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猎人与咒术师修罗场的我(12)

作者:逆温 阅读记录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把钱放在霁初这里,禅院甚尔对钱没什么概念,他只是无比自然地把钱都交给霁初,连同那条珍珠项链都被放到她的衣柜深处。

霁初还很严谨地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记好账,禅院甚尔凑过来看她在写什么,她很大大方方地直接递给他看,“这是以后我们出去生活的启动资金。”

他很喜欢霁初用“我们”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仿佛具有某种排他性,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偏爱,霁初听见他打了个哈切,转头仔细看看,他的眼底泛出青黑,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床铺让给禅院甚尔,她还要再把下午要放的风筝修修补补,禅院家当然是不会在一个风筝上面吝啬的,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个风筝是她同禅院直哉两人一起做的,所以即便上面的涂鸦算不上多精美,禅院直哉也爱不释手。

躺在被窝里的禅院甚尔还能嗅到被套和枕头上残留的香味,她喜欢果香型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尤其是西柚,他的鼻尖萦绕着清新的香味,耳边是她柔和的碎碎念,在这样温馨安适的环境下,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风筝的燕子尾巴再用浇水填充,这样一来那一层纸就不容易被吹开了,霁初把风筝举起来仔细观察,完美,大功告成。

这时候她也听见禅院甚尔细微的呼吸声,他的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闭上眼睛后愈发显得眼睫纤长浓密,陷入睡梦中的男孩才难得表现出几分稚气。

赶在午休时间结束前霁初轻手轻脚地拿着风筝离开房间,再带上门,刚刚午休完的小枝哈切连天,在和霁初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个哈切,眼睛里都渗出泪水,“今天天气可真好,暖洋洋的,我刚才看到花园里有好多蝴蝶。”

小枝笑嘻嘻地说:“早知道就抓来一只送给姐姐你。”

“别把自己的膝盖又给弄伤了。”霁初说的就是上次小枝满院子地抓跑进来的野猫,结果把膝盖磕开一个大口子,直到现在那块地方还留着一道伤疤。

“往事不重提,我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啦!”小枝的目光转移到霁初手中的风筝上,她说:“直哉少爷是真的喜欢这只风筝,他也很喜欢你,但是……”小枝张望了下四周,“我觉得直哉少爷的喜欢一点也不让人高兴。”

还好周围没有人,但实际上就算有人听见了估计也会在心里默默赞同,因为禅院直哉性格的恶劣在小时候就能窥见一斑,他总是喜欢把一切喜欢的东西都死死握在自己是手里。

霁初摇摇头,“是这个环境使然,但我们都没办法改变环境。”霁初做不到改变禅院家,她只能尽其所能让禅院直哉不要被环境同化,毕竟她已经答应过他死去的母亲。

小枝叹了口气,“你老是说这么深沉的话,显得我好幼稚。”

“因为小枝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嘛。”霁初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然后从她身边走过,正好这时候禅院直哉已经醒来,他是有些起床气的,但一睁开眼就看见在床边整理风筝线的霁初,起床气就顿时烟消云散,他还能兴致勃勃地主动拿起风筝,也不管自己现在还没有披上外衣,另外一只手拉着霁初,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间。

“直哉少爷——您还没有的穿上外衣呢!”

“直哉少爷小心脚下!”

“直哉少爷——!”

年幼的孩子在长廊上一路跑过去,引得其他侍从纷纷跟在后头,他却笑得欢畅张扬,笑声清脆,“好麻烦,阿初我们要甩开他们。”

顾及到他的脚步,霁初的步子都没敢迈得太大,她微微俯身,提议道:“那就去花园吧。”

“好啊,去花园吧!”他应声,手中的风筝尾巴在半空中一飘一飘的。

直哉鼓足劲向前跑,长廊两边的景色都变得模糊,然后被他飞快地抛在身后,他们似乎把烦人的人和事物都丢开,就这样跑下去或许就能离开这里吗?

这段记忆多年后,禅院直哉成年后依旧会时不时在他梦里出现。

他总在想,要是真的能这样和霁初逃离这里就好了。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直到后来禅院直哉才意识到,霁初并非为他而来。

第14章

霁初是在凌晨的时候被推开窗的声音吵醒的,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再加上最近几日都在忙活前去五条家参加神子五条悟生日宴的各项事务,她一整天都在连轴转,更是累得睡眠质量愈发差劲。

不用睁开眼睛她也知道来人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推开她的窗户的,也就只有禅院甚尔了,他的身姿挺拔,哪怕是在隆冬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外套之下是一件黑色内衬,略长的黑发有几缕耷拉在脖颈处,他进入屋内后立马关上窗户不让外头的寒风吹入。

屋内开着暖气,霁初从床上坐起来,这几年来她已经能够习惯禅院甚尔时不时的不请自来,她打开床头灯,亮度很低因此不是太刺眼,“又去接委托了?”

早霁初成年的时候就麻利地去银行开了个账户,然后把两人的一部分积蓄都存入银行,当然她是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她早有打算地把全部的财产划分为几个部分,分别存入不同的银行。

现在银行卡里的存款余额已经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每当霁初心情郁闷的时候都会看看存款余额,心情也会变好不少。

“嗯,这个给你。”他嗅到自己外套上沾染的血腥味,蹙眉把外套脱下,黑色内衬是有些修身的,床头灯朦胧的灯光描绘出少年背脊以及肩颈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把外套丢在一边,手里多出一个小盒子,不难猜测里面可能又是什么首饰,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咒具。

想着,她打开那个木盒子,里面却是一把钥匙,材质是黄铜的,样式很普通,甚至边边角角还有一点绿色的铜锈,她拿起钥匙,表情不解,“这是什么房间的钥匙吗?”

禅院甚尔看着霁初,因为从睡梦中醒来,她的脸上还带着点刚刚醒来的懵懂,黑色长发有几缕调皮地翘起来,她打量黄铜钥匙的神情非常认真,忽然地,她笑了下,带着几分孩子气地问:“该不会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吧?”

唇角不自觉地跟着上扬,禅院甚尔的声音里也沾染上笑意,他说:“那是孔时雨提议的,把一些不方便放在银行的东西先寄存在特殊的保险库内,等到要走的时候你再拿着钥匙去取。”

噢、她懂了,这就有点类似于那种电影里Mafia经常会把赃物放在特定的保险库内,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不应该由你来保存吗?”她问道,总觉得禅院甚尔未免也太信任她了,几乎把所有值钱东西都交到她手里,这可不是件好事,她真的有点担心他哪天会被人骗,“没必要给我。”

禅院甚尔走到床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手肘撑着床边,“这些都是你的。”

作为见习神明其实人类的财富对霁初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她反而有种自己在压榨任务对象的错觉,但是就算退回去他也会锲而不舍地送过来。

她斟酌下用词,“其实现在我们手头的钱已经足够了,你以后就没必要再去接委托了。”

本来想要习惯性地摸一摸他的头发,但是伸出手才发现他已经是少年,大概率会排斥这种行为,于是手僵在半空中,正打算收回,却被中途截住,少年的手掌宽大,能够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整个手甚至包括手腕。

“诶。”因为惊讶,而下意识地发出一个短促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节。

“为什么要收回手?”他问。

“呃……因为觉得甚尔你长大以后可能不喜欢被别人摸头发?”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常常都伴随着很强的自尊心,她这是出于尊重他自尊心的考虑才想要收回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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