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苏格兰的咒术师小(4)
陆生加奈眨了眨眼,这是什么在求认同的小男生吗?
果然胡茬是故意装成熟吧。
“啊,很酷。我很少喝酒,下次可以尝尝看呢,苏格兰,对吗?”
诸伏景光:“…………”
品尝苏格兰什么的,明明知道陆生加奈没有别的意思,他还是有点想歪。
“加奈!”
就在此时,一道热情洋溢的声音突兀地从咖啡厅门口传来,正在办案的警察纷纷转头。
只见一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白发青年小臂撑在门框,脸上架着圆框墨镜,比当下娱乐圈最帅的男模还要帅气。
这个青年太高了,结界咖啡厅的门框都显得过于狭小。
陆生加奈露出个头疼的表情,“五条先生,请不要在案发现场这么活力欢快好吗?”
没看见目暮警官他们都满脸无语的看着他吗?还有,他怎么进来的?警方没拉警戒线吗?
五条悟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对落地窗边转头看他的警察们微微歪头,手掌举到头边打了个招呼,“警官们,不用在意我。”
怎么说呢,过于活泼和卖萌了。
目暮警官及米花警署的其他警察:“……”
鉴识课的人正在清理现场,小小的咖啡厅也容不下这么多人,陆生加奈拽着五条悟,对诸伏景光和米花警署的警察们歉意地笑了笑,就把人给拽出去了。
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现场所有人都看的出来,陆生老板和新来的白发小哥关系很好。
五条悟没有抵抗地任陆生加奈拉着手臂拽出去,临出门前还笑嘻嘻的对警官们挥手表示告别。
“加奈。”
“礼貌点,叫我前辈。”
“加奈,你们咖啡厅角落那个乐器包是顾客遗留在那的吗?”
五条悟很高,超过一米九身高的他可以轻易越过一米六五的陆生加奈看到店内的所有情况,更别提他还有bug一般的“六眼”。
陆生加奈知道五条悟那双眼睛的厉害,她立刻表情严肃起来,“那个乐器包怎么了?”
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咒物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远远直视着咖啡厅内被低级咒灵缠身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方向,身体周围的低级咒灵都沸腾起来了。
普通人控制不住逸散出的负面情绪是低级咒灵最美味的食物,这位胡茬小哥周围吸引了那么多低级咒灵,看起来负面情绪很多啊。
“那个人是谁?”
五条悟问。
陆生加奈顺着五条悟视线方向看过去,是刚刚还和她聊天自称“苏格兰”的年轻人。
被留在咖啡厅内的年轻人看起来心情低沉,在发现她回头时,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
陆生加奈对苏格兰点了点头算打招呼,然后回头问五条悟:“他怎么了?”
“你没用眼镜看?”
五条悟反问。
陆生加奈皱眉:“我可不想天天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怎么,他是未登记的诅咒师?那个乐器包里有什么危险的咒物吗?”
陆生加奈不是真正的咒术师。
但她却是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学生。
陆生家族代代作为官方与咒术界联络的纽带,早些年还有咒术师,而咒术师通常都意味着不幸。
陆生家的咒术师经常会遇见超过他们能力的咒灵,这就导致这些咒术师都很短命。
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为什么大多依附御三家也是这个原因,只有依附御三家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还不是绝对的安全)。
总之,多年下来,陆生家死的渐渐没有咒术师了,到了陆生加奈太爷爷那辈,已经彻底变成普通人。
陆生家虽然没有咒术师了,但作为官方和咒术界链接的纽带也不是非得咒术师不可,只剩普通人的陆生家继续承担着这份工作。
陆生家的孩子在15岁时会进入咒术高专,毕业后再考入普通人世界的大学。
陆生加奈是普通人,她平时需要佩戴咒具眼镜才能看见咒灵,由于不想视线和恶心的咒灵对上而短命,除非必要,她绝对不戴眼镜。
听见陆生加奈的猜测,五条悟噗嗤笑出了声,“加奈,你可真逗。”
怎么猜测的这么一本正经啊。
呵呵。
陆生加奈严肃的表情瞬间变成死鱼眼,“我是猴子还真不好意思啊。”
五条悟一笑出来,她就知道她肯定猜错了,还错的特别离谱。
“欸?你还在介意杰的话?不要介意啦,使用咒具的加奈已经比很多二级咒术师还厉害了。”
“呵,也只是比二级厉害。”
她是普通人,没有天与咒缚的强健体质,也没有咒术师天生的生得术式。
这些都注定她这辈子都到达不了一级咒术师的水平,更别提再往上的境界了。
陆生加奈一点不觉得这是什么夸奖。
咒术界遍地怪物,她的两名学弟更是怪物中的怪物。
陆生加奈咒术高专四年级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刚入学。
五条悟作为咒术界御三家五条家的下任家主,是官方的重点关注对象。陆生加奈还特意申请当了一年级的助教。
结果嘛,差点没被十五岁的五条悟给气死。
“别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生加奈没好气的问。
可惜还没等五条悟回答,一名警官从咖啡厅里面跑出来,“陆生小姐,目暮警官找你。”
“好,我这就过去。”
陆生加奈威胁地对五条悟挥了挥拳头,“我劝你最好不是在故意耍我,我给你重新组织好语言的时间!”
故意耍她这种事,五条悟这个性格恶劣被惯坏了的大少爷又不是没干过。
陆生加奈说完就回了咖啡厅。
鉴识课的人已经把尸体搬走了,现场也拍照做过搜证,这里没别的事了,目暮警官决定押着那名收受“泥惨会”贿赂的官员回警署——等检察厅的人把人领走。
诸伏景光视线一直跟着陆生加奈,两年前一见钟情的对象重新出现,对他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
组织里的日子不是有良心的人能呆的。
有良心的人在那里时刻都会面临良心的拷问和谴责。
他为了成为代号成员,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良心,像一个天生的恶棍,唯一的野心就是向上爬,赚更多的钱。
他扮演的很成功。
组织通知他获得代号那一天他并没有多高兴,zero倒是找他来偷偷庆祝了一场。
“hiro,我们马上就要迎来曙光了,情报组的朗姆很看好我,很快,我也能获得代号了!”
曙光吗?
诸伏景光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看不到曙光在哪里,沾染不少人鲜血的他早就坠入地狱。
但这些诸伏景光都没表现出来,因为他不能崩溃。
zero的脾气比他还嫉恶如仇,肯定承受着比他还大的心理压力。
警察厅警备企划课对警视厅公安有指挥权,在职权上,zero在他之上。
于公,情绪崩溃的卧底不适合继续潜伏,于私,他是zero重要的朋友。
如果他承受不住,zero绝对会安排他撤退。
他不能撤,他不能独留zero面对组织的残酷。
但他又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
精神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崩断。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陆生加奈不亚于遭遇一缕强风,刮的他那些负面情绪都消失无踪。
诸伏景光本想继续注视陆生加奈,没想到外面的白发青年故意指了指他放在咖啡厅角落的乐器包。
心脏在这一瞬间跳动慢了半拍。
这个白发年轻人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
他怎么知道的?
他是组织的人吗?
加奈和他那么近,会不会有危险?
各种念头刷屏一般从脑中闪过,诸伏景光看了眼正在说话的加奈和警察,他去角落拎起乐器包,表情行为都很自然的走到咖啡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