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最强魔神在线开挂(25)
钟离:“诶?”
他没改变石头的质地,只是注入了强大的神力,比灰猫嘴里含的那块还强大。毕竟,试着搓了好几块后,他已经是熟练工了。
但说温暖,错觉吧。
小祭司开心地说:“偏殿只有我和父亲住着的缘故,不管什么日子,住着都很冷。不过您和提纳里大夫过来之后,整个房子都暖和起来了呢。”
钟离:……
这倒不是错觉,是天气变暖和了。
之前两次进神庙,钟离的注意力被流沙气息吸引,无暇多看。今天,他特别留意每一栋神殿,果然风格迥异,新旧不一,跨越了漫长的时间。
看得出神庙建筑群凝聚了莫斯比家族世世代代后人的智慧。
当然,“神明有中意居所才会降世”这种说辞。
只是乔希的意识混乱。
相较而言,科姆丘别处的建筑没有这么古老的。因为气候湿润,草木长得太快,建筑旁永远有除不完的青藤或青苔,不经常打理就被蓬勃的植物吞噬了。
小祭司小心翼翼地换上石枕:“钟离,这是你亲手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提纳里大夫看上去很柔弱。”
倒也是,提纳里就不是能拿得起石枕的人。钟离撩起袖子,戴上绸质的黑色手套,手套与袖子中间,露出一小截皮肤。
小祭司瞟了一眼,鎏光隐动。
他一惊,再定睛细看,只是寻常的柔韧肌肤。
“……”
钟离将手指按在老祭司的头上,额心燥热:“我祛除恶灵时,不能被打扰,你可以出去了。”
“啊,我,知道了。”
小祭司关上了门,靠着墙壁,心噗通噗通跳动。明知看错了,可那一脉金色鎏光是如此耀目,想再看一次。小祭司忍不住透过门缝往里看,然而,什么都看不清。
钟离的手游离。
老祭司的低语由含糊渐渐清晰:“神、神明在上……”
记忆深处,是那一场灾难祭祀。
大祭司念念有词。
字句绵长。
那是极其极其漫长的祭词,漫长到最年老的老祭司打起了瞌睡。如此重要的仪式,却昏昏欲睡,只因他老了,以及经历次数太多了。
召唤,从每年一次。
到每月一次。
让他从极度虔诚的小祭司长成鹤发鸡皮的老人,连带对神明的敬重,都变得略显怠慢。都是时光的错,或者说,是神明迟迟没有降世,让这个召唤仪式变得微妙地敷衍起来。
空气忽然安静。
老祭司惊醒,轮到自己了。
他颤巍巍地舀起圣沙,洁白的沙子,从颤抖的指尖滑落,流向凹凸不平的神器,流水一样,填满每一个隙缝。祭司们的所有目光追随圣沙流动,要说期待,都是有的,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递减。
——神器们发出躁动的尖叫,紫雾恣意腾空!
——礼成!
老祭司啊的一声,那许久未发出声响的嗓子扯出一句话:“……神明啊。”
钟离:……
钟离按住老祭司的额心,一寸一寸摩挲,老人的所见所经历,丝丝缕缕随之浮现。许久,老人那凸出的眼睛慢慢恢复,安静下来,视野渐渐清明,喃喃着什么。
钟离稍微离近。
老祭司艰难地抬起手,贴住钟离的手指,用虚弱的声音呢喃:“神明,请,请赐下仆,真正的死亡。”不是宛若在泥沼中挣扎的混沌,而是真正的死亡。
钟离:……
如你所愿,只需再等几日。
钟离脱下薄手套,清洗着双手,水顺着修长的指节滑下,滴在碧玉砌成的池壁上,清脆滴答。小祭司递上香帕,反复述说感谢,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忽然风起。
带着轻飘飘的紫雾飘了进来。
钟离抬头:“……”
来人定定地注视他:“钟离,好久不见。”
大祭司一身素衣,没戴任何首饰圣物的缘故,身上只有淡淡的紫雾,难怪没有察觉。大祭司没有进来,只静静地站在殿外,等待钟离出来。
钟离明白了,看向小祭司。
小祭司天真地笑了:“之前大人交代过,见到你,一定要告知他喔。”
这是背叛吗。
不,在这孩子看来,能觐见大祭司大人是无上的荣耀。
钟离不紧不慢地擦净手。
气氛诡异,小祭司也察觉什么不对劲,一哆嗦,伸手接回手帕,小小声地说:“……香膏,你喜欢的香膏,都熬制好了,我给你拿过来。”
香味一早就闻到了,朗丹河的晨雾初散,花果未熟,淡淡的青涩满是虔诚。
钟离微笑:“好。”
钟离踏出房子。
外边,还有几十个护卫将偏殿团团围住,是有备而来。
这些人力量可以忽略不计。
除了大祭司。
大祭司忽然原地暴起,素影劈下来。手中忽现赤杖,招招凌厉致命,迅疾如电,红影密织,几乎看不出空隙。
钟离闪避开。
他没使用神力,只是闪避,脚步快速移动。
大祭司越打越着急,几十个来回之后,得了机会,红杖直刺钟离的眉心。
钟离随手一拍,赤杖落地。
大祭司借着劲往后一跳。
双手一挥。
圣物听见召唤,四面八方疾飞而来:头冠、颈项、腰带、臂环、金踝环……一起回到原先的地方,眨眼间,大祭司回归成那个熟悉的大祭司:浑身上下琳琅满目,耀得睁不开眼。
钟离听到血脉激流的声音。
来了。
终于是魔神间的对决吗?
第20章
须弥站20
少年身形的大祭司赤着双足,银发散落,长枪在手,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令那张俊秀的脸庞异常凌厉。他一步步走来,饰品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恍然踩在了刀山剑海之上。
威压如大军压境。
终于到魔神间的对决吗?
钟离的气血上涌。
契机不太合适,但一次次挑衅,再退让就不礼貌了。
好战也好,嗜杀也好,魔神骨子里就是势不两立。一忍再忍,忍得下去才怪。把流沙魔神激出来又怎样,钟离有自己的尊严,怎能忍受这种挑衅。
视线被遮住,钟离干脆撩开兜帽。
视野一片清朗,连带看大祭司都明明亮亮。
大祭司骤然驻足:“……”
钟离:“……”
大祭司死死盯住钟离的脸庞。
面露震惊,红瞳蓦的炽烈,燃起火一样。
钟离原本浑身紧绷,被看得头皮发麻,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呃,好光滑。
昨晚洗澡洗掉了妆容,提纳里又忙着安顿一人一猫,一耽搁就忘了。兜帽一直罩着脸,也没谁看出异样。
好吧,异乡人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但现在这时候,暴不暴露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张脸可是帝君杰作。
钟离骄傲地扬起脸。
大祭司眼睛越发的亮:“你是……恩师?”
钟离:“??”
恩师?
气氛陡转。
大祭司敛起杀气,浑身颤抖,使劲克制也压不住微黑的脸颊泛出红色。意识到失态,他又抿了抿唇,声音重新严厉:“你是吾的恩师吗?”
钟离:“……”
钟离蓦然意识到,自己在石头遗址那里指点过他,教他标记沙子。
这就是赛诺以为的恩师吗?
也就是说,赛诺也恢复了一点点记忆,钟离惊喜万分:“你都回忆起了吗?”
大祭司抑制激动,反问:“你知道吾的姓名吗?”
姓名。
对于失忆者,姓名如性命般重要,仿佛记起了姓名就能记起一切。
大祭司的目光能灼烧一切。
原来,还没有记起来,钟离停顿了一下:“赛诺,这个名字你记得吗?”
就像合适的钥匙撬开了合适的锁,咔嚓一声,门豁然开了。赛诺又惊又喜,猛的向前一步,紫雾顿起,钟离本能地后撤一步,避开煞气。赛诺意识到什么,放下红杖,双手交叠在一起,一个一个地摘下手指上的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