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古典浪漫(236)

作者:有人说 阅读记录

为什么叫“古典浪漫”?余华有篇小说叫《古典爱情》,通过重写“书生赶考遇到小姐”这个经典才子佳人小说的套路,拆解了这个套路本身。取标题的时候,我简直野心勃勃,也想写一个“经典的”网王同人故事——第一章中系统给出的套路,的确是最最“同人”设定的那种(我十三四岁时一度沉迷……);然后呢,亲手拆解这个“经典的”故事——所以早川没有选择幸村,没有选择胜利,没有选择游戏提供的任何一种可能。她的所作所为均是“扮演”,借“扮演”实现僭越,最终卸下假面。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我很难表达自己对早川的感情。非要说的话,也许“不近不远”用在这里比较合适。构思故事,难点有二。一是老的,为了让原创女主更加丰满,写作者必须在她身上添加诸多磨难,这样才能让她和“一开始”就“完美无缺”的男主角并肩(因为男主角都是读者的老熟人了),写着写着,我常常会质疑这种安排的合理性——是否把男主角想得太美好了?是否陷入了青春小说的套路,即,围绕女主角的所有都是真的,唯独男主角是假的,他不需要成长,不存在缺憾,他早就站在终点,一切都奔他而去?(这固然是一种两性权力差别和女性的“客体化”,但我以为此处的逻辑更加复杂一些。因为女性的主体性正是在不断挣扎、不断僭越中凸显的;这里真正的问题是,在一种先设的完满中,男主角们——仁王或者幸村——成为了一个不被探究的符号,对于同人来说,这是一种懒惰和不尊重,对于性别本身来说,这是一种对两性关系内部更加复杂的博弈与互动的无视)。二是新的,即这样一个对于读者来说太过陌生的女性角色——既不是第二人称代入感极强的“你”,也没有一系列图文创作丰富设定——如何获得大家的喜爱,或者认同?作为作者,我应该和她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那样的一种远观,一种交互,是可能的吗?

说回仁王与幸村。刚刚开始创作关于他俩的故事时,我还没到15岁,热爱狗血的年纪,最喜欢看幸村男一仁王男二互相打架扯头花。几乎是转眼间,我就能当他俩的姐姐了。此番回头重看漫画,自然能发现,他们的形象利用了哪些讨巧的因素,后续发展是如何一步步偏离原本设定,人物如何在不同年代的公式书中“层垒叠加”,最终长成如今模样。我已经没法把他们当成少女时代的英雄来看了,所谓时光迷雾尽头的少年,听起来也有一点酸牙。于是我也尝试去问,在不曾被作者描写的地方,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弱点、错误与困惑?幸村的体贴温和与礼貌梳理或许是一体两面,在执着胜利的背后或许还有别样的故事,当他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是否局面已经从他手中滑脱?仁王的举重若轻与浑不在意,究竟是因为真不在意,还是因为无法承担在意的责任?(所以我还挺喜欢公式书里幸村对井上放狠话以及世界赛中仁王对幻影感到困惑的剧情的。)

今年春天,我从图书馆去食堂吃饭,路上思考剧情。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长篇小说是一种技艺,磨练剧情人物的同时,也磨练自己。他日回看,或许文字本身难登大雅之堂,但人是琥珀,会在故事里结晶。

真酸。默念着这句话走向食堂的我,也像一个擅长自我感动的文艺青年。

但这的确是温暖而百感交集、痛苦而欣悦万分的旅程,早川的旅程,我的旅程。希望这样的旅程,也在某一时刻,打动过你。

正文已经结束,番外会在之后陆陆续续放出,包括好久不见的柚木柳生,早川仁王的未来,重磅(误)幸村if,姐姐没有死的if(可能会有)……你也可以在留言中告诉我自己想看的内容,非常欢迎。

说了好多,其实还有更多想说的话,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希望读到这里的你能够留下自己对这篇文的看法,最喜欢的片段或者对他们的想法,都可以。同人,尤其原创主角同人,是一种介于原著和原创之间的暧昧存在。我很喜欢这种形式,因为它有丰富的书写/解读空间。当然,因为cp“合法性”的缺乏,写作者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唤起读者的共鸣。

之后的计划是番外+一段时间的休整+BL向的一些短篇+新长篇《无法成为普通路人的我们》,长篇需要大纲和存稿,加上我最近准备重要的考试,可能要到十月份考试结束之后再开新的长篇连载。届时我们不见不散!

第120章 [01]雪天路滑谨慎驾驶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雪。早川从东京启程的时候,远处的天还只是灰蒙蒙一片。等车子驶进箱根町内,随着海拔升高,前挡风玻璃上转眼积起密密一层雪。她把车停在路边,空调开二挡,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

茶是离开家时泡的。放了一路,眼下温度刚刚好。她其实不会喝茶,只知道这个苦涩,那个微甜,很火的日东红茶喝起来满是香精味,同事的普洱泡开了像涮锅水。这保温杯和这茶叶,都是柚木送的新年礼物,据说还带烧水功能,虽然她嫌麻烦,一次都没用过。这回出来度假,柚木说什么也要她带上。

早川说,你怎么送我这个,你怎么想的啊。我又不是你们所里的领导,成天保温杯揣兜里。晃来晃去净给人挑刺。

少废话,柚木说,这叫养生。

有些人早睡晚起一边吃夜宵一边跳健美操,如果这也算养生,那么某某同学一边给游泳池灌水一边挖洞放水,蜗牛白天怕三厘米晚上掉下去两厘米,也算一个道理。许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早川心道,国小数学题诚不欺我。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心事,抬手给柚木拍了自己认真喝水的照片,配文“谢谢妈妈”。刚刚满怀恶趣味地按下发送,就听见有人哒哒哒敲了三下车窗。

是Uber上的乘客。一身黑色棉袄,口罩加球帽,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她按下门锁,等人坐进后排,一面解开围巾,一面报出手机尾号和酒店地址。

年前,早川买了车,正式摆脱挤地铁的悲惨生涯,迈入堵在半路的迟到行列。燃油费也算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闲来无事,她也会在Uber上接接单。柚木曾说这是生产资料价值最大化。得了吧,早川只想翻白眼,我一被大数据剥削的底层劳动者而已。

箱根主打慢生活原生态,红灯时效也格外漫长,绿灯则像富士山短暂的喷发,也许有,也许没有。加上雪天路滑,交通状况便更差。车子顺理成章堵在路上,早川看着闪烁的尾灯,叹口气。

“您别着急,”后座乘客轻声道,“我不赶时间。”

就算赶时间我也没法飞过去,真来不及只能劳烦您下车步行了。她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不做声。打开车载广播,流畅的乐声倾泻而下,音乐结束后,是体育新闻主播轻快的嗓音。

“在日前举办的澳网公开赛男单1/4决赛中,知名选手幸村精市因伤退赛,并宣布暂不参加北美硬地赛季和法网红土赛季……”

乍听见熟悉的名字,早川有些走神。幸村精市可说是立海杰出校友,当年的校内后援团核心似乎也成了如今的半官方粉丝会骨干,不知道那些喜欢他讨厌他的人听到这条消息将会作何感想。不过,吃职业体育这碗饭的人,伤筋动骨是常态,大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乱糟糟的念头在她脑中攸地滑过,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味道。下一秒,她打着方向盘,从两车缝隙里横插过去,变道,右转,拐上一条不在导航里的小路。

眼前豁然开朗。早川舒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借反光镜瞥了眼后排被急转弯甩出去的乘客。他也堪堪坐稳,神色不算愉快,皱着眉头在反光镜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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