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真心话。杰森眼神复杂了起来，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人的运气。

找他联手对付蝙蝠侠。杰森听到了通讯器里蝙蝠侠本人语气没有变化的指示，扯了下嘴角。“所以你要带走的人应该非常有钱有势。”

“又或者是她的家庭……与蝙蝠侠，又或者整个正义联盟都有牵扯。”

布鲁斯·韦恩，正义联盟的资助者。如果想要从哥谭带走韦恩家的大小姐，在不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情况下，杰森平心而论，这个意大利的黑手党找他合作真的不算是蠢招。

当然，这得是在红头罩和蝙蝠侠还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不过就算是那个时候，有人找他合作，想绑走老蝙蝠的女儿。

杰森微妙又怜悯地看了眼一步踏错的白隼，他也不会真的把布鲁斯的女儿交给别人。

“父亲，我们可以现在就让红头罩拖住白隼。”坐在蝙蝠车副驾驶座上的罗宾提出了他的建议，他们直接里应外合，以两面包夹之势拿下漂洋过海来的意大利黑手党。

什么，红头罩如果暴露了怎么办，那只能说明红头罩在安全屋里还是那么的弱鸡。罗宾顺便已经想好了如何回蝙蝠洞后嘲讽红罗宾，葛拉齐亚那个样子敢碰一下剑，他直接让提图斯倒立吃狗粮。

蝙蝠侠还没有表示出对罗宾提议的心动，他看到了哥谭夜空上来自警局投射出的蝙蝠灯。

……

“……”白隼总感觉她从红头罩的安全屋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透露着点什么。

倒是红头罩那副一切事物尽在掌握的架势。她是因为十年后火箭筒知道的卢瑟在背地里做什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她来美国是为了卡德摩斯实验室。

既然红头罩觉得他知锅接锅。葛拉齐亚抬头看了眼天空上的蝙蝠标志，那她又为什么不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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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库洛姆让我找你的。”一生不肯服输的六道骸面无表情地开口。

没有等到葛拉齐亚调侃他的倔强，葡萄藤上枯败的枝叶如实反映了六道骸真实心情。伊利斯位于法国的老宅是她最为惬意的地方，虽然六道骸看似深不可测，但是有些时候想要分辨他的情绪并不困难。

加上他有意地通过污染梦境来宣泄不满，就是明摆着想让葛拉齐亚赶紧地哄他。

“你又误会了纲吉先生什么。”可是葛拉齐亚不太喜欢惯着孩子，特别是作为沢田纲吉的忠粉，别想让她跟着一起声讨偶像加憧憬对象。

“沢田纲吉的禁//毒令对于唯利是图的黑手党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侧过来的那只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阴冷，“我一直在等跳出来抵制的那些人，又或者是哪一个率先按耐不住。”

“毕竟令人作呕的黑手党畏惧于强大的力量，却不代表他们就羞耻于成为地底的老鼠。”六道骸转头盯住了微微蹙眉的葛拉齐亚，他在棕发的姑娘望过来的时候，温和地眯起了眼睛。“雾之死气之炎的敕令，加百罗涅只有你会使用吧。”

葛拉齐亚常用的死气之炎是雨属性，在更高机密的特殊任务时，她会换成雾属性的火焰，在加百罗涅里，她是唯一拥有雾属性的人。

知道她还是雾属性的人本来就不算多，也正因为这点，如果加百罗涅里出现了雾属性的手令，那必然是接受了她命令行事的人。

哪怕是当年六道骸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是迪诺的继女，十五岁就击败了雾之阿尔柯巴雷诺毒蛇的幻术师也没有向她露出獠牙。葛拉齐亚第一次直面了来自六道骸的威压，不同于打斗时两人的互相留有余力。

他真的会杀了她的。作为享受了六道骸宽待，亦师亦友地目睹了葛拉齐亚长大的男人，更加不能原谅她的背叛。

“我没有理由做这件事。”加百罗涅内部会出问题，这是葛拉齐亚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要跟六道骸表明态度，“钱？加百罗涅已经是意大利最富有的黑手党家族了。”

“而且我同样厌恶那些东西。”彭格列十世上台以来最为强硬的禁令就是对于毒//品市场的清洗，人体实验一直都是里世界明令禁止的。

加百罗涅作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而且现任首领与彭格列的现任首领还有着师兄弟的情谊，是最快响应和实行的。更何况就算从利益出发，加百罗涅本来也是很少沾染药品生意的。

“我明天就回意大利。”

“这也是我还愿意见你的原因。”六道骸收回了目光，“不要想着回来，你的继父也是这个想法。”

“恩里克·马里诺是你的直系下属，在复仇者监狱的人去辨别手令真假之前，你就留在美国。”里世界有名的幻术师都在彭格列，出现了她的火焰，即使想要辨明真假，在其他的黑手党家族眼中，也不可能让相互包庇的彭格列给加百罗涅作证。

敕令上的火焰确实是葛拉齐亚的。

彭格列与加百罗涅的关系先不说，毒蛇所在的瓦利亚，作战队长斯库瓦罗是葛拉齐亚的老师，接毒蛇班的弗兰和彭格列的雾守之一库洛姆都是六道骸带出来的，而关于另一位雾守六道骸和葛拉齐亚传的沸沸扬扬的关系，里世界的人还没有忘掉。

——说不定那个雾之火焰其实是六道骸附体盖的，他就是想做彭格列里的搅屎棍！

不过只要能拿到加百罗涅的错处，借此向彭格列施压撤掉那些条款，那他们还会感谢六道骸就是了。

“……恩里克是谁？”还不知道六道骸也被打成了她的同伙，葛拉齐亚叹气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在葛拉齐亚真切的困惑中，六道骸沉默了一会儿，再看眼前的人时眼神三分讥笑，三分凉薄，三分冷漠，一分鄙夷。“Kufu.”

“我总感觉你这声笑好像在骂我什么。”明白得不出答案的葛拉齐亚托腮，“怎么去了趟美国，我就要声名狼藉了的感觉。”

“……”你还有什么好名声？对葛拉齐亚的毫无自知之明惊讶到的六道骸嘴角抽搐。

从伊利斯一脉相承的威名，到你青出于蓝十六岁就骗得马里诺的小少爷亲爹一蹬腿，迫不及待加入了加百罗涅做附属家族，你的名声就从来没好过。

“Kufufufu……你就慢慢回想做过的那些亏心事吧。”六道骸浑然不觉他也是在其中添砖加瓦，与葛拉齐亚臭味相投的那个。

第24章

Chapter 24

青年剑士步伐坚定地穿过藤蔓与花叶纹共生的拱门，他心无旁骛地与目光不善的男人擦肩而过，对于来自昔日同伴、友人的敌意毫不在乎地全然漠视。

对于骑士而言，在他眼中重要的只有值得崇敬追随的对象。

那位……拯救了濒临死亡的他，如神明一般的大人。从那一天开始，他手中的长剑只会为他的信仰而挥舞了。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吧，幻骑士。”穿着休闲的金发青年弯着眼眸，从外表来看很难猜测出他的真实年龄。“突然叫停了你正在执行的任务，希望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困扰。”

“请您放心，白兰大人。”他从笔直的站姿与自然的垂首，都无一不在向随意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宣誓忠诚，“在我面前从来都不会存在困扰。”

“很有自信呢。”白兰唇边的弧度大了几分，他半眯起的紫色眼睛眸色渐深，右眼下的倒王冠刺青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全然暴露在了灿金的阳光下，“那么就算是换成新的命令，也能完美的执行下去对吧？”

“作为我最信任的人哟。”

“请您下达命令，白兰大人！”他神色怔楞地从那句赞扬中回过神来，情绪激动地单膝跪下，无比狂热地抬头看向了笑意不减的白兰。

“带上礼物替我去哥谭向她打声招呼。”白兰将手中把玩的红丝绒盒子与靛色的蛋面指环掷向了仰望他的幻骑士，“既然有着暂时不能回到意大利的理由，作为体贴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