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大门一眼，指挥小弟们散场，结束了今夜的营业：“...她和全市的黒帮都有所牵连。”

哥谭的老派贵族们手握资本，组成了猫头鹰法庭。

和它存在利益冲突，本地的另一股势力，自然也不会放任自己依旧是分散的状态。

哥谭市的黒帮看似各归各的家族，但从整体来看的话，这些家族和组织的关系错节盘根，彼此关系不浅。

整个哥谭的黑灰色地带力量，实际上是一个牵连在一起的大组织。

这也是奥斯瓦尔德在法尔科内手底下干活时，无意间得知的消息。

只是这个庞大组织真正的老大究竟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目前已知、他们见过面的就只有安格利亚。

不过，由于那个组织老大似乎在市外还有力量，他们对市内的管控力度一直并不是很大，多半放任市内黒帮自由发展。

市内黒帮因此都各怀鬼胎、蠢蠢欲动。

奥斯瓦尔德也趁机找准机会，背叛了法尔科内，玩了一招富贵险中求。

“至于安格利亚，应该算是组织老大的下属吧？”这方面奥斯瓦尔德也不太清楚，“除此之外，她好像在哥谭开了一家酒馆，是很多家俱乐部的酒水供应商。”

奥斯瓦尔德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意外还能和她牵上线。

怎么自打遇到了市长之后，就真的全是好事啊！

这让他看向特梅姆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了，甚至有种想把哥谭市长供起来的冲动。

默默握紧拳头，奥斯瓦尔德今晚热情高涨。

杀手？他敢进来，他就敢把杀手反杀了！

谁都不能动他的转运神！

特梅姆摸摸下巴，通过解释，对安格利亚的生意似乎有了点认识。

原来是个卖酒的。

要来所有老板们的联系方式，并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潜在客户，是特梅姆的行事原则。

现在当上市长，手握一个游乐园开发项目，她开始对搞生意合作感兴趣了。

“说的好，下次联系一下，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当供应商。”

特梅姆一拍手，找到了合作的机会，兴致冲冲：“到时候我们要学习哈oo特，也在主题乐园卖酒。”

他们卖黄油啤酒，我们就卖奶油伏特加。

俄式风情就是妙。

哥谭应该有自己的霍ooo周边。

奥斯瓦尔德咳了咳：“这个我们没有版权...什么，卖奶油伏特加？那没事了。”

一杯伏特加兑水，加点糖精，挤上一圈奶油。

反手就以翻个400倍的价格卖出去，不过分吧？

不过分。

就说是和蝙蝠侠与小丑联名，饮品介绍就是

——尽享在哥谭的黑暗骑士之旅，品味苦涩中带点小甜的人生。

妙啊

展开聊聊。

不过有个暗杀的杀手潜伏，确实有些搞得人心惶惶。

冰山俱乐部已经把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全清走了，同时高强度地设置了守卫和火力，确保将那什么杀手拦在外面。

关停了俱乐部，臭味相投的三人组凑在一起，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继续特色酒桌文化。

比如说男厕所。

由于喝得过于开心，三人此时正排排站着，扶墙弯腰呕吐。

特梅姆都快要忘记自己有生命危机了：“呕...杀，杀手呢，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看见来暗杀的杀手...”

“该不会迷路了吧，不过毕竟这里是男厕所，应该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吧...”

“我说，我们这可是设定成全年龄向的啊，就算衍生自带壁，但是这样成宿成宿的喝酒，还在男厕所里吐，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会打码变成彩虹的。”

“阿银我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都出现了，这算什么，就算是为了阿银也会有人继续看下去的。”

“为了挣钱，阿银也很不容易啊。”

擦擦嘴，银时又一个干呕，摇摇晃晃地撑着墙，掰手指，数着自己的委托金：“韦恩给了老板娘一笔雇佣费，老板娘扣下一部分才给的我，到我手里就没多少了...”

“回去还要给员工发工资，可恶，克扣下一部分，把那点零头分给他们，再说这些坚果是土特产，应该就能糊弄过去了...呜呼，小赚一笔哦！”

“这位日本的朋友你冷静一下...”

“这就是合同外包的黑暗之处啊，层层克扣，有钱可以捞，呜呼呕——”

“那确实，我们建游乐园也是，从那群鸟头手里捞了点，”擦擦嘴，特梅姆好像抓住了什么，有所顿悟，“你们说，既然是悬赏，九头蛇的暗杀会不会也...层层克扣了点？”

“呵，你就是来杀我的杀手吗，我赞赏你莫大的勇气。”

从昏迷中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哥谭医院的天花板。

病床上的杀手努力地睁了睁眼，碍于包扎的纱布，眼前与四周的画面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本能地朝着发声的方向瞧去，好像听见那边站着的人说了什么。

不行，看不清楚。

窗户那边还投来了早晨的光辉，愈发刺眼。

说起来，哥谭原来还会有这么明媚的早晨吗，他以为这座城市就只有阴天来着——

等等！哥谭！

混沌的大脑这一刻终于反应了过来，能够正常思考了。

杀手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领取了暗杀哥谭市长的委托，跟踪进了市长出现的俱乐部，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

好像是从天而降了一个巨大沉重的木箱子？

箱子砸中了他的脑袋，他再被里面的液体一浇，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原来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里了吗。

说起来，临昏迷前，好像有个人很着急地冲了过来，说着什么，声音他记得是...

“无需多言，我知道，你就是来杀我的杀手。”

病床上的杀手瞳孔猛地收缩。

暴露了！？

那个身影背对着他，看不清楚面容。

但从那游刃有余的姿态与话语的内容来看，就是他此次暗杀的当事人。

怎么会，难不成就是她把自己送到的医院吗？

明知道他是杀手的情况下，还把他送到了医院吗！

杀手的手开始不由得抖动。

他想不明白。

“放心吧，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的，我十分欣赏和敬佩你的勇气，”特梅姆轻笑一声，声音有一瞬间的高深莫测，“连我的背景都不清楚，就敢前来暗杀我，这样的家伙可不多了。”

“不过毕竟也不是你的错，我的真实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大概也正因如此，九头蛇才会误以为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喽啰，把任务随随便便地悬赏出去了吧。”

杀手大为震惊。

一方面是这其中他不知道的身份辛秘，另一方面，这个哥谭市长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委托人的？

果真如她所说，她背后的力量深不可测吗？

特梅姆一顿，摇摇头，仰头看向窗外的蓝天：“难道你就不觉得不甘心吗。”

“明明你有这样的实力和勇气，九头蛇却这么地看不起你，只肯给你安排这种暗杀‘喽啰’的任务，甚至就连委托金...也只给那么点。”

想到那微薄的悬赏金额，杀手不由得攥紧了发抖的手。

可恶啊。

这话可真是说进他的心坎了。

问题是杀手这个行业实在不景气，就算只是这么点钱，还有那么多不讲职业道德的同行来抢。

“我理解你，现在经济下行，哪里都不景气，但尤其是杀手这个行业，格外地不景气啊。没有双休，没有保险，要是没有委托，日日都是行业寒冬，想找个挂名的帮派想稳定一下生活，但现在各个帮派都在裁人，甚至还不要35岁以上的杀手...”

这段，还特地留出了让杀手眼眶含泪，消化现状的时间。

“年轻人，我很看好你，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埋没在他们的有眼无珠、埋没在时代的洪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