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突破进校长室，但没有成功。”

“你被防御魔法打出来了？”

“不，我直接走了进去。”

邓布利多惊讶地站起了身：“怎么可能？只有霍格沃茨的校长和他直系亲眷才能——”

“恭喜你，阿不思。”格林德沃说，“看来在你回归后，城堡自动选择了你作为霍格沃茨的掌权人，这也解释我们为什么如此轻松地攻入了这里，毕竟它对你不设防。”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带着敌人攻打自己的家，这显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等过两天，我们大概能掌握三分之二的董事会。再加上你的校长权利，恭喜你，阿不思，很快霍格沃茨就可以正常上课了。这是属于你的地盘。”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高兴点，亲爱的。”格林德沃握着他的手腕，放到唇边亲了亲，“还有，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直系亲眷。”

第29章

“敬仰诸神，顶礼供奉。”

格林德沃站在高台上，优雅、神秘的咒语从他口中吟诵出来，他的魔杖在空中舞动，写下复杂而古老的文字。亮绿色的咒语像是活了一般，流水似的从魔杖尖冒出，涌向了高台中央的火坛。

炙热的火焰越升越高，几乎直达天穹，格林德沃闭着眼睛，黑色的长袍无风飘动，周身膨胀的魔力隐隐形成一个漩涡。他面容严肃，紧皱着眉头，禁忌的黑魔法牵扯着他全身的力量，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差池。

祭坛里迸发着火星，格林德沃蓦地睁开眼睛，蓝眸中闪烁着强烈的意志。他忽然调转魔杖，狠狠地切开了左手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流下，滴落在火坛里。

“我以献血为祭祀……”他用古代魔文说道，“……向诸神祈求血缘的延续。”

绿色的火焰变成了金色，周围忽然狂风大作，火焰被扭曲成了各种形状，张牙舞爪地仿佛要将他吞没。他无所畏惧地凝视着祭火，任由它吸取着自己的血液，直到脸色苍白。

他治愈了伤口，火焰得不到满足，仿佛在嘶吼一样翻滚着，高温几乎将他的皮肤灼伤。格林德沃面无惧色，从怀里拿出一缕长长的赤褐色头发，将它投进祭火里。

“这是另一半。”

刹那间，祭火内部似乎产生了爆炸，他给自己加了个保护咒，高台上所有的东西化为齑粉。在强大的毁灭力量中，诞生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他的红发几乎和火焰融为一体，蓝色双眼亮得出奇，他几乎是赤身裸/体，只有火舌遮盖着他。

格林德沃眯着眼睛，注视着他利用黑魔法诞生的儿子。少年个子高挑，脸庞和他九成相似，看起来就像他刚成年的模样。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对他很满意。

火焰慢慢地熄灭，化为了红色的衣服披在少年身上。他赤着脚走下祭坛，头发的颜色慢慢变深，成为了格林德沃熟悉的赤褐色。

“父亲。”

少年走到他面前，神情冷漠。

格林德沃察觉到了不完美。

还是差了点东西。

儿子是父亲的一部分。

格林德沃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到。

君特的头脑几乎是他的翻版，敏锐、聪明，浩瀚的知识没有丝毫能难住他，轻轻松松就能应付各种复杂的古怪的魔法。他的优秀是格林德沃最满意的一点。

也是唯一满意的。

“你陪我试试这两个方案吧？”十四岁的阿妮坦坐在地上，翻阅着魔药学熬制笔记，面前的坩埚升腾着蒸汽。君特看了看材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格林德沃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对实验的好奇与期待，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挑战的兴奋。

他的灵魂不完整，格林德沃心里清楚，他缺少了另一个生命的来源。

每当这时候，黑魔王都会走进那间贴满的照片的暗室，痴迷地望着每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直到他们受不了压力红着脸逃走。他幻想着自己和对方的完美结局，幻想君特诞生于他们共同的努力。

这个儿子没有丝毫他年轻时的活力，他从不开怀大笑，缺少格林德沃家族骨子里的热烈、奔放，这让格林德沃感到不满。他不想要个阴沉沉的继承人，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审美，他十几岁的时候，可是天天乐颠颠地笑着。

然而当他在儿子身上发现另一点和他极为相似的特性后，他愤怒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君特盯着报纸上的变形术专栏，用梦幻般的神情问道，“他是我另一个父亲，对吗？”

格林德沃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笑容，而这笑容格外刺眼。

君特把那张印着邓布利多照片的报纸贴在了床头。

可恶的家伙。

格林德沃发觉了身体里隐藏着的嫉妒，不是嫉妒邓布利多拥有了儿子的爱，而是嫉妒君特。邓布利多很喜欢小孩，如果将来有一天……他对君特的疼爱会把格林德沃逼疯。

他深刻地认识到，君特的缺陷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缺少了另一个父亲的血液，偷来的头发效果微弱，祭祀不完整没能满足神灵，他的灵魂渴望着圆满，这使他不受控制得偏向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清楚地知道，无论他多么努力，这个孩子都不会对他像对邓布利多那样亲近。

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后悔了。

这个儿子不应该出生。

“我看到了一些画面。”

格林德沃仰面躺在床上说。

邓布利多手脚无力地蜷缩在他身边，听到他的话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格林德沃把他揽到怀里，让他赤褐色的长发铺散在自己胸口。

“给你说一件开心的事：君特的确是我的亲生儿子。”

“恭喜呀。”

“你不想问问是跟谁生的吗？”

没有回应。

“吃醋啦？”

邓布利多打起了呼噜。

“别装！”格林德沃摇了摇他的肩膀，邓布利多疲惫地仰起头，冲他翻了个白眼。黑魔王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回答了，于是把他搂得更近，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其实君特是我生出来的。”

邓布利多僵住了。

他终于睁开蓝得出奇的双眼，用一种让格林德沃毛骨悚然的表情瞄了瞄他。他用惊叹的语气问道：“盖勒特，没想到你的隐形咒和混淆咒如此高超，导致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你其实多长了些不该长的器官。容我多嘴问一句：孩子的父亲还活着吗？”

“不是！”格林德沃气得想掐住他，但只是摸了摸他的脖子，“算了，告诉你，那孩子其实是我们的。”

邓布利多从他怀里跳了起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黑魔王一脸莫名。

“你竟然对‘我’用遗忘咒！”他大声质问，“不然为什么‘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往事？”

格林德沃咬牙切齿：“很好，很好。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话，是不是？报复我刚才对你做的事？”

等他们精疲力尽地休战之后，格林德沃才找到机会把他看到的告诉邓布利多。

“我们的儿子？”邓布利多在他庞大的知识库里搜寻着，“世界上有这种黑魔法吗？”

“我不知道。”格林德沃懒洋洋地说，“以前的我可从来没考虑过这档子事，什么生个继承人，不如好好干革/命。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就是把闲心花在太多没用的事情上面了，才搞得这么狼狈，看看下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想着造反呢。”

“都是你在纵容。”

他叹了口气：“拜尔是个很好的管理着，你也相信她的能力。”

“是的，她在你倒台后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魔法部长。”

“不过属于我的权利我是不会放手的。”他打了个呵欠，“毕竟我们有更伟大的事业……明天霍格沃茨就正常开学了，军队也会撤走，你高兴吗？”

“你准备给我什么职务？”