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驯染是甚尔(116)
弥生幸叶呼了口气,上半身朝他靠近了过去,那么多年来,他们两个早已经培养出了默契,即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吻上她的唇。
差点就要叫保安过来的工作人员:“……”
他瞬间别开头,其他的一些似有若无的打量也很快就消失了个干净。
新婚夫妻缓慢又柔情的亲吻着,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然而无人看到,一只手颤巍巍地动了起来。
两根白嫩的手指,指腹饱满又红润。
她以为她现在的体温已经够高了,但是没想到对方还有更高的地方。
禅院甚尔震惊到连吻她都忘了,甚至还因为她猝不及防的动作,直接从喉咙里溢出了一道颤音。
——然后她就知道她赢了。
很简单的不是吗?根本不用不好意思啊。
“你那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干什么?”弥生幸叶喉咙干了干,把刚刚做了坏事的手拿了回来,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他。
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想掐就掐,想摸就摸,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以后还敢做的更过分呢。
然而心里面想的很嚣张啦,脸上还是很真实的红了起来。
弥生幸叶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变得湿润了,就像是羞耻到了极点,眼眶也开始害羞了一样。
此时的禅院甚尔终于回神,他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里满是隐忍:“幸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竟然在外面,在那么严肃的地方,掐了一下小甚尔?
太不可思议了,他甚至觉得那一瞬间的感觉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然的话,那么害羞的幸子,怎么可能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那么大胆的动作?
被他滚烫的视线盯得更紧张了,弥生幸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又主动凑上前亲了他一口:“我知道啊。”
禅院甚尔盯着她颤动的睫毛:“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啊。”弥生幸叶抿了抿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触电一样的握了起来,小小声道,“这有什么好需要理由的,老婆对老公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上方传来辨不清语气的声音:“老公?”
“是啊。老公——”弥生幸叶握住他的手,弯起眼睛笑了一下,“甚尔之后就是我的老公了,那我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反正老公的一切……都是我的……”
禅院甚尔深深地看着她:“小甚尔也是吗?”
“……是啊。”她红着脸,声线也在颤,但是没有逃避过去,羞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还在说着,“甚尔是我的,小甚尔当然也是我的。”
最后想不起来还说了什么,只记得他满含欲色的眼睛,幽绿地盯着她。
他说会给她的,会把小甚尔给她的,会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都给她的。
她也说好啊,她会收下的,只要是他给的她都会收下,会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都收下。
“因为很爱甚尔,所以甚尔给我的东西,我也会爱着的。”弥生幸叶和他牵着手,看着不远处装修可爱的店铺,指着玻璃橱窗给他看,“现在就想要那个晴天娃娃。”
禅院甚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挂了一排晴天娃娃,有布偶的,有陶瓷的,还有毛线的。
大致都长得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家里的那个,这些都更加精致,也更加崭新一些。
这是老婆想要的东西,他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么喜欢晴天娃娃吗?听爸妈说,你门口挂着的那个是你小时候亲手做的。”
“是的,很可爱吧。”弥生幸叶歪着头,被阳光照得脸上晕染着微光,“不过我不怎么喜欢晴天娃娃啦。”
准确来说的话,那只是一个执念而已。
年少时一直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于是这辈子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她不在意,她已经得偿所愿了。
弥生幸叶还记得上辈子的那一天,她路过漂漂亮亮的店铺,看到一个打扮的像是公主一样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撒娇说要那个晴天娃娃,说好可爱,好想买一个挂在家门口啊。
——其实那一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她当时就是被吸引住了。
穿着毛衣裙子的女人很温柔,笑着说好啊,想要哪一个,妈妈买给你。
然后她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们两个手牵着手进去,挑选着晴天娃娃。
她那时候很小的,小到还以为自己羡慕的是那个晴天娃娃,所以趁着她们走出来的时候,特别期待的跑过去抱住了那个女人的腿。
她说妈妈我也想要晴天娃娃,你也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当然不好。
那是别人的妈妈,不是她的。
因为她没有妈妈,所以也没有晴天娃娃。
回忆和现实似乎重合在了一起,弥生幸叶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还站在玻璃外面,看着玻璃里面的人挑选。
直到禅院甚尔叫她的名字:“幸子,你想要哪一个?”
想要哪一个?妈妈买给你。
“想要哪一个?”他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带着不怎么正经的笑意,轻轻松松就取代了上辈子的意难平,让她回到了现实里,“老公买给你。”
“好啊。”弥生幸叶低头,眨了眨眼睛,视线模糊了一瞬,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水洗一般的明亮清澈,“想要那一个陶瓷的。”
禅院甚尔拿下来,在手里面左看右看:“我还以为你会要毛茸茸的。”
她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圆脑袋:“可是这一个会响。”
禅院甚尔恍然大悟:“幸子果然是猫系呢,猫也喜欢小铃铛这一种会发出声音的玩具。”
“才不是啊。”弥生幸叶拍了他胳膊一下,把晴天娃娃拿起来晃了晃,听着它发出清脆的声音,轻声说道,“因为会响,所以听到它发出声音的时候,就会感觉像是甚尔在和我告白一样。”
恰在此时,阳光从玻璃窗打进来。
她脸上也因此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微红的面颊柔软细腻,连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刻在发光,只站在他面前微微地笑,嘴角含蓄的抿起来,宛若一幅温暖的油画。
禅院甚尔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幸子,你是在犯规吗?”
“犯规?”弥生幸叶歪了歪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静谧的笑容突然变得灵动,仿佛画也跟着活了过来一样,“这样说不对哦。因为甚尔你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规则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初显端倪了吧。
明明说着谁都不信任,只要不相信任何人,就不会受伤。
然而却让她进入他的房间,让她站到他的背后,还让她触碰他深深隐藏的伤口。
所以他有规则吗?他当然有。
但他所有的规则,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真正存在过。
弥生幸叶踮起脚尖,手臂耷拉在他的肩膀后面,温热的手指没有骨头一样,在他后脖颈上轻轻刮蹭着。
她今天真的变化的好明显,从看了那本漫画开始,到刚才填写婚姻届,这么短的时间内,她都会主动撩.拨他了:“或者说,我一直都在打破你的规则呀。”
禅院甚尔本来还想说一些不正经的话,结果轻轻松松的就被她的直白打败:“果然从小到大,只要你认真起来,我就根本说不过你。”
他捋了捋头发,露出愉悦又无奈的笑意:“幸子的直球,我永远都无法拒绝呢。”
“这样吗?”自从告诉自己不用太害羞,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之后,弥生幸叶就觉得自己好像打破了什么枷锁,越来越向小时候的那个自己靠近了。
那时候多勇敢啊,什么话都可以说,也什么话都敢说。
——甚至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和他告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