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悟哪有这么可爱(11)

作者:猫铃 阅读记录

“咕嘟嘟。”

好痛。

碾压级别的术式,无法反抗。

要死了吗?

…………

其实,我可以逃的。

早在察觉到的那个时候,又或者前些日发现一直有视线如影随形的那时。

但是我没有逃,因为我还很弱小,“虫”还只是幼年期,就算这么做,被追上,被捉回,结果也是一样,提早死,被准许陪他的时间反而会缩短……

我的命运不掌握在我手上,我逃不掉的。

侍女长吃掉小侍女,诅咒吃掉非术师,大人物吃掉小虾米。

如果没有足以抵抗的力量、如果没有被什么人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么过于幼小的事物便将不再是可爱,而只是一种悲哀。

……

…………

“咕嘟。”

我还在下坠。

意识沉入黑暗,身体堕入虚无。

在回归熟悉的死之怀抱前,我感觉某种物质破裂的孢子般从我体内溢出、散进空气里。

【糟了,看来,不得不提前回到……】

耳边响起的虫声已经快听不到了。

拼命撑起最后一丁点残余的术式,我将阴影中那人被风吹起兜帽下的容貌,将“虫”所传导而来的信息牢牢地、牢牢地刻进脑海。

死之前,我平静地想:

等到下一次睁眼,我大概就已拥有能够将那些傲慢的家伙全部排除的力量了吧。

幼年篇-完

第11章 第11 章

等我再一次见到五条悟时,已经是六年后。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溺水后就一直沉睡了六年。

实际上,这段流逝的时间对我来说不过就是闭眼再睁眼的过程。

“虫”对此也表现出讶异。

【虽然是最好的情况,但,之前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无所谓。

从花开院宅那具属于自己的身体醒来,能走动后,我主动去查阅花开院保留在书库的古老书籍。

再然后,看到了上边记载的,有关“花”的家传术式的一切。

——花开院一族血脉一旦被“选中”,便会体.现.出咒术师的体质,自动觉醒一种能够操控“花”的术式。

这种“花”并非普通的需要土壤、水和阳光才能存活生长的简单花卉,它实际上在更久之前被人们归为一种“虫”的范畴。

这里所定义的“虫”也与自然界普通的虫并非同一种物种。

那是一群低等而离奇的生物,飘忽不定的存在。硬要形容的话更加接近于生命的本源,又或是灵体一类的生物[注1]。

它们无处不在,大多情况无法被人们用肉眼观测。

而身体里流淌着花开院一族血液的咒术师可以命令这些选中他们的“虫”,驱使后者变化成各种形态。

甚至可以用它们作为延展出去的“耳”与“眼”不断地获取分布在各处的、“虫”所在范围的大量信息。

普通资质的咒术师止步于此,而在此之上的——

进一步掌握“花”术式的咒术师,能够对“虫”任意下达钻入自己或是对手身体的命令。

若是下达的指令为“攻击”,则“虫”会在人类的体内汲取血液、将内脏直接作为汲取养分的温床,冲破肉身迅速生长,爆开,在聚集的部位绽放出爆满的艳丽花朵。

直到下达指令的咒术师喊停以前,一直将寄生者榨干为一具干枯的枯骨。

而如果下达的是比较温和的命令,进入到被寄生者体内“虫”的孢子便会化为新生的皮肉,用以填补损伤者或是残疾者缺失的部分。

掌握到这种程度、既可以成为可怖的杀器,也同样是最蛮狠治愈师的花开院术师和“六眼”一样并不多见。

人们也给他们冠以了一个称谓,叫做“蚀者”。

有确切记载的最早一例蚀者,是在平安时期花开院一族的某个先祖。

她掌握了强大的术式,并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自出生起她的身体便一直因经受不住过体内储存太多咒力的“虫”而不断爆开。

每次自爆后又不断用“虫”的修复术式得以复原。

这种反复自爆又恢复的状况,一直到她成长到八岁左右、身体基本脱离脆弱的幼年期才得以停止。

而这名先祖,显然通过“虫”对后人传导了某个信息。

于是,在她之后诞生的蚀者,无一例外会为躲过术式副作用下数百次痛苦的自爆,选择在最初的幼年期让本体陷入沉睡。

在等待自己身体长大的这一时刻,他们的意识能够依附在“虫”上分离出去。

占用已经失去生机的年长躯壳,用“虫”的治愈能力不断修补他(她)。

从而暂时使用那具死体,进行本体睡眠时的正常活动与学习,避免长达十年的空白期。

……

内容很长。

但“花/虫”的术式,基本可以归纳为“幻化”、“攻击”、“治愈”这三大类型。

至于有关先祖的那些记载,我只当故事看看,对此并不感冒。

从落满积灰常人无人打扫的书库出来,我回房,望向镜子,看着与自己穿越前容貌别无二致的那张脸。

实际上,我也并不关注自己到底回没回到自己的身体,又或者依旧在用着谁死去的尸体,这些在我看来都没有任何影响。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次的术式很强,非常强。

强到我足以杀死昨天…更准确来说是六年前那个置我于死地的老者。

……

花开院一族是快要走向落魄的家族,这谁都知道。

好在,这具身体的生父也早就决定为了家族,牺牲女儿,将我送给五条家进行联姻。

于是乎,苏醒后的不久,我顺从地被送到五条宅,让“虫”充盈满对方,轻易变让他爆成了繁盛的血花。

我做这些完全没有负担,因为只是还回去罢了。

就像那盆泼过来的水。

谁咬我,我咬谁。

他杀了我,我也自然不会让他多活过一秒。

……

不过,比较苦恼的是,掩盖痕迹比较困难。

烂橘子身份不像侍女,虽然尸体能够作为养分最后被“虫”吞噬,但是发动咒力后有一种叫做“残秽”的东西会留下。

到时候很轻易锁定到我身上。

那么如果,从根本上就让这个人彻底消失呢?

改变所有人的认知,抹消他们脑内有关他的全部存在,这样一来有关那人的失踪便不会有人再继续追究。

也便因此不会有人得知五条宅死了这么一号人。

“你可以做到的吧?”我问。

空气中的“虫”很快回应。

【可以。】

【不过这需要一点代价。】

——代价是体内储存的、可用来调动咒力的“虫”数量会暂时清空。

它们全部被用来施加一个“术”,对所有知晓那名老者的个体记忆抹消的“术”。

届时所有人都会忘掉他的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消失。

只不过,那之后,体内的“虫”,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被重新弥补填上。

我是【蚀者】。

侵蚀,吞噬。

依靠“虫”,侵蚀他人的身体,同样也能吞噬他人的记忆。

运用这种方法,今后这座宅院所有腐烂的蜜柑都会被我一一根除。

时间早晚的问题。

*

等做完一切,回房的路上。

我忽然想起将我送到五条宅之前,这具身体的生父絮絮叨叨对我说的话。

“小鲤啊,爸爸对不起你……但是你知道,我们家的术式,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不光彩的、恶心的,甚至被禅院家说成是下作的寄生‘虫’。”

“再加上那个传说,说什么我们的一个先祖将我们的术法教给了某个诅咒师,从而让他光靠一只大脑便拥有了不断侵占他人身体的能力……就更加少有咒术师家族愿意接纳我们了。”

“爸爸也不想的啊,可是我们家这几年又这样,只能将你……只能将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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