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说：“……好吧。”

确实还挺有趣的，不是吗？就好像在看艾尔海森的内心戏一样。

004.

“所以我今天晚上还是不可以和你睡吗？”

“不可以。”

“凭什么他可以，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我控制不住。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所以需要外界帮你一把——说了不许进来，艾尔海森！”

“你都喊我艾尔海森了，那难道不应该让我进去吗？”

“艾尔海森又不会闯门！”

“哦，是啊，他只会三更半夜来撬门。我不比他光明正大多了？我不管，我要进去，要么让那个家伙滚出来——”

海森单手扶在门上，另一只手拽过你的手腕，把你拉到一边，随后面无表情地对着海瑟姆就是一脚。青年敏捷地跳起来躲开他的动作，而就在这个时候，海森猛地合上了门，顺便反锁，然后拿了张椅子靠过来抵住门，一气呵成。

他拉着你往床边走，海瑟姆在外面激烈地敲门，骂骂咧咧的，看起来很想刀了他。

你慢吞吞地叹了口气，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互相残杀的风格真的完全没法让人认为他们是一体的啊。

第171章 一分为二的先生（三）

001.

被海瑟姆折磨了的人不只有你一个。

还有被闲得没事儿干所以四处溜达的海瑟姆折磨的其他人，包括但不限于卡维、影、若陀、钟离、纳西妲、芙宁娜。

可以说这个人招猫逗狗，把能惹的不能惹的都惹了个遍，而其中卡维受伤最为严重。

“我突然觉得艾尔海森真是不错。”卡维这么对你们说，“至少比起海瑟姆来说。”

此时他扶着额头，浑身上下都写着绝望两个字。而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海瑟姆面无表情地问了他你的小提玩偶怎么还没做好，是灵感匮乏了？还是终于忍受不了委托人打算转行放弃梦想了？成功地把卡维激得和他吵了起来，并且兴高采烈地把卡维说到自闭，然后喜气洋洋地回了家，再然后就挨了海森一顿揍。

你在学校里的时候就不断地收到卡维发来的控诉信息，让你多管管海瑟姆，至少让海森多管管他，别让他出来为非作歹，现在连万叶家的猫和芙宁娜家的小狗看到了他都想跑。

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海瑟姆是艾尔海森情绪放大的半身这回事，很疑惑地想，难道艾尔海森平常真想过干这些事儿？

你知道他有的时候会恶劣地逗人，时至今日为止你不知道被他逗过多少次了。但你不知道，他还会去招猫逗狗啊。

几年前宠物店的那只博美好像也没被他怎么样啊？万叶家的猫看见他也很喜欢他啊。

你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认为，海瑟姆应该是衍生出来了这个糟糕的性格。他现在可以说是艾尔海森的反面。

你回家之后，就对海瑟姆进行了严肃的教育，让他闲得无聊就帮忙把艾尔海森没做完的工作做了，正好现在有两个艾尔海森，工作效率翻倍啊。

海瑟姆不怎么情愿，趴在桌上弹飞了一支笔，然后在你危险的眼神下把笔捡了回来，端正地坐好，说：“好吧，都听你的。”

你交叉双臂，叹了口气。

002.

线上会议召开时，你多多少少有点走神。

海瑟姆和海森坐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核查着交上来的文件，意识到你的走神之后，海森轻轻敲了敲桌面，而海瑟姆捏了捏你的腰。

你不得已收回思绪，百无聊赖地听着汇报，偶尔敲敲打打键盘，显得自己很认真，但实际上……你认真地搜了几个外国电影，正在盘算着今天晚上看什么电影。

翻来找去，最后无可奈何地仍旧锁定了悬疑恐怖片。你一边嘀嘀咕咕怎么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呢，一边把冰箱里的奶茶和零食柜里的薯片抱出来，关灯之后往沙发上一坐，开启了自己追寻刺激的旅程。

海瑟姆盘好腿，把你搬到自己怀里，在电影开头非常轻松欢快的音乐里低头下去在你肩膀上蹭了蹭，一点也不走心地说：“呜呜呜好可怕，太可怕了，我好害怕啊，你抱抱我。”

海森揪住他的呆毛，把他的脸抬起来，将一根山楂条塞进他嘴里，淡淡地说：“吃点东西就不怕了。”

而你说：“别吵。”

海瑟姆：“……”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老婆。那还是打自己吧。

他三两下吃完山楂，弓下腰来靠着你的肩膀，歪头冲着海森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极其幼稚的鬼脸，然后又亲了亲你的侧颈。

你不怎么舒服地缩了下脖子，没说话，默认了他的动手动脚。

于是海瑟姆得意洋洋地给了海森一个挑衅的眼神。

海森：“……”

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对面那个家伙是不是和自己一体的。真的好幼稚啊，多大了？要做鬼脸也别用他那张脸做好吗，看得真不舒服。

003.

海瑟姆笑起来很好看。或者说艾尔海森笑起来很好看。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有的时候你说的话戳中了艾尔海森的笑点，他就会弯起嘴角笑一笑，整个人都变得很温柔很好脾气，引得你想凑过去亲两下。

但海瑟姆天然带了点不可消磨的寒气，哪怕是笑起来也带着点锋利的煞气，好像这会儿这个人正在想什么鬼点子，有谁就要糟糕了。

而海森笑起来就和艾尔海森没有区别，从冷淡到温柔，变化得很明显。笑的时候还会舒展眉眼，或稍稍合上眼，显得心情愉悦，带着点舒缓的惬意。

所以你很喜欢看他笑。

你用手指把海森的嘴角戳上去，他举着书平静地看着你，配合地坐着没动，等你认认真真地观赏完毕，放下手之后，他才重新看向书，顺便问你：“满意吗？”

你舒坦地点点头：“满意。那首歌说的真对，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海森：“谢谢，但是你跑调了。”

你：“……”

你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真的只是在客观地陈述这个事实，完全不带任何调侃。

你若有所思：“一般来说，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率是故意逗我的——所以这点恶作剧的心思这会儿是在海瑟姆身上是吗？”

海森点了点头：“可能。”

在厨房里捣鼓东西的海瑟姆探出脑袋：“我听到你在喊我的名字？”

“只是提到了一下。”你回答道。

他“哦”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你有点好奇他在干什么，就站起来走进厨房里。

海瑟姆正在尝试披萨的搭配食材多样化。

“包菜还是西葫芦？”他这么问你。

你背着手看着面饼上的培根火腿西蓝花碎土豆泥，沉默两秒钟，道：“西葫芦——所以你天天说我奇思妙想，你这不也挺奇思妙想的吗？”

“我是为了高效率补充所有所需营养成分。”他往里面倒进去一堆已经煮熟了的碎肉，又放上去了皮的西红柿，顺手打了个鸡蛋，想了想，不怎么情愿地铺上了一层芝士。

你看见他向下撇的嘴角，没忍住笑道：“不喜欢就别放啊。”

“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他道，“虽然我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优点，但是你喜欢，它就有存在的必要。”

接着他弯下腰来，把侧脸凑到你面前，说：“感动吗？我知道你很感动，所以快亲我。”

你无奈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道：“海森也得有一个。”

“可他什么都没做。”他伸出腿把你拦在原地，气鼓鼓地道，“那是不劳而获。”

你哂笑，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下来，在他另一边侧脸上又亲了一下，小声安慰：“那你两个，他一个。”

他扬了扬眉，将手绕过你的身体两侧，放到你身后的流理台上，同时前倾身体，额头抵住你的额头、鼻尖贴着你的鼻尖蹭了蹭，学着你小声说：“我不要两个也可以。只要你让我亲你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