对比的。”毛领子吐槽道，“既然没有负担就好！既然没有了失明的风险，你就应该更加好好练习！”

【嗯嗯，哦！】时雨连连答应。

“还有，你的战斗方式太花哨了！”毛领子说道，“刚才的战斗中，你也发现了……你们宇智波的许多招式，都是仗着‘敌人看不穿我的动作’。但是，除非你能让自己的招法花哨到万花筒都看不穿——实话说你在剑术上的天分虽然不错，但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我不看好你能做到——否则，面对着能够看穿你的攻势的对手，过于繁复的招数，只会伤到你自己！”

【嗯嗯。】时雨表示受教，【那我要怎么做呢？】

“学习一些哪怕被敌人看穿，也无法应对的战斗方式！”看着时雨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补充道，“没错，就是飞雷神这样的招法，即使敌人看穿了你的攻击轨迹，也来不及出手应对。要不然，”毛领子这时候终于露出了他的嘴脸来，“我建议你好好学一下千手家的战斗方法，把泉奈那一套花里胡哨的忘掉——我没听说过那个开了眼的宇智波是因为看不破我们的攻击而被打败的。”

【但是你们的力量和速度都胜过宇智波！】时雨惊愕地反驳。宇智波又不是喜欢花哨，还不是为了应付千手这种身体素质胜过自己一筹的家伙们！千手的战斗方法宇智波们又不是没有拷贝过，还不是因为不好用才没有加以利用的！

“瞧你说的。”毛领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你所说，斑都已经是个垂垂老朽了，而你还年轻力壮——你是力气不如他，还是速度不如他呀？”

第157章

毛领子给时雨提供了亿点点体术心得。直把时雨听得头昏脑涨——

当然，这些东西之前毛领子也讲过。但是，有些童年时期就耳熟能详的理论，此时，在实力增长，又有了一些战斗经验之后，再次听到，也难免会有些不一样的心得体会。

但也仅此而已了。体术大约是忍者的诸多技能中最不能速成的一个。对身体的打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许多技巧想要融会贯通也没那么容易。如果说，凭借着写轮眼，许多招法还有迅速学会的可能，那么，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鸿沟，横亘在他与身经百战的斑之间。

那就是所谓的战斗经验。或者说，是战斗直觉。在所有忍者的战斗中，短兵相接的体术战斗是最吃这一套的。

时雨的眼睛现在很敏锐了。动态视力的提升非常明显，能够让他清楚的看见战斗中的若干细节。但也只是看见而已，所谓眼到、心到、手到，从眼睛看，到大脑做出反应，是需要时间的。从头脑做出决定，再到身体的动作，也是需要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