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我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阶段，说也许有事发生但我们不该采取行动。”

“第三阶段，说也许应该行动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阶段，说也许当初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太迟了了。”

“看，事情很完美的就过去了，根本不需要再担心的。”

“真的诶...”

不对吧！

你这个压根就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而且你这个答案很明显一点也不够正义啊，完全就没有人性的光辉啊！

甩锅吗，这就是你们这群人常用的甩锅方法吗，原来竟然已经是个很系统的法则了吗？

是什么联邦文官学习手册某一单元里标注出来的知识点吗！

伯纳德还以为是特梅姆在对这套流程迟疑，轻咳一声，自信地做了保证：“放心，市长，这个很有效的，连日本首相都在用。”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或者说降低事情危害程度的办法...”

她到底在抱有什么期望啊。

怎么差点就忘记之前哥谭市政府熟练的甩锅操作了。

难道非要她把总统的大名扯出来，才能让他们认真一点吗。

不过说起来，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特梅姆有些疑惑，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在哥谭市政府吗？趁着我出门开会消极怠工？扣你绩效。”

“您在说些什么，我已经率先提交过请示了。我正在华盛顿，去联邦进行一些工作的交接。”

可是哥谭市政府的请示，不是由市长秘书审批吗。

算了，想到这里，就越来越感觉这个市长当的好憋屈。

特梅姆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尝试把刚刚的话题推进一步：“那如果说，事情和总统有关呢？”

“这次请拿好纸和笔，我再重复一步刚刚的四个步骤，当然如果您记不住的话，我可以在稍后给您发送文字版本。”

那可是总统啊！

虽然说哥谭市长可能是个废物，干不了啥太大的实事，也就糊弄着过去了。

但是总统诶，肯定是能干出来影响力超大的好事，他是在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啊！

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也不能换取来公务员稍许的善心吗。

之前那个跟着一起举报州长的伯纳德，到底去哪里了。

痛心疾首。

“嗯，市长，实际上，其实总统也没有太大的...”

实权。

叹了口气，虽然说不知道特梅姆这边听闻了什么风声，但目前还身兼哥谭市秘书一职，同时也是为了大家都好着想，伯纳德不得不给出些提醒。

“不管究竟有什么变动，市长，不要忘了，你今天参加的是牵扯极广的纽约经贸会议。”

国家代表和美国总统齐聚一堂。

最低出席的标准也是州长，还是部分大州的州长。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一个哥谭市的市长该掺和进去的地方。

“在这次的纽约会议里，您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长。”

他的语气认真了些许，可以肯定这句话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牢记不要思考，不要发表感想，不要表明立场，最好不要说话，而且一定不要引人注意。”

不要参与进联邦与国家层次的博弈。

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到哥谭，安安稳稳地继续做哥谭市长的话。

就夹紧尾巴做人。

就这些。

“等等，伯纳德，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会议很危险吗，会危机到我的生命的那种吗，这次会议很可怕吗？伯纳德——”

伯纳德挂断了电话。

他难得诚恳和严肃的提醒，让特梅姆在这个温暖的晴天里，不由得背后一凉，顿生冷汗。

回想一下，刚刚蜘蛛女侠似乎也提醒过，说是最近几天的纽约人员混杂，不像是安稳的样子。

现在就扭头回哥谭，说自己严重腹泻快拉死在厕所了还来得及吗。

特梅姆和身边安静站着的杰森面面相觑。

她的面色变得些许沉痛，和他感慨：“我以为离开了哥谭，外面就会变成个很安全美好的地方，看来是我想错了啊，杰森。”

纽约现在怎么感觉比哥谭还危险。

怎么对比之下，哥谭反倒像是个避难所了。

思索之际，特梅姆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想到了另一个说不定能给些帮助的人。

不是说凯恩家和军方牵扯不浅吗。

而且凯恩少爷好像也对总统观感不错的样子...

“要出什么大事？”电话那边安静了半晌，但翻动文件的窸窸窣窣声没停下过，“可是啊，伍列先生离开之前，强行把工作留给了我，要我在哥谭市政干活。”

“好多啊，已经想把迪克那家伙拽过来加班了。”

凯恩少爷正在哥谭市政坐镇，抽不开身。

虽然语气漫不经心，但他几乎是立刻就挑明了特梅姆含糊其辞的内容。

“所以你说的大事，该不会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总统暗杀吧。”

特梅姆大为震惊。

“虽说我很钦佩总统，但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代表着家族，不能随意表态，”凯恩少爷叹了口气，不得不按兵不动，“时机未到，我不能轻易出手。”

“市长你那边也要注意，不要表明立场，不要吸引注意，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和伯纳德说了同样的话。

这一先一后类似的提醒，让特梅姆的眼皮跳了起来，心也不由得高高提起。

“对了，今天早上大都会怎么——”

咔嚓一声，特梅姆熟练地在关键问题说出口之前，关掉了电话。

好险，差一点就要被问和大都会的烟花有什么关系了。

还好她手快。

但是这群家伙，为什么一个个好像都知道什么内幕、却又闭口不提，玩这种点到为止的谜语游戏。

当你们都是谜语人吗。

谜语人滚出哥谭！

“唉，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尼格玛了，当初把他送去西伯利亚的决策会不会太果断一些了呢，都忘了可能会有用到他的时候了。”

这些聪明人，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仗着脑子好使，把市长她耍的团团转。

抬手，和鸟笼子里这只咕咕叫的小鸟对视。

特梅姆犹豫了一阵子，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扭头又看了身边呆兮兮的杰森一眼。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临阵跑路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且她对总统的观感不错，手上又还有安格利亚麻烦她送过去的礼物，能有机会提醒一下的话，还是想去做的。

怪不得安格利亚提醒她带保镖来。

不过身边有杰森在，应该也不会太...危险吧？

越是靠近会议举办的大楼，就越能明显地感受到，安保和监视的力度大了不下数十倍。

警戒线被拉起，军方特派的警卫人员在各个路口地段立正，有队伍进行严密的检查和巡视。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不止是明眼能够看出来的警卫，就连出现在视野范围的志愿者和交接人员，也都不像是普通人。

才踏入这个区域，特梅姆就隐约察觉到有无数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被查名牌和身份的时候，余光瞥着这严密的队伍，特梅姆再一次为自己让杰森藏起来待机的想法感到机智。

杰森的形象拿出来，实在是太像什么要和总统干架的架势了。

就算解释说是自己带的保镖，肯定也不够有说服力，指不定会被他们怎么想。

身上本身就有被迫贴上的[总统暗杀人员]标签，一心向总统的特梅姆不想搞出什么让自己倒霉的事情。

而且不是也被提醒了吗，不要做引人注意的事情。

和人员确定好了身份，特梅姆顺利被放行，迈步朝大楼走去。

开会的地点定在了纽约最具标志性的大楼——史塔克大楼。

传闻本次的会议，富豪托尼·史塔克也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