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乔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

她将巴基肩膀上的神经一根根的与血肉分离出来，然后对接到那只机械胳膊上。

人的神经网络是无法和机器中的电线相连的，但是乔茜仍然将血管和神经按倒电线中。

“准备电焊，现在！注射血清！”

一管淡蓝色的液体被打入到巴基体内，乔茜接过了助手递来的特殊电焊，抓住了这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血管神经与控制机械手臂的电线焊接到一起。

我靠！用电焊！那tm是电焊啊！这是疯了吗！乔茜在心里疯狂尖叫。

她知道巴基肩膀上那丑陋的缝合疤痕是怎么回事了，就这么疯狂的手术巴基没直接死了都是他身体素质好。

在血清的刺激下和剧烈的疼痛中，巴基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个带着口罩一身白衣的女子，拿着把电焊不知道在对自己做些什么。

“谁...？”

微弱的声音从巴基的口中发出，他想问你是谁？你在对我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但是下一秒，乔茜冷酷的嗓音再次响起，“把他打晕，不要耽误我做手术。”

“是。”

于是下一秒，刚醒来的巴基就又晕了过去。

......好凶残啊，乔茜看着晕过去的巴基默默感慨。

简直难以想象巴基从前的日子居然是这么过来的，那段过去的历史早已被时间掩盖，人们更多所知晓的是关于美国队长的事迹，关于巴基，他就像是历史中一粒无人在意的尘埃，被人埋葬。

大约是乔茜手术过于凶残的原因，整个过程进行的极快，她焊接完所有的神经末梢就把人仍在一边不管了。

乔茜表情冷淡的拿起摆在一旁的白手帕，丝毫看不出刚刚进行了一场高难度手术，她低垂着眼，嘴角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慢条斯理的一点点擦去手上蹭到的血迹，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就像天生为拿手术刀而准备，在手术室惨白的灯光下，那还沾染着鲜血的手指竟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四周的墙壁在手术室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铝板的光芒，混合着乔茜脸上面无表情无机质的冷漠，看着更加瘆人。

这么变态的吗？她这回到底进的是什么人的梦境里，不会真的跳跃到七十年前的时间线上了吧。

这个变态科学家应该不是她的上辈子吧，她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说话声音就是她自己的声音呢。

“布莱克医生，一共送来五管血清，现在还剩下四管，要用在哪些人的身上？”

乔茜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找几个身体好的，别让他们死了，都是劣质血清？”

“布莱克医生，您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管最完美的血清。”

而那管血清已经被用到了如今的美国队长身上，乔茜补齐了他没说完的话。

原来巴基身体里的血清是这么来的，所以并不是完美的血清，而是劣质血清，才会导致身体中有那么多隐患，能量也分布的不均匀。

但这种血清的存在，确实是制造超级士兵的最佳方式，如果再被洗脑...

那和人形兵器也没什么两样。

在那日手术结束之后乔茜就再也没有见过巴基的身影，反倒是继续对另外四个超级士兵进行了人体改造。

还是一贯粗暴的手术风格，根本不管手术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排异反应，一切以手术的成功完成为标准。

“布莱克医生，长官请你过去一趟。”

这一日，乔茜正在跟随着女人的视角观察她的办公室，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作为在基地里首屈一指的疯狂医生，她所看见的人都对她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大概是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拉人上手术台。

“有说什么事情吗？”乔茜脱下白大褂挂在一边放好。

“长官说请你去欣赏他最得意的作品。”

最得意的作品？不会是那几个人类士兵吧，乔茜的心里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跟随着带路人一直向更深的地下走去，这里建造的极为用心，随处可见的电梯，高科技武器，取之不尽的各种药物，和各种人体实验场所，这段时间里，乔茜看见了她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各种场景。

“布莱克医生，”啪啪啪，“你终于来了。”

一个奇形怪状带着面罩的人站在乔茜身前。

“还要多亏了你的提议和想法，才能让我得到一个最完美的武器。”

乔茜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和物品的迹象。

“不用再找了，它就在你的前面。”

随着长官按下了面前桌子上的红色按钮，一个大型的玻璃罩缓缓升起，冰冷的气体从中蔓延出来，好像是液氮。

一个男人拿着枪的身影渐渐从雾气里清晰起来。

巴基！

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семнадцать、рассвет、печь、девять、доброта、домой、один、грузовик”

（渴望）(生锈）（十七）（黎明）（火炉）（九）（善良）（回家）（一）（货车）

一连串俄语从长官的口中说出，原本还闭着眼睛沉默的巴基在这串词语的声音中，睁开了眼睛。

冷，一望无际的冷，这是乔茜看见这双眼睛之后唯一的想法。

这是一个神情冰冷到让人心悸的人物，不，在这种眼神下，他已经不能被称作一个人，它这个词并没有错。

“瞧瞧，你喜欢它吗？这是我们共同的杰作，九头蛇会感激你的。”

长官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乔茜耳边响起。

“瞧瞧，多么完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样完美的武器了，知道我是怎么让他乖乖听话的吗，这可真是个有毅力的小伙子，就算在电椅上坐了那么久还留有自己的意识。”

“我告诉他美国队长已经死了，他再也不需要你了，他再也不会惦记着你回到他身边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多么让人感动的情谊，他绝望了，他终于放弃了，这样坚强的意志，连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好惨啊！”

“布莱克医生，你会同情他吗？你会觉得他可怜吗？”

“你一定不会的吧，毕竟是你一刀一刀将他改造成现在的样子的呢。”

长官一下子冲到了乔茜面前，紧盯着她的双眼，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乔茜稳住自己，“我只会为自己骄傲，您说过的，这是我们共同的作品。”

“哈哈哈哈哈哈！”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布莱克医生你是我最为忠诚和优秀的属下，我一直很看好你，我的任何指令你都会完美地执行对吗？”

乔茜敏感的觉得这句话中有陷阱不敢回话。

“不说话也没关系，布莱克医生，能死在它的手里是你的荣幸，毕竟这也是你最完美的作品不是吗！”

乔茜的脖颈在瞬间被巴基狠狠掐住，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她用力的扒住巴基的手臂。

她看见了巴基那只还完好的手臂，青筋毕露，刚劲有力，然而这只手现在却被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乔茜张大着嘴，努力的喘息着，试图从巴基的绿眼睛中看到其他的东西，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乔茜渐渐失去了力气，在坠入黑暗的最后一个画面，她清楚的看见了巴基眼底的杀意和冷漠。

第11章 托尼斯塔克

乔茜从梦中醒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她掐着自己的脖颈大口的呼吸着。

陷入窒息的痛苦让她很难从巴基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的心中生出了几分惧意。

那样冷漠而无机质的双眼以及对生命的模式，他真的在那里沦为了敌人的武器。

巴基，巴基，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想到梦中的一切，乔茜痛苦的闭上眼睛，趴在床边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